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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追捧炒作,锦绣前程


第126章  追捧炒作,锦绣前程

        (端午安康,求订阅!给本书一个前程……)

        褚秀才没走多久,又有人进店里来,问有没有此道中人的新作。

        陈晋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并无异常,就是正常的顾客,而且身份不一,有书生、有仆人、有丫鬟……

        事情走向,越来越古怪。

        事有反常必有妖!

        作为身上藏着好些秘密的人,陈晋必须谨慎对待,他甚至联想到了内厂。

        想当初,刚进入江州境内的小镇上,就遭遇到内厂缇骑设计围捕同文会总舵主燕南飞的惊天大事件。

        在如今的乾朝,这样的事绝对称得上是风云巨变。

        身为路人,陈晋被卷进去,还杀了数名缇骑,一旦身份泄露,后患无穷。

        内厂的恐怖无需赘言,简直无孔不入。

        当天晚上,走出客栈后,陈晋都是戴着斗笠,蒙着面巾,而小倩趴伏在背上,没有显露面容。

        后来萧判官等尽皆战死,而押送“傅明正”的官兵,以及冒充“傅明正”的灰蛛卫袁成也都死掉。

        陈晋暴露的风险被降到了最低。

        只剩下一个燕南飞了。

        但他本身,就是最大的担保。

        堂堂总舵主,总不能去投靠内厂,叛变告密吧。

        其实陈晋早预备了相关的应变方案,他有两套身份体系,一个是游捕,一个是秀才。

        虽然两个身份的名字都是“陈晋”,可天下之大,人口万千,同名同姓者不知凡几,这根本称不上漏洞。

        至于相貌上的破绽,在袁成那里缴获的画皮,正好弥补上了,毕竟执照铜牌上又没有画像。

        籍贯倒是个问题。

        在这里,得称赞大舅丘不归当初的决定,其当时把年幼的陈晋带走,用的是收养的名义,而陈晋的籍贯,一直留在江州。

        丘不归认为,自家的唯一外甥肯定会再回到江州来,而不是在岭南边荒终生蹉跎。

        而陈晋在高州府考取秀才功名,等于是“异地考试”,并不被明文允许。

        不过那时候有大舅运作,苏孝文出面担保,再加上岭南当地的政策倾斜,所以陈晋考试的程序很是敞亮,没有一点问题。

        这趟离开岭南,回到江州,他去高州府衙门办理了相关文书。

        换句话说,只要带上各种文书到江州府衙门办理手续,即可恢复籍贯,然后以江州秀才的身份,参加举子试了。

        陈晋回到江州已经有一段时日,但迟迟没有去衙门,却是因为另有考量。

        这番回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参加科举,更重要的是为父母讨还个公道。

        在江州,王氏的势力庞大,不知会不会还惦记着当年离开的小陈晋。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陈晋多虑了。

        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而且该事件本身,也称不上是多大的事。

        正如围捕燕南飞,内厂的重点肯定是放在这个同文会总舵主的身上,至于镇上的人,设套的官兵,而或别的路人等,缇骑们根本不在乎,故而随手射杀。

        虽然如此,但陈晋得考虑到各种方面的因素影响,不能留下把柄来。

        别人不在乎不小心,那是别人的事。

        他不能不在乎不小心。

        可不管怎么想,这次自己的书法热卖,应该与内厂无关,而是另有其人。

        会是谁?

        是那个行为粗犷的独臂乞丐吗?

        记得他说过“一饭之情,必有回报”;

        又或者,是那个痴书生的大力推广?

        还有可能,对方两个,其实是一路的……

        到了午时,褚秀才兴冲冲跑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那个老鼠祥。

        “火了,这下真火了!”

        褚秀才声调激动。

        陈晋问:“究竟怎么回事?”

        “公子,你是不知道,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此道中人的书法就在圈中声名鹊起,有人在用大价钱收购,而且不止一个人,是好多个人。”

        褚秀才说得唾沫子乱飞。

        陈晋眉头一皱:“大价钱?有多大?”

        褚秀才伸出一根手指:“十两一幅,见字拿钱,童叟无欺。”

        在三味书斋卖出去的书法是一两一幅,而别人的收购价是十两一幅,十倍的价格,着实称得上是大价钱了。

        陈晋又问:“那些收购的都是什么人?”

        褚秀才扳着手指道:“有黄五爷、周员外、苏公子等。”

        “他们是?”

        “哦,他们几个都是行当中小有名气藏家。”

        所谓“藏家”,几乎都带有“炒家”的性质,古往今来,极少有光收藏不卖的人。

        陈晋接着问:“这几个人收了书法后,有没有再度转卖出去?”

        褚秀才老实回答:“那我就不清楚了,时间仓促,只打听到这些情况。其中不少事,多得祥哥介绍。”

        祥哥,就是老鼠祥,他在陈晋面前,顿时低头哈腰:“褚秀才,你直接唤我‘阿祥’即可。”

        陈晋倒不感到意外,这厮好歹是文庙街出了名的掮客,消息自然灵通。

        他现在跟着褚秀才来,想必也是为了讨个好,看能不能收几幅书法。

        转手一卖,将近十倍的利润,谁不心动?

        这样的好事,在文庙街上也是罕见的。

        而不管是褚秀才还是老鼠祥,他们所能接触打听到的东西,就是到此为止了,再往上,那是另一个层面。

        通过这些情况,陈晋已捋清楚了这两三天发生的事。

        其实并不复杂,就一个“众人抢货,低买高卖”。

        书法不同《无边风月箫箫下》,小说话本可以冒名顶替,狗尾续貂,乱写一通来糊弄人,可书法是很直观的东西,尤其是陈晋的行书风格独具一格,再加上“此道中人”的金陵石印章,别人想要山寨假冒,就没那么容易了。

        藏家本身,自然要具备相当水准的鉴别能力,否则根本做不起来,早被人坑死。

        对于那些,陈晋并不关心,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位藏家不约而同地来追捧“此道中人”的字。

        古语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其实是怀才不遇的一种牢骚罢了。

        陈晋倒不觉得自己就怀才不遇了,事实上他的字虽然写得不差,但距离真正的大家境界,还有着好一段距离。目前写出来的书法亮点,一个在字体的创新,一个在名句加持。

        可这两点,仍不足以引起如此追捧。

        文庙街上店铺近百间,大部分都会出售书法,不知道多少年轻俊秀把自己的作品挂到店里寄售。

        在数不胜数的作品当中,既没有宣传,又没有得力的人脉关系,陈晋的字怎就能脱颖而出,变得炙手可热了?

        诸如黄五爷等藏家,他们不可能眼光一致地“慧眼识英雄”,联手下场来捧“此道中人”。

        这般行业藏家,他们其实更为逐利,无利不起早,怎会用那么多真金白银来捧一个无亲无故名不见经传甚至都没见过的外人?

        综合种种,就能得出答案:一众藏家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金主。

        问题便又绕回来了,这人到底是谁?

        想了一阵,虽然有些猜测,但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终究当不得真。

        对方这般大费周章,应该是不愿意暴露身份。

        不管如何,这样的局面对于陈晋的立言计划,是件好事。

        追捧炒作,就是一种运营宣扬嘛。

        陈晋可不会去抵触,也没法抵触的,除非他放弃书法这个渠道了。

        傻吗?

        但光靠这样的炒作,绝不能持久,陈晋要做的,就是继续提高自身水平,宁缺毋滥,从而真正达到名家级别。到了那时,他的身价别说十两一幅字,更高都有可能。

        ……

        “公子,今天可有此道中人的新作?”

        褚秀才很是期待地问道。

        足足九两的差价,他都想来做二道贩子了。

        陈晋回答:“没有。”

        昨晚忙着研究小圣,所以没写成字。

        “那明天可有?”

        “谁知道?得问过作者才行。”

        褚秀才:“……”

        在他心目中,已然把陈晋与“此道中人”划等号了,但正因为如此,更觉疑惑。

        猛地一想,难不成一众藏家们的追捧行为,竟是陈晋的授意?

        公子的来头,竟恐怖如斯!

        想到这一点,褚秀才仿佛窥视到一个巨大秘密,不禁激动起来。

        难怪行情大好却不涨价,也没有急着写多出来卖……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诸多疑窦,便都通了。

        陈晋哪知道这家伙在不断脑补,坐回柜台上,心中却有了警醒:马甲火了,势必招惹众多觊觎,很多人都会想要知道“此道中人”的真实身份。

        而他自己,自然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倒不是怕身份泄露,作为读书人,取几个笔名和别号是稀松平常的事,也不犯法。

        只是露了身份后,难免诸多烦杂,会打扰到修行。

        况且,到时候被问起这番追捧之事,就没有多少斡旋的空间了。

        外人不会相信陈晋与幕后金主不认识,两人之间,定然存在密切的关系……

        很难解释。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籍贯给定下来先。

        这是迟早都要落实的事,拖得久了,万一过了衙门规定的时限,那就麻烦了。

        想做就做:“我出去一趟,你们看店。”

        褚秀才心中嘀咕:昨日出去,带回个猴,今天出去,会带回什么?

        这一次,陈晋直奔江州府衙。

        在乾朝,各大衙门的建筑格局基本都是一个样,区别只是大小。而不管县衙还是府衙,按照职权,细分开来,分成六房,正对应庙堂之上的六部。

        办理籍贯,自然去找户房。

        陈晋门清,很快找到了负责办事的相关人员,一名姓钟的典吏。

        对方斯条慢理地一一勘验过文书,喝一口茶,然后道:“陈秀才,伱这种情况较为特殊,虽然程序上没问题,但操办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陈晋问:“什么样的麻烦?”

        对方一笑:“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陈晋当即会意:“钟典吏不嫌麻烦的话,我做东,请去云山阁一叙。”

        “好说好说。”

        一桌好酒席,外加一张银票,陈晋的“上道”,让钟典吏相当满意。

        陈晋同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方面籍贯搞定了;

        另一方面,确定了当年的事,陈父的不公遭遇早被王氏强势压下,外人知之甚少,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到了如今,更没有什么人记得了。

        时光无情,人心善忘,向来如此。

        这样正合陈晋之意,自己的回来,并不会被某些“大人物”注意到,眼皮底下好办事。

        有了籍贯,他就正式成为江州在籍的秀才了。但并不是说就能参加举子试了,还得进学,并通过岁考科考等。

        其中科考一项,正是新帝登基后进行的科举改制,然后增添进来的,据说颇为繁琐。

        任何的改制条文,一旦实施了,学子们也只得服从适应。

        至于“进学”,主要指的是进官学。在京城,是最出名的国子监,而地方上,各地州府,以及县镇,基本都设有官学。

        所以陈晋读书的话,就要进读江州学府。

        州级学府只收秀才和举人,童生以下没有资格。而进读后,生员成分存在差别,有廪生、增生、附生等。

        这生那生的,其实就是现代学校里的尖子班和普通班。

        像陈晋这样半道来读的,莫说廪生,增生都当不上,只能从附生开始。

        要是表现卓越,成绩优秀,是可以从附生升级为廪生的。

        当然,不进学也是可以,不过那样的话,等于放弃了科举的资格,一辈子当个秀才。

        没有哪个读书人甘心止步于此,即使出身贫寒,也会咬着牙,想方设法弄钱来上学。

        褚秀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读书读得家徒四壁,负债累累,但他还是想着去读。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拼搏到锦绣前程的出路呀!

        别的路,他不会走,也走不到。

        对此,陈晋深有同感,更能理解。

        莫说在阶层森然,几乎不可僭越的古代社会,便是在开明发达的现代制度里,读书,仍然是一条性价比最高的向上阶梯。

        陈晋固然是个修行者,但他修的,不是那种飞天遁地的不死神仙。

        仙佛大道破碎,依然要在红尘打滚。

        作为人,首要解决的,始终是身份问题,不得身份,那就是孤魂野鬼。

        那么,陈晋该给自己挣得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游捕?剑客?书店老板?

        而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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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有些章节发布时间久了,就无法再在后台修改,但好在个别字并不影响阅读。

        总之要多谢,每一位认真看书的读者都值得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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