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轰动!
夜色无边,苍寒把纯阳刀法秘籍存放好后,安然入睡。
时隔三天后,大年初五的中午,苍寒和芯儿去了黄花巷子,带了些补品看望了阿月,后者很是激动,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阿月恢复的不错,苍寒也就放心了,毕竟对方当时只是伤了皮肉。
然而隔壁那位光头汉子冯二狗就略显倒霉了,那日磕破了膝盖伤了骨头虽然给愈合了可是但凡被风一吹就疼,本是欢欢喜喜的过年,却只能天天龟缩在被窝里。
苍寒目光闪烁,招呼来一个马夫将冯二狗抬走,打算亲自做主去王家讨个说法。
冯二狗自然同意,想着以后连干活都头疼,早把王飞鸿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一行人很快的就赶到了王府,开门的是王家的大管家,一身暗红色棉袍的裴离打量了苍寒和冯二狗几眼,古井无波的问道:“寒公子这是?”
“你不会看么?”苍寒反问了句。
“看?看什么?”裴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苍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是,冯二狗不是你所伤,你自然看不出个理所然。”苍寒瞧着对方那一脸茫然样子,摆了摆手便闲庭信步的迈进王府,冷冷道:“王飞鸿呢?”
裴离双眼微微眯起,稍显凝重后,缓缓开口:“二少爷昨晚玩到黎明时分才回来……这会应该还没醒……”
“没醒?”苍寒扭头看了一眼裴离,似笑非笑道:“你是榆木脑袋么?没醒就去喊他起来呀。”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清晨却也不小,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裴离被斥责的相当不爽,嘴角抿起,暗想苍寒这小子又要耍什么把戏?
“谁在嚷嚷?”
一声怒斥,从深院里滚滚传来,震得苍寒的脸皮直抖,身子更是向后退了三步。
他心神恍惚,气血涣散,面色霎那惨白。此刻咬了咬牙,艰难的稳住身形,看向那从远处一步一步踏来的王家家主王虹日,目光发寒,微微冷哼一声。
对方的修为,已然有百川八层巅峰,比之蒲伯还要厉害,着实恐怖。
旁边的裴离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嗤笑苍寒自取其辱。
芯儿跑过来,面露不悦,义正言辞的为主子打抱不平起来道:“前辈何故欺负我家公子?”
“欺负?”
王虹日扭了扭脖子,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苍寒,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芯儿开口道:“打扰老夫修行,若非是右执事大人之子,我这一声,可得把他震的肝胆俱裂!”
“老匹夫,好大的口气!”
苍寒压下怒意,腹诽了一句后立马把脸色变回之前那从容不迫的淡然模样。
同时开门见山的把冯二狗的事说了出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钱。
王虹日听后,微微皱眉,以他一贯作风,是不可能同意的。但这件事呢,又确实比较复杂,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最好。
然而,他看着处之泰然的苍寒,发觉对方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如此有心机的人,有眼下这第一次,保不住以后还有第二次。
“前辈在担心什么?”苍寒像是可以猜到对方的犹豫一样,话里有话的问起。
“你说呢?”
“冯二狗所伤,是我亲眼所见,其他的不太清楚,之前看望时也都没什么异样。”
对方要的,不过就是尘归尘土归土的结束,不想被没完没了的骚扰罢了。
既如此,给他又如何,毕竟此行的真正目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么……”王虹日眯了眯眼睛,翻手取出十两银子,喜怒不形于色道:“这个量,对于他这样的贫民来说,绰绰有余了吧?”
话音未落,就见左殿里走出一少年,正是被吵醒的王飞鸿。
他刚想知晓这吵吵嚷嚷的是个什么情况,就看到自己的老爹居然在给苍寒银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父亲,你在做什么?”
“有余,当然有余。”
苍寒扫了一眼后边的王飞鸿,笑吟吟的接过银子,右目凝神花费瞬间的功夫细细看了一眼王虹日,便心满意足的让芯儿扶着自己离开了王府。
“站住,苍寒你给我站住!”王飞鸿在后面气坏败急的大骂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暴揍一顿。
“少爷?”芯儿搀扶着苍寒,发现对方明明连路都走不动了还傻笑不停,简直是一头雾水。
“我开心呐,芯儿也应该开心,二狗也是,哈哈哈哈。”
苍寒大笑着把十两银子塞到冯二狗手上,随即招呼马夫将对方送回黄花巷子。
“开心什么啊,少爷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天都虚脱了似的……”芯儿越听越是糊涂,特别无奈。
“无妨,这没什么大不了,喝点肉汤,睡一觉就好了。”
苍寒轻描淡写的说着,许是兴奋过头,本就无力的双脚踩到了结冰的积水处,噗通两声,当即连着芯儿一同摔倒在地。
摔的蛮疼的,让他不住的倒吸凉气,可还是笑的合不拢嘴。
没办法,最初的打算不过是碰碰运气,并没有想到可以一次就成功。
没曾想,从叶府的好运一直延续到了这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在方才得到了王家绝学震山拳后,使得他酝酿许久的计划终于大功告成,岂能不眉开眼笑,不喜形于色?
“少爷莫不是傻了?”
芯儿摇了摇头,暗自嘀咕着拍了拍襦裙把烂泥一样的苍寒重新搀扶起来,叫了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喝汤,睡觉,这些在过去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码事儿,变成现在几乎天天都合在一起。
不过这几日里赚了大钱,苍寒在等待肉汤的时候,先啃了几株百年人参和灵芝。
一觉睡到漫天星辰熠熠生辉,苍寒起来把脑子里的震山拳也给临摹了一本。
说起这震山拳,听着名字就霸道十足,现实中也的确强横的可怕,拳法分九重,便是比起纯阳刀法还要更胜一筹。传闻修炼到极致,一拳之下,可山崩地裂,天地失色!
而这到手的程度,就有有第七重之高,威力惊人。
如今已然获得了两本绝学,是时候展开他筹划已久的反击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打扮一下,他乘着夜色独自出府,去赌坊青楼那条红尘街上买些东西。
虽然正值过年,但对于昼夜不分的这里来说,无时无刻都有大把生意可做。
他从三百年老字号的点睛坊里走出来,左手多出一个梨花木面具,右手拎着一只鼓鼓的皮袋,笑逐颜开。
而后,又去如意铺子里,颇为肉疼的花费了二百两黄金,买了一只小巧的水绿色储物袋。
类似于叶辰他爹的乾坤袖,当然容量上是远远比不了的。
这东西很贵,按稳定度和里头的空间区分价格,却又是修士必备。过去他用不上,现今倒是有大用处了。
回到家后,苍寒先是用墨水把深棕色的面具完全上色覆盖,又取出皮袋里各种各样的细腻木头。
脱去外衣,取四块半寸厚的贴在内衣的两肩和三角肌处,用鱼鳔胶固定,其后在胸脯上,背后,乃至腰际都有加上木块。
做完这些,穿上衣服,顿时变得魁梧健壮许多,脚下再加一层薄薄的木板,带上漆黑如墨的面具,转眼间判若两人。
苍寒在屋子里走了走,感觉还不错,便把面具和木块取下来收好,换了一身黑色大袄,带上黑色的手套,再度独自岀府。
芯儿遥遥看着,好奇中刚想跟上问问就被夫人叫去帮忙,不禁作罢。
府外,苍寒拐进一个小胡同里,便带上面具,重新贴好身上的木块,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去夜市上又购置了一顶黑色的斗笠,整个人几乎都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怀中揣着秘籍,心头火热,他轻车熟路的七拐八拐,来到流芳城三环的西南角,这里的相对来说,寂静很多。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两边挤挤攘攘,参差错落的大片民居里,烛光百不足一。风吹过,冷冷清清。
他步伐如旧,不急不缓的走进对面的铜井巷子内。
周旁偶尔路过一两个平头百姓,扫了扫苍寒迈向那最里头的泥黄色瓦房方向,都知道这是来参加黑市的人。
但至于是谁?就没有人认的出来了。
站在瓦房里,苍寒熟练的取出十两银子交于旁边的刀疤脸,后者翻了翻眼皮,面无表情的敲了敲里头的石门。
敲打的节奏很有规律,像某种复杂的暗号,时快时慢。
数息之后,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门里是黑漆漆的石梯,向着地下蔓延。
苍寒深吸一口气,自是悠然走入。脚踩石梯往下约莫十来步,前头就溢出亮光,以及阵阵嘈杂之声。
关于这里,苍寒儿时曾经随父亲来过,知晓这里是北疆最大的黑市之一,每日入夜开启,凌晨结束,天天都有很多人前来买卖交易。
有时候,还会举行拍卖会,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但又偏偏价值不菲,让很多人趁之若鹜。
比方三年前,听闻这里拍卖了一件骨质长剑,后来却被查出是落日宗某位长老遇害后被炼化所制。当时虽然闹的沸沸扬扬,但从谁手里卖出,又是谁买了去,根本寻找不到半点线索。
此地规则森严,虽然每一笔成交的交易都会抽取一成的钱,但对于客人的保护却是很好,尤其是大买卖的客人,几乎滴水不漏,从未出现过差池。
此时,苍寒落脚地下黑市后,看着眼前种种,十多根黑色的石柱子支撑着数亩地大小的区域,地上铺着一张张虎皮缝制的毛毯。红烛高挂,更有不少夜明珠发出晶莹剔透的光亮,很是美丽。
出口旁边,有掌柜模样的秃顶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时而收取分成。
还有不少衣着黑云白袍的魁梧男子,给交易双方主持公道,一切都井然有序,很是和谐。
目中所看,与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许是过年的缘故,今夜来黑市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依旧有五六十位的样子。
大部分和他一样,都把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余下的几位,则是毫不介意的展露真实面孔,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苍寒眯了眯眼,没有过多在意,这里什么人都有,来历更是五花八门。
他逛了一圈,看着三三两两交谈的众人后,缓缓取出震山拳秘籍,微微抬起摇了摇,压低嗓音淡淡开口道:“这本王家绝学,何人有意?”
顷刻间,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苍寒,看向他手里那本淡黄色的经书,多数目瞪口呆,惊呼连连。
“那是…那是震山拳?”一个带着花脸面具披头散发的瘦高汉子下意识的上前几步,很是惊讶。
另一个肥壮的老头,抬手稍微掀起遮盖面孔的斗篷,颇为凝重的开口:“王家的震山拳?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没记错的话,此拳法只受继承家主之位,以及钦定未来家主之位的寥寥几人可以修炼……”
说话的是一位并未遮遮掩掩的长发青年,一身紫青色锦袍,极为华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苍寒知晓有很多人猜疑,也不废话,直接一拳打向身旁的黑色石柱。
轰的一声,半个地下黑市都开始震荡起来,虽然力道轻微,但那犹如地震一样的余威依旧让众人心神恍惚,惊愕之色尽数浮现在脸上。
“这…这还真的是王家的震山拳……”斗篷老头呼吸急促,浑浊的眼珠子里精光直冒。
“可他…到底是谁呢……”
“看样子应该是青年?想不明白……”
“管他是谁呢,这拳法老子要了,老子出一万两白银!”花脸汉子目光火热的率先开口。
“一万两白银就想买下震山拳?白日做梦呢?”有嘲讽的声音传出,那里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妪,说着就伸出三个手指头,不言而喻。
“老夫出四万!”
“五万!”
“五万五!”
……
饶是苍寒早有所料,还是被这水涨船高的价格给震撼到了,他此刻什么也不去想,只知道自己是发了,大发了。
少顷,最终的价格在二十五万两白银的喊声中停歇,正是那位紫青色长袍的青年。
苍寒递过秘籍,取出储物袋,将一连二十五箱金光灿灿的黄金通通纳入,塞的满满的。稍显不舍的拿出一成金子交给秃顶老头,在皆大欢喜的气氛当中,由专人护送离开。
他出了瓦房,步伐飞快的没入左边的一条胡同里,待走出铜井巷子时,已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换了身深蓝色长袍,消失在夜色当中。
他不知道这个消息会以多快的速度传出去,也不知道那位青年到底是谁。
只知晓,待明日天亮时分,整个流芳城,将会彻底轰动!
届时王家人的脸上,会是何种表情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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