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楚伯勐入魔
辛辣的黑气穿梭在空中,众人不知其所以然,被呛的涕泗横流,咳嗽不止。
只有少数几名弟子眼底闪过惊恐的神色。他们匆忙拿出通讯石联系族中父老,却意外发现,信号完全中断。
白漓昂头看着皇城上空的囚笼。
那玩意是由魔气凝聚而成,魔气天生与灵气相克相悖,是修士的最大梦魇。今晚是月圆之夜,百煞退,诸邪昌,是魔力最强的时候。
楚伯勐在做什么?
就连邬黎和札妙原也被深深震撼,有股古朴的气息在卷席灵魂,深彻共鸣。
楚伯勐冷笑:“诸位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朕的百年基业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帮助。待朕的真身归来,不会亏待诸位的。”
真身归来?
难道眼前的楚伯勐只是躯壳,真正的灵魂另有其主?
画地为牢,献祭王城……
白漓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糟了!
他在复活亡灵!
一旦献祭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不止丘鸣国会变成死城。空冥学院、各大世家,都难以逃脱被魔物吞噬的下场。
正火急火燎的时候,脑袋突然被人撸了几下,似是在替她捋顺思绪。
白漓:“?”
澹禹舟递上一盘花生:“好吃,给你剥的。”
白漓:“??”
都什么时候了,还搁那剥花生呢?
澹禹舟满脸无辜。
算了,不知者无畏,也不能怪他。白漓认真道:“等会别乱跑,就待在我身后,否则本尊护不住你。”
澹禹舟点头如啄米。
见他听话,白漓也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楚伯勐身上。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的鬓角就长出簇簇白发,皱纹爬满额头眼角,恍若衰老了几十岁。魔气饥渴的攀附在他手臂,却似乎有所忌惮,不敢贸然攻击。
忽然,他的额角长出鳞片。
这是化魔的前兆!
再不打断,楚伯勐就会彻底变成一只魔物!
毫不犹豫的,白漓腾空跃起。
“鹿笙化剑,筱筱铸魂!”
两道身影迅速回应,灼灼神鹿幻影聚成锋利的琉璃长剑。虎啸从远方隐隐传来,琉璃剑逐渐凝实,银白剑锋处雕刻精密的白虎图腾。
东方云仪惊呆:“这是……圣兽?”
圣兽那脆皮的小身板,怕是给魔物当点心都不够。
白漓来不及多解释,舞起神兽剑冲向楚伯勐。
沉潭死水惊入一池流星,恍若银瓶炸裂。白虎神兽威压瞬间碾碎魔气,感受到威胁,魔气疯狂窜向四面八方。
白漓立刻调转方向,挥剑直奔头顶的囚笼而去。
只有撕碎这鬼东西,彻底打破献祭,才能护祐城中之人平安。否则,他们都得死。
察觉到白漓的意图,东方云仪立刻加入战局:“白姑娘,我来助你!”
“我也来!”樊昭玄紧随其后。
有人带头,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人挺身而出。数百道蓝阶、绿阶身影顶风而立,以身为盾拦下肆虐魔气。
一路无阻,白漓直通囚笼正中央。
此处魔气汇聚,更比下方残暴百倍,气息不住逆流翻涌,血沿着嘴角滴落。
无数凄厉的哀嚎钻入脑壳。
“还我命来——”
是上辈子斩杀的魔物,真是阴魂不散,连死都不安稳。
“给吾破!”
神剑比横,硬生生将天幕撕开一道豁然巨口。魔气滋滋作响,疯狗似的顶撞在她身上,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痛意。
与此同时,楚伯勐猝然喷出一口老血,眼底尽是阴兀。
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破魔之法的!
她才十七岁,根本没经历过那场惊天动地的诛魔恶战——空冥学院!
该死的空冥老贼!
感受到魔气节节溃败,白漓潋滟的紫眸绽放异色,眉心彼岸花再度浮现。是时候一鼓作气,亲手了结这该死的魔物了。
丹唇轻启:“封魔阵,收!”
幽暗的紫色彼岸花包裹住整个囚笼,将魔气死死锁在花苞内。起初魔气还在横冲直撞、狂妄叫嚣,后来渐渐绝望,直至弥散,彻底被净化。
至此时,天空已亮起鱼肚白。
白漓终于支撑不住,从高空坠落。
东方云仪正打算去接,却有一道身影比他还快。
澹禹舟抱住那道纤瘦的身影。
白漓已经精疲力竭睡着。
澹禹舟一黑一紫的眸中闪过猝不及防的愠意,但很快又消失,恢复茫然。
小漓儿睡着了,嗯,得找张床。
下一瞬,两道身影就凭空消失,徒留众人在原地干瞪眼。
这就走了?
啊?
也罢,白漓是自己人,去养伤也无可厚非。既然危机解除,也该找罪魁祸首清算清算了。
恍然回头,楚伯勐却不见了。
见鬼,人呢?
——
阴暗的角落里,乌鸦不停的聒噪,发出不耐烦的喳喳声。腐尸横肆的街角,蜷缩着一道佝偻身影。
如果不是那具身体还有明显的呼吸起伏,大概会被当做一具干尸。
因为,他实在太老了。
每寸皮肤都皱巴皱巴拧成一团,软塌塌耷拉在骨头上。
但是从华丽的龙袍不难看出,这就是当今离奇失踪的丘鸣皇楚伯勐。
淡淡雨丝飘过,空气中透着湿润的气息。灯影里,一道黑影缓缓靠近,步伐轻如薄羽,恍若离散世间的一缕幽魂。
楚伯勐似乎知道来人的身份,出声道:“终于来了。”
来人轻轻哂笑:“陛下原来在这里,真叫我一通好找。”
楚伯勐冷哼:“自己办事不利索,还好意思怪罪别人,还不扶朕起来。”
“好好好,到这个份上,也就我还愿意管你。”来人也不恼,上前打横将楚伯勐抱起。他实在太老了,骨头脆的脆,裂的裂,压根无法站立。
“你说说你,百年时间都等下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不就是巫族来了俩毛头小子,怕什么?有我帮你兜底,还怕成不了大事?”
似是嫌他啰嗦,楚伯勐打断:“少废话,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没?”
“哎呦~陛下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放在心尖尖儿上,日思夜想的琢磨,哪里敢不尽心?”
听他当场演起来,楚伯勐嗤笑:“油嘴滑舌。”
“怎能这样说人家,人家可要伤心了,不如我带您亲眼瞧瞧去?”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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