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杀惯了

　　江海东隐租界内歌舞升平，根本没有多少戒备，师父好像鲨鱼见到血腥，到了当天就大开杀戒，一晚上去了好多家，基本是灭门杀，一个晚上，就被他连杀了几十个人，第一天忙得连血字都忘了留，然东隐人搞不清杀手什么来路，只能加强戒备。

　　结果第二天，师傅又杀了几个人，还留下了“杀敌”血字，东隐人知道肆虐夏津的刺客，已经跑到江海，他们立刻就缩了，指示江海汉奸部队帮忙防守，并让江海流氓严查夏津来的人口。

　　江海的流氓势力很有组织，没有找到人，却在可能经过地点，埋伏各式各样的乞丐流浪儿，让他们一到晚上，就在那些地方躺着，见到尴尬人，不要出声，记住人模样就行了。

　　师父哪里知道有那么多眼线在找自己，只出手两次后，就被人锁定刺客是瘦弱的小个子，因为是蒙面，没有看清楚眉眼，但身材大小是被记住了。

　　然后流氓就在流浪儿中间找，见到身高相仿的，就抓起来集中关押，不过第二天全放了，因为师父并没有停手，当夜又做了一票。师父是外来人口，虽然是小孩，并没有混在流浪儿中间，而是躲在一些大院里面，找一些阁楼藏身，白天很少露面，和这些流浪儿根本没有联系，根本不知道有几百个孩子曾经流氓审讯过。

　　不过等师父再次出手时，却被一个东隐剑客伏击，当时师傅一枪就干掉剑客，却也惊动了不少人，他逃跑时被附近的一个流氓发现了踪迹。

　　这个流氓也是有功夫的，并没有大喊大叫，他只想抓到刺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师傅和他手里都拿着手枪，很快就形成默契，两人都没有开枪，就在小巷里跑。不过还是师傅技高一筹，找机会翻墙就不见了，不过这流氓也确认刺客是个孩子了。

　　经过两年的锻炼成长，师父已经非常警觉，失手当夜就爬火车溜出了江海，看见快到城市就又跳车了，摸进城才知道是到了吴东，师傅在吴东躲了一阵后，瞅了机会偷上了一艘英吉国货船，准备到京陵去。

　　师傅是在夏津港长大的，练武之余，经常溜到不远的港口玩，对于货船很熟悉，被他躲在厨房的储藏室内，居然就没有人发现他。

　　结果那船到了半途后，居然掉头，直接顺江进了大海，师傅几次趁着夜里溜出来，发现都是在大海上航行，一望无际，连跳船都不行。只能继续躲在船上，等师父再次上岸后，发现已经到了九香岛。

　　师傅上岸时，九香岛还在英吉国人手中，那艘船就是因为得知东隐人要进攻九香岛，才急忙回到九香岛的，重新装载了货物和人后，启程去了印三国，也就把师父丢到九香岛了。

　　前几年，九香岛涌进来不少北方人，师父口音在这里并不起眼，东隐人要来，好多人开始往外逃，因此空房子很多，师傅很容易就找到好多个落脚点，坐等着东隐人进来。

　　对于师父来说，到了哪里不重要，只要还有东隐人就行，既然东隐人马上就到了，那么这里就是杀敌的好地方。和其他人害怕东隐人不同，师父却在期盼东隐人快来。在江海差点翻船，让师傅杀东隐人已经成了执念，

　　东隐人确实很快就来了，师父的猎杀大计，也准备就绪。在等待的日子里，师父在所有落脚点里，都藏有钱财和枪支，枪支是从英吉国军人那里偷来的。师傅白天都是空手的，根本不怕盘查，只等晚上，先去落脚点取枪，然后出门行刺就行了。

　　结果师傅的行刺计划，只进行一天，就卡壳了，他准备的落脚点，居然一夜之间，全被东隐人占据了，他随着抵抗的人，杀了一晚上，天明却无法藏枪了，接连去了几个点都是这样，他只能弃枪逃走。

　　他还是习惯藏身在高墙大院里了，那种东隐军队进来后，首先要在占据的都是这些地方，连里面有人居住的都被赶走了，那些空着的更加不会留下了。

　　师父过了几天苦日子，终于找到机会，他夜里摸到一家新开张的东隐商铺内，先去厨房拿了刀具，然后把里面的人屠个干净，剩下时间，就开始搜刮钱财和枪支弹药，这些东西，都是他必须品，只能从这里拿。

　　他也学乖了，没有把钱和枪在藏在屋内，而是藏在僻静小巷内，找破房子的屋顶，藏枪藏钱，这种高度对于师父来说很简单，一般人却无法到达，而且这里很隐秘，道路是四通八达，来去都很方便，晚上更不会有东隐兵巡逻。

　　经过江海的抓捕，师父也不再留下血字了，而且都是白天看清后，晚上再下手。

　　因为英吉国士兵刚刚战败不久，这些商会里，都有不少英吉国枪支弹药，被师父摸了两家后，弄了不少长短枪，也就不在乎目标了，先是杀了个巡逻兵，然后长枪一扔，疾行到另外一处早就看好的东隐商会，安心摸进去暗杀。

　　当时的九香岛，到了夜里，袭杀东隐军队的事件很多，师父夹杂在里面，根本不起眼，东隐人大肆收捕，也确实抓了不少刺客，师父基本每天都杀，却能躲过围捕，实在是师父白天太不起眼，夜里又是高来高去的。

　　白天他在街头玩耍，东隐巡逻兵根本不在意小孩，他们哪里会知道，在夏津江海肆意屠杀的杀星，已经来到九香岛，就是在他们面前闲逛的小孩。

　　暗杀抵抗当然动摇不了东隐人霸占九香岛的决心，东隐商行还在逐渐增多，不过每个商铺内，都会驻有枪手，师父也只能小心翼翼，等机会合适才动手，结果大半月时间，杀了不少巡逻兵，商行却没有搞到几家。

　　等师傅终于看准一家，夜里上门时，却遇到一个人也来了，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对方，因为大家都是蒙面，也立刻知道是友非敌，仅仅对视了片刻，就很默契的联手了，把一个商行内的人全部杀光。

　　来人身形瘦高，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地，出手却比师父还快，而且又准又狠。

　　师傅以前杀东隐人，也就摸点口袋，拿点小钱，补充一些弹药就行了，结果这人，杀光人后，居然还要搬空商行，为此，这人还在商行不远处的烂房子里，事先就挖出了大坑。

　　他主动请师傅帮忙的，师傅也就没走，帮他一起搬运了钱财，藏好后，还跟他回到住所。

　　那人住得很远，师傅跟着那人，穿街走巷，居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等进了屋子后，那人取下蒙面时，师父才发现他是个老年人，看不清岁数，说六七十也行，七八十也行，眼睛红红的，很是怪异。

　　这人问清师父没有固定落脚点后，就让师傅跟他一起住，这样白天互相也有掩护，晚上出去，多个人也方便，不过师父后来觉得，他只是想找个帮忙搬东西的人。

　　两人都没有打听对方的过去，那人却开始给师傅讲起出去猎杀的经验，比如今晚，除了杀人，事先还要找好藏武器财物的地点，这样可以搬更多的东西，就算这些财物永远埋掉，也比留给东隐人强。

　　这些钱财到了东隐人手里，就会变成更多的武器，还会培养更多的士兵，弄走钱财，比杀几个普通东隐人，让东隐人更加心痛。

　　师傅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些东隐人抢来这么多东西，肯定都是值钱的，那么就要再抢回来。这一晚上，两人搬走的钱财和武器，比师傅干了几年，带走的都多。

　　师傅觉得这人说得在理，却觉得他太啰嗦，对于这人说的那么多经验，也就认为这一条是高明的，其他也就一般。至于怎么杀人，师父更是随便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人见到说了那么多，师父居然并不买账，也就不再多说，随便打扫间房子，就让师傅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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