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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斩使开战


  当日落西下,朱茂、潘庆、王贵三部诱战探敌秦懿的军略全面败落,除了朱茂全身而退,更以拖刀计反伤贺兴伯,潘庆、王贵二将全都险些被斩杀于中牟地界。

  “老帅,属下无能,被燕贼反伤!”

  中牟帅营内,贺兴伯肩头带伤,跪地请罪,秦懿沉声:“你迎敌何将?”

  “乃燕王前营前锋将,朱茂!”

  “朱茂乃燕王麾下老将,若是被他伤之,也算实至名归!”秦懿抚须:“下去好生养着吧,日后再敌,需多加小心!”

  “谢老帅!”待帐中安静,秦懿转问韦耀:“牧野守将何人?可已查清?”

  韦耀稍稍犹豫,秦懿眉挑目瞪:“为何吞吞吐吐?有话直言道来,切莫做女子拖沓样!”

  “回老帅,驻守牧野城寨的燕贼将领,老帅十分熟悉!”韦耀叹息:“乃彭基、辛訾二人!”

  “竟然是他们?”秦懿稍稍惊然瞬息,旋即他恢复神色,坐下自叹:“…老夫当初在辽源军旗散之际没有顾忌他们的后路,现在造成此果…”

  “老帅无需这么说…”军中上牧副监王延宽慰道:“当时辽源军散,乃先帝心意所为,老帅本就受其猜忌,封王受享于都已是万幸,若是再费劲心思为属下诸将寻路,敢问先帝会怎么想?那时老帅边塞十余年的苦熬可就白费了,所以说…彭基、辛訾二将不明其意,乃个人心性所然,与老帅没什么关系!”

  “王副监说的对!”韦耀附声:“老帅,可否让属下修书一封,言明利害,让他二人知进退,明大义,若是免战归降,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你们把他二人想的太简单了!”秦懿摇头:“彭基,辛訾这些人均是虎狼之将,当年老夫在位,他们如笼中困兽,尚且听命,后经军散旗消之事,已然野心高涨,非老夫此刻能以约束,也罢,既然天让他们应敌老夫,那老夫就与他们阵前搏之,看看这天下命途所归在何方?”

  王延、韦耀二人离开帅帐后,王延思忖:“韦詹事,我思量还是修书一封为好,毕竟同为一军之人,那份行伍情义不能说散就散!”

  “王副监,你可要想好了,违背老帅的意思行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韦耀警醒,奈何王延不愿老兄弟之间同操戈战,揪扰老帅,便定下招书出使的行径。

  “韦詹事,我这就去修书一封,前往牧野招说,倘若我有不测,你代我传几句话给老帅!”

  王延附耳,韦耀听之皱眉:“王副监,你这是…”

  “近来我发现老帅杀伐之气越发衰退,此于大军战事不利,想彭基、辛訾二人绝非老帅对手,只怕老帅心中愧意,念及旧情,手下留隙,所以我此去无非生还招降二将,要么死志激涌老帅!”

  王延一席话让韦耀心感倍动:“王副监之为,某钦佩之至,你放心,你若无返,家中妻小,我自养之,你母更由我来送归!”

  “多谢韦詹事!”

  牧野燕军大营,远远看去,三道防御寨沟相互抵卫,真可谓铜墙铁壁,倘若秦懿要拿下此地,必须一股作气连破三防,绞杀燕军中营于内,否则纠缠拖战一刻,就会被燕军后力反杀,进而败落。

  在这般防御下,彭基、辛訾二人虽然心畏老帅之威,可为了自己的前途,二人秉承将者血性,立下血旗誓言,寨在人在,寨破人亡,那彭基为了激励牧野兵寨的燕军,更命部下抬来两口棺材,摆放于将帐前,以明其路所归。燕王知晓此事,从濮阳发来恩赏,二人着位一级,领县侯,赏金千两,宅院一座,妻妾十人,以供二人兵还安享,一时间,牧野燕军士气大振。

  “报二位将军,中牟使者来见!”

  将帐内,彭基、辛訾二人听此消息,辛訾笑道:“眼看大战在即,此时派使者前来?纯属多此一举,就算老帅想借机探营察观,也不过尔尔!”

  彭基较之沉稳:“辛兄休要大意,以老帅行事果断风格,此必不是他的想法!”

  辛訾耸耸肩:“老子不管,若那使者嚣张无礼,老子肯定要宰了他!”

  “你个莽夫,休要乱为!”彭基糟践辛訾一句,起身出帐。

  帐外,王延泰然自立,彭基看到他,也是一愣。

  “王副监,怎地是你?”

  “彭将军,许久不见,可还安好?”王延恭敬有寸,自傲不过,彭基一时不知该怎么应答,倒是跟出来的辛訾不屑:“王延,两军即将开战,你这般急着来送死?就不怕妻儿老母无所归养否?”

  “此不劳辛将军费心!”王延上前,递出招书,彭基刚想接手细看,却被辛訾抢先一步,夺过招书,跟着辛訾目漏挑衅,看都不看,撕成碎屑。

  “你这粗鄙子…”

  王延怒视目瞪,饶是辛訾哈哈一笑:“王延,当初老帅位进亲王,享高位,受皇恩,其军中的一个不知名狗屁仲毅小将也被老帅收为闭门军途子弟,位调北疆,反倒我等老弟兄自寻归路,这般无根事,也就老帅做的出来!”

  “粗鄙…莽夫…尔的头颅难不成是臭泥做的?个中缘由尔等不会自想?”王延怒斥,奈何文人抵对武夫,不过微风迎于寒冬,三言不过,彭基也心烦了。

  “王副监,事已至此,各为其主,尔无需再言,请回吧!”

  听到逐客令,王延只能把先前准备的所有说辞咽回腹中,而彭基的亲兵更是上前叉起王延,将他轰出营盘,谁成想辛訾杀意已现,他刻意戏虐嘲弄:“王延,你个文弱老儿,不要再拿你的言辞之说彰显奉忠效义,那秦懿不过是冢中老人,随时都有可能毙命尔…你这般为其行事,也是蠢货之为,简直可笑!”

  “莽夫,住口!你这粗鄙子,枉老帅当年亲临教导,你十足的豺狼种…”

  王延怒斥,一时无忌身在敌营的困境,那辛訾听此,借机怒起色变,彭基觉察不妙,闪身做挡,可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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