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模仿
万里布行,喻言晃晃悠悠走到门外。
一个伙计热情的迎了出来:“小兄弟,截布?你可算是来着了,今天咱万里布行搞活动,最低六折,最高还有可能免费呢。”
“万里布行?”喻言一愣,抬起头看了看,果然是万里布行。他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没注意,主要是今天两家布置的太像了,加上现在天还蒙蒙亮,看得不是很清楚,很容易就搞混了。
“最低六折,还能免费?真的吗?”喻言来了兴致,反问道。
伙计笑脸灿烂:“那还能有假!咱万里布行百年的招牌,里边请吧你嘞!”
喻言哑然失笑,摇摇头往外走。
伙计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说这位客官,我这儿忙活半天,您这抬腿就要走,怎么个意思?”
平时做买卖有因为价高价低或则其他什么原因另寻下家的,这没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强买强卖的生意。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喻言来的时候很早,布铺里面还没有客人他是第一个,做生意的人讲究这个每天的开张生意,开张生意要是做不好,那接下来一天就算是完了,心里就总想着这个,所以喻言抬腿就要走的举动,就算是砸买卖来了。
喻言哪里懂这些,也没心情理会他,往青合门口走着。
伙计心里不痛快追了上来,迎面正好碰见说完话回来的曾老板,撞了个满怀。
曾老板捂着胸口怒道:“大清早的没事儿赶着投胎是吧?老子扣你半个月月钱。”
伙计指着喻言的背影急道:“不是~东家,那小兔崽子刚刚跑咱店门口问半天,啥也没买就要走...”
“什么?”曾老板回身大声喊道:“站住!”
喻言回头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在叫我呢?”
曾老板上前两步:“不叫你叫谁?你小子毛都还没长齐,不好好在家吃奶。大清早的到我这儿来搅和一通,怎么个意思?”
喻言纳闷道:“我搅和你?”
曾老板没有马上答话,接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喻言的长相,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抱拳拱手道:“原来是洋行喻掌柜的,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清楚,失礼失礼。”
喻言邪邪一笑,象征性的抱了抱拳:“客气,客气。”
曾老板打发走了伙计,笑道:“喻掌柜真是能人啊,昨天一番动作可是让曾某人看傻眼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万里道:“你看我这依葫芦画瓢的,还请喻掌柜的不要怪罪才是!”
喻言笑着:“曾老板哪里的话,这门对门做生意,有财大家发,兴青合搞店庆,就没有不让万里搞得道理是不是?”
曾老板点点头:“喻掌柜的敞亮!要不你帮忙看看我这边布置得怎么样?”
喻言笑笑:“我刚才看了,曾老板舍得下本钱,大气,相信生意肯定没得说。”
曾老板哈哈大笑,斜眼看了看对面正望着这边的李掌柜的,低下头小声说道:“喻掌柜的,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有句话对你说。这么着,我也不给你说些用不着的了。”他清了清嗓子:“你别帮青合干,过来帮我,每月我给你二十两,咋样?”
“二十两啊?“”喻言点点头:“真是好大一笔银子啊——可是我这人吧,还就看不上这点银子。”
在曾老板错愕的表情下。喻言口气中透着冷嘲:“更看不上你这样的人。”说完哈哈大笑道:“曾老板恭喜发财,我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曾老板对着喻言的背影啐了口唾沫:“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老子今天就让你和青合都死挺了。”
说完气哼哼的走回铺子,横眉冷眼的斥责着伙计们干活。
李掌柜迎下台阶,一把抓住喻言的胳膊:“小兄弟,咱这可怎么办呀?”
喻言笑道:“怎么办?——拿两条板凳出来坐着看戏!”
李掌柜急道:“看戏?这时候还看哪门子戏啊?”
喻言冷哼道:“看对面如何自寻死路!”
天色已经大亮,三三两两的客人上门询问,李掌柜热情的将他们请进了铺子。
突然对面一通锣鼓喧天,曾老板亲自走上了红台开始了演讲,所说的话与昨天喻言的差不多,也是汇报顾客那套。
青合这边的客人一听优惠更低,马上就掉头跑了出去。李掌柜的手里拿着包好的布,追出了店门,无论他怎么喊,客人都没有回头,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喻言拉着他坐在了门口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低声与他耳语了几句。
李掌柜的瞪大着眼睛,面带犹豫问道:“这么做不好吧?”
喻言笑眯眯问道:“老李,你都被对面逼成这样了,还替对面着想呢?”他盯着李掌柜:“也行,冲你老李这份人性,算我没有看错人。但是俗话说无商不奸,你这个老实人就甘心被欺负?这世道就得老实人吃亏?”
一连三个问题,李掌柜陷入了挣扎,最后咬着牙:“行,我他妈也受够那姓曾的窝囊气了,我去安排。”
李掌柜回身进店里。柱子凑上前道:“掌柜的,咱们就由着万里这么闹?”
喻言笑道:“不然呢?——你要去拆了他们的台子?那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柱子缩了缩脖子,显然前天被打疼了,但又不甘心道:“可是——?”
喻言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柱子你要记住做生意讲究个公平竞争,允许咱们做,就允许别人也做。可是当咱们别欺负了怎么办?使阴招下绊子那是下三滥的手段,指着这可以占到一时的便宜,但是不可能占一世的便宜知道吗?”
柱子若有所悟点点头,问道:“掌柜的,该怎么做呢?”
喻言心情不错,有意教教他,问道:“你先说说对面唱的这一出戏,与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柱子看了看对面,很用心的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掌柜的,我...”
喻言没有怪柱子笨,他用的方法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很常见,但是要一个生活在封建年代的人一下子理解到什么还是需要时间的。
“看东西,不能光看表面,要注意细节。就比如说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万里的布景和姓曾的说的话,这些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管是姓曾的还是你都忽略了我这个方法的核心东西。”
柱子人不笨,弯着腰恭敬道:“还请掌柜的提点。”
喻言点点头:“这方法说白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借着一个由头降价吸引顾客光临而已,其中布景和由头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可有可无的东西,重点是什么,重点就是降价,只要降价,客人哪里会管其他的东西,就是今天这里布置得杂乱不堪,我甚至骂他们一顿,他们一下会光临。”
“只要我们抓住了重点,那么问题来了,怎么降价?降到什么地步?才会让客人觉得占了大便宜,店里也有利可图这才是重点,这就需要我们计算成本和盈利,箱子里面放多少张六折?放多少张免费的纸条?这都需要一定的讲究。”
“还有我为什么规定必须货物达到五两银子以上才能抽纸条?这是为了拉高店铺的营业额,或者说提高客人的消费力,另外就是杜绝一些小鱼小虾的捣乱明白吗?不然一个客人要是只买个二三十文的东西,三百张纸条也才三四十两,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将纸条增多,那么客人就会丧失一个占便宜的心态,谁都能抽到纸条,那么谁还会争着去抽纸条?”
柱子恍然大悟,问道:“掌柜的,这么做会不会损失一些小客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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