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七章 离奇失踪
伴随着电闪雷鸣,豪雨在傍晚时降下,让天提前黑了半小时。
早早用过晚饭之后,高恩堡的拥有者罗伦斯很识趣的没有进一步套近乎,而是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让所谓车马劳顿的凯恩休息。
在这个基础建设落后的时代,别说是骑马,就是坐车所受的颠簸,都足以让普通人叫苦连天。
当然对凯恩而言,这种问题几乎是不存在的。
侍女将果盘放下,行礼后退了出去。凯恩行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陷入了沉思。
阿曼达受高恩夫人的邀请,参观这座颇有些规模的城堡去了。
血旗卫如往昔一般枕戈待旦,包括凯恩的房间外,都有人站岗。城堡中靠油灯照明,并不算明亮,而血旗卫身周更是光芒黯淡,这是跟外界进行能量交换的结果。
包括圣教的人,只看到了血旗卫的彪悍,却不知道,真正有价值的其实是他们身上的甲胄。
这些晶铁甲胄也是黑暗炼造术的产物。
前世凯恩还是本源世界的凡人的时候,看{魔戒},见萨鲁曼制造强兽人,是从泥潭里挖出一个个只有一层柔韧的膜的卵,里边就是孕育好的强兽人。
他觉得很酷,简直就是西方式的撒豆成兵。
后来他还专门翻了原著,关于这一段,是这么写的:……他们就像蛆一样从地里钻出来……
脑海中存在了这段信息后,他后来走上虫群之路,难免拿自己的体系,跟萨鲁曼的泥卵种怪比,觉得从魔幻的角度看,还是人家的技术逼格更高一筹。
而这种比较,可以说是炼造之术萌生的重要源动力。
耗材、耗能少,造物实用性高,资源易收集,废物可利用。
这是凯恩一直以来追求的发展方向。
后来,这些目标总结成了一个概念:信息至上,技术为王,尽可能获得便捷高效的、赋予事物信息的能力。
这就是他追求的技术体系的方向。
炼造术,就相当程度的做到了这一点。很寻常的石料,木料,因为信息的富集,而成为了优质的造物。
晶铁,原料说白了就是矿石,通过塑形之术完成形态塑造,也跟萨鲁曼造强兽人差不都了,炼造完成后,打碎很脆的石壳,就露出了内里的甲胄部件。
甚至就连真红色泽的披风,都是藤蔓纤维编织。
它们被造出来后,还可以通过不断的进行能量渗透,而获得性能的提升。
这些傀儡本身没有了上升的潜力,但外部挂件却可以。傀儡报废后,自有新的战虫接过造物,善加利用。
这就是超凡能量和资源相对充足情况下,铁血虫群体系的特色。不再是那种必须建造起大工厂,才能量产傀儡的模式,而是如同随身带着生产线,只要有资源,就能随时开工。
车队的巫师们也一样,他们在罗伦斯安排的休息室中,将自己的魔毯放置在地上,然后盘坐其上,吞吐能量。
对他们本身而言,这相当于充电,而对他们携带的法器等物件来说,则是祭炼。
“父亲,那些人感觉怪怪的,都不会笑。”罗伦斯的小儿子吉姆指着雨中如标枪般矗立的血旗卫说。
那个血旗卫守在凯恩的车驾旁,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数个小时,看那意思,他会一直这么站下去。
“确实有些怪,但另一方,他们都是拥有非凡力量的人,这样的人有些在我们看来是怪癖的习惯,并不奇怪。”
“能这么一动不动站着,就代表拥有非凡力量?我可不觉得,至少辛西娅就能做到,但她明显不比我力气大多少。”
罗伦斯没有去纠正非凡力量和力气大的区别,而是抓住了吉姆说漏嘴的重点,问:“你见过辛西娅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很长时间?在哪里,什么时候?”
辛西娅是罗伦斯的二女儿,从小就不被他所喜,也疏于管教。在罗伦斯的认知中,辛西娅木讷、孤僻,但总的来说还是善良的。
可如果一动不动的站几个小时,这就有点过了,尤其是在这个邻镇红枫堡发生女巫作乱事件的敏感时期。
罗伦斯一问,吉姆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的嘟囔:“我答应过辛西娅不说的。”
然而小孩子总是容易哄,尤其父子俩感情不错,在吉姆名下,罗伦斯并非威严的父亲大人,而是可以撒娇的和蔼老爹,于是罗伦斯很容易就从吉姆嘴里,得知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罗伦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辛西娅很可能‘被女巫’了,简单的理解就是被女巫操控,而成为妖术的媒介物,从而具备了一定程度的使用妖术的能力。
若是换做往昔,出了这种事,罗伦斯多半会一肩担下,尽量不惊动过多的人,争取迅速的把问题解决了。
可这次不同,红枫堡的情况让他十分忧心,而凯恩一行表现出的实力,又让他极为安心。
在一番思忖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做一个讨人嫌地主,去叨扰一下贵客。
结果还差几步到凯恩的房门前,凯恩主动出来了。
“高恩爵士,我正要找你。你这里恐怕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异常情况。”凯恩很直接的如此说,还看了跟在罗伦斯身边的吉姆一眼。
罗伦斯就是一怔:“您都知道了?”
凯恩微微蹙眉,他意识到,罗伦斯应该是误会了,他说的,跟罗伦斯来找他的,应该不是一回事。
“你来是为了什么?长话短说。”
罗伦斯组织了下语言,道:“您的卫士在雨中一动不动的站了几个小时,我跟我的儿子以此为话题,无意间引出我的女儿辛西娅也做过类似的事,结合另外一些我之前不知道的细节,我怀疑辛西娅被女巫控制了。”
凯恩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吉姆,明白罗伦斯带儿子过来的意图了。
理论上发生这种事,不应该让小孩子也掺和进来。
但吉姆的证言很重要,不仅能有可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还能证明这不是罗伦斯精心安排的戏码,而真的是突发情况。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罗伦斯意识到,若是真的出了女巫控制的问题,小儿子带在身边相对更安全。
凯恩道:“你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佩顿男爵夫人已经不在高恩堡了,有相关的术法,让我非常肯定这一点。我正准备打发找你,你自己就到了。”
罗伦斯头上立刻见了汗。
凯恩摆摆手:“不用道歉,女巫控制辛西娅,固然是谋夺你的高恩堡,但发生这样的事,与我的到来应该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说到根源,女巫们所为的,无非是利益,她们大约是觉得从我这里可以获得更丰厚的赎金吧。”
凯恩都这么通情达理了,罗伦斯自然不好再扯那些没营养的话,恭敬的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还请您吩咐。”
“嗯,确实有,你姑且跟在我身边,方便处理各种琐事。”
说话间,凯恩麾下的黑暗巫师出现。
凯恩吩咐道:“四个卫士,两个法师,保护好吉姆•高恩。”
“谢谢,谢谢!”罗伦斯急忙道谢。他现在最着紧的,就是他的这个小儿子。妻子都一般,因为这妻子不是原配,是三年前才进门的。罗伦斯虽然也喜欢,却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也没有长久岁月积累下的亲情,情分上跟原配差了许多。
凯恩没多废话,伸手点点吉姆,那意思赶快安顿。
于是罗伦斯叮嘱了儿子,无非是要听话什么的。
他这个儿子乖巧的很,虽然明显有些畏惧凯恩的部下,但还是郑重的答应了罗伦斯,承诺会听话。
凯恩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终了后对罗伦斯道:“曾几何时,我也是吉姆这样的乖乖仔,因为体弱,才情也普通,在同龄人中经常受挫……”
说着,凯恩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掰断,递给吉姆。“我是凯恩•孙,自然的契约者,我给你一个成为超凡者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凯恩的做法有点将吉姆吓到了,他有些畏缩躲闪,不断地看向罗伦斯,似乎是想从父亲那里获得勇气。
罗伦斯知道传说中的大运降临了,但他不好做的太过,只能是用鼓励的眼神,怂恿儿子抓住机会。
吉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他的理由也很单纯,之前在晚宴上,凯恩当众制造圣银匕首的那一手,在吉姆看来,十分的炫酷拉风,他很向往。
吉姆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将缠着符文月布的小拇指接了过来。
而后就发现,小拇指变了样子,像是獠牙,又像是号角模型,金色的,有玉石的光泽,并且粗大的那头有孔,被一根细绳穿过,分明就是一个挂坠。
“谢谢老师。”吉姆已经开始识字,凯恩刚才的那番话他勉强能懂。当下便道谢。
罗伦斯看着儿子,露出了慈爱的目光。心说这一句老师,可比得到什么礼物都划算,关键时刻,我儿子很给力,将来注定不凡,话说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凯恩情况特殊,并不是很明白生生不息的繁衍本能所引发的情感,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这温馨的一刻。
换成他的本体,是不会如此随性,如此不冷静的。而他的性情于本体高度相似,本来也是自律的,只不过有着尝试不同选择的心思,因此在做选择时,更感性一些,更浪一些,甚至都显得有些刻意了。
在他想来,他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心境历练,等到回归后,这些记忆共享给本体,可以改善本体性情偏冷,偏理性的问题。
安顿好吉姆,凯恩给罗伦斯施加了漂浮术,随后就像拉扯着一根丝带般在宅邸中快速穿梭。
高恩家半城堡化的大宅是经过十多代人的努力,才有了近日规模的,走道数十条,房间超过两百个。
还好,凯恩有术法用于追踪阿曼达的残留气息,再加上还能通过术法施展后引发的区域内魔力变化来确定事发点,也就无需挨个排查,很快就找到了事发地。
那是一处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的密室。
这密室曾是避难所,并不算大的房间中有口活水井。
“在某次震感并不算强烈的地震之后,井就干涸了。应该是地下水脉有了变化。这已经是近百年前的事。我也是无聊时翻阅家族事典才知道的。”
凯恩站在井口向下往。
对他来说,黑暗不是问题,下面的情况是可以看清楚的。
这井并不深,也就四五米的样子,目测那地下水脉的通道,内径也就能容下吉姆那样的小孩子爬行,这用来做秘密通道,未免太勉强了。
而从能量残余的角度分析,使用的也并非是传送魔法那类耗能巨大的术法。
另外,他是为阿曼达加持了一些近乎恒定的BUFF效果的,阿曼达不能被迷惑,不能被变身。
如此一来,离开的方式就显得比较离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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