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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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深黑的眼底情绪翻涌，薄唇温温柔柔贴上来，很耐心地一点一点描摹她唇形。
他上身弓起，修长手指捧着她的脸，周身都被他怀里的味道笼罩着，全身血液往脑袋上涌。
空气一点一点消失，思维也越来越乱最后变成一片浆糊。只有嘴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间隙提醒着她，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江砚总是有那么些理由亲亲她，找不到理由就直接说“给我亲一会”，她后知后觉脸红心跳，每一字音都苏得她心尖发麻，要不是被他圈在怀里，可能都要站不稳。
江砚放开她的时候，指尖还在她脸侧摩挲，像是只有亲亲她碰碰她才安心似的。
顾桉迷迷瞪瞪地想，江砚肯定是猫系。大多数时间，清冷矜贵小少爷一个，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高冷还有些小傲娇，以及不为人知的粘人，就像现在。
“你不能老是这样，江砚，”顾桉任由他还在她脸颊亲亲碰碰的，昔日叭叭叭的小话痨现在话都害羞得说不清，“我们还在上高三呀……”
“可我忍不住。”
江砚抿了抿唇角，薄唇泛着红带一层润润的水光，跟平日里的冷淡禁欲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你就想亲你，想抱你。”
他声线微微压低，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刚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还得了便宜卖乖、小奶狗一样问了句：“不可以吗。”
语气无辜又认真，还有点小委屈。
顾桉那小心脏瞬间冰激凌一样化了。
除了老老实实给他亲，什么办法都没有。
-
三月初，电影学院三试。江砚参加考试的照片视频刷爆微博，顾桉每天都能收割一波新图，那颗小粉丝之心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她男朋友考前一周没有住家里，都在公司准备考试，一直到三试结束才回家。
顾桉听见门铃声响，跟家里那只白色萨摩耶一起从二楼往下冲，根本分不清哪个相对稳重些。
一个星期没见，这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是门一开，肤白貌美的大帅哥正站在门口，视觉冲击力丝毫不减。
江砚人清瘦，又白，穿一件宽松利落的牛角扣，他一八七的身高，肩宽腰窄衣架子一般，领口的扣子没有完全扣上，能看到里面白色毛衣的领口，身上透着清冽少年气。
大概因为准备考试的关系瘦了些，头发也剪短，脸部轮廓更清晰，眉宇间干净又英俊。
这样看着熟悉又有一点点新鲜，满心都是喜欢。顾桉心里那只小鹿瞬间活过来一样，开始疯狂乱撞，快把她的心撞到嗓子眼儿。
江砚往前走了一步，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天气暖和了些，她在家穿着长袖的娃娃裙，小圆领乖乖巧巧的，外面搭了一件奶白色针织衫。
他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顾桉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仰起小脸，然后摇摇头：“没有想。”
一个星期时间，每天电话视频，就跟在身边一样。而且三轮复习开始，她每天刷题刷得昏天黑地……刷题一方面是为了成绩，一方面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说完全不想是假的。
说想吧，又……有些说不出口。
爷爷奶奶出门遛弯，客厅只有他们俩。
顾桉刚想问问他考得怎么样，江砚已经拉住她手腕往怀里扯，伸手环着她的人、顺着她发顶一路吻下去，薄唇温柔辗转在她脸颊。
而就在他侧过头去亲她嘴唇的时候，顾桉眼疾手快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那双弯弯圆圆的小鹿眼：“不准亲我……”
江砚剑眉一挑：“为什么。”
顾桉怕他误会，闷声闷气又给自己打了个补丁，安抚道：“我感冒啦，有点严重，怕传染给你。”
闻言，他环在她身后的手去探她额头，目光立刻变得柔软：“难受吗。”
见他担心，顾桉赶紧摇摇头：“没发烧，应该已经快好了呀，就是嗓子有点疼，所以不能亲亲，万一传染给你……”
“我不管这个。”江砚眸光沉沉，长睫微垂，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被他听进心里，依旧固执道：“我要亲你。”
他黑亮的眼底都是少年气，无辜又干净，撒娇或者霸道的时候都特别致命，顾桉完全没有抗体，但依旧责任心爆棚，跟他商量道：“亲亲脸可以吗？”
江砚唇角抿起。
对于她那张瓷白的小娃娃脸，完全说不出个“不”字。
可是下一秒，小姑娘扶着他袖口踮起脚尖亲上来的时候，江砚还是不自觉地想要翘起唇角。
像是吃到糖的小朋友，眼角微微弯，看起来有些甜。
“再亲一下。”
顾桉温温柔柔亲亲他的脸，还附带着摸摸他的头发，给他顺毛似的。
江砚回房间收拾东西，顾桉在二楼走廊逗家里的萨摩耶，直到奶奶在楼下喊她：
“顾桉，你今天的感冒药吃了吗？”
顾桉扒着二楼栏杆，可怜兮兮像某种小动物，秀气的小眉毛皱成波浪线：“奶奶，我不想吃药，我都快好啦……”
顾桉说完快好了，就打了个巨响亮的喷嚏，都把她男朋友从房间里召唤出来了。
奶奶遇到救星一样，“江砚，交给你了啊。”
“吃药会舒服一些。”江砚换了身黑色运动服，干净挺拔又奶又酷，抬手揉揉她头发，“乖。”
顾桉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瞬间皱起来，从他的男朋友视角看过去，小脸鼓鼓的，如假包换的小蒸包。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
，
江砚弯腰，嘴角吊起，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坏兮兮：“不自己吃的话，那我抱你下楼，喂你吃？”
顾桉几乎脱口而出：“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吃！”
她的小脑袋摇了下、绑着丸子头的小绵羊发绳都跟着晃。眼神真挚得要命，像极在食堂打饭时看着红烧小排的时候，又或者是一起去逛夜市、踮起脚尖认真挑选关东煮的时候。
顾桉坐在餐桌前，看着江砚撕开那包黑漆漆的药，体贴周到地兑水。
“江砚，你的手可真好看，又瘦又直又白，简直可以去当手模……”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说完还很乖巧地弯着眼睛笑。
男朋友眼皮一掀，把玻璃杯递到她手边：“等一会，现在有些烫。”
“好的好的！”顾桉小脑袋瓜转得飞快，这无疑是给她拍马屁创造时间嘛，她矜持含蓄地笑了笑，小酒窝像是浸了糖。
“江砚，我觉得，虽然现在小鲜肉很多，但是比你高的没你好看，比你好看的……啊，不对，根本没有比你好看的！”
她状似不经意地吹着彩虹屁，只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男朋友神色。
江砚看着为了不吃药绞尽脑汁撒娇卖萌的小女朋友，心都要萌化了，嘴角特别想往上翘。
而在顾桉看来，男朋友脸上表情淡淡的，单手支着下巴，姿势闲散又随意地看着她，跟刚回家粘着她索吻的那位判若两人，不为所动，又绝又无情。
黑漆漆的药像是被女巫施了魔法，单单看着都能想象那恶毒恐怖的味道，喝进嘴里嘴里都要起一层黑色雾霾。
“凉了，喝吧。”
是凉了，心凉了。
顾桉愤愤地想，甚至决定感冒好之后的一个星期都不亲亲他也不抱抱他，对了，作业也不要一起写！和家里的萨摩耶一起孤立他！
顾桉抱住杯子，感冒药的味道扑面而来，热情洋溢地往她鼻腔钻。
她委屈巴巴去看江砚，大帅哥神情微微松动，眼尾弯下去的弧度特别无奈：“乖乖吃药，待会给你拿糖。”
那语气轻而缓，像极了哄幼儿园小朋友。
幼儿园小朋友一鼓作气仰起头把杯子里的感冒药喝得干干净净，江砚刚想夸一句什么，然后听见一连串的“好苦好苦好苦……”
那张小脸又从奶黄包变成小笼包，手揪住他袖口晃了晃，就连指尖都透着委屈和难过：“糖呢……”
她声音比平时还要软，配上那个小表情，可怜兮兮的，又可爱到爆炸。
江砚失笑，口袋里拿出糖，顾桉最最最喜欢的长条大白兔。
那是她最最最喜欢的原味，对于奶糖的喜欢秒杀一切水果糖。
她已经开始想象那香香的甜甜的味道，尤其是咬开的那一下，简直了。
顾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是被苦的还是馋的。
江砚低头笑了下，眼梢挂起一道浅浅的弧，冷白瘦直的手指剥着糖，赏心悦目，温温柔柔，每一道线条都完美贴合她喜好。
顾桉看着他密密丛丛的睫毛，嘴里的苦味还在一个劲蔓延，现在就等着男朋友手里的糖续命，然后她就看见江砚抬起头。
他下颚弧度利落俊秀，卫衣领口不算小，修长脖颈上喉结一上一下动了动，手上没有进一步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个瞬间，他薄唇轻起，慢条斯理把自己手里的糖递到嘴边叼了半截，嘴角一勾，莫名坏。
那双无辜眼睛依旧温润透亮，漂亮又潋滟，眼神直白又肆无忌惮地勾着她，下巴随意一扬起，那意思是——
想吃糖。
那你自己过来咬。
江砚低头，月光落在他垂落的眼睫。
于这一年的初雪里低头吻住他的小姑娘。
她十八岁的时候，他陪她过生日。
她十九岁的时候，他在枪林弹雨里，用握枪的手画下那张画像，以为再也见不到她。
生命流逝时，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关于她，眉眼柔软，虎牙可爱，说哥哥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而他终于吻到他喜欢的小姑娘，在她二十岁这天。
今年生日愿望可不可以和我有关。
可不可以是早点嫁给我。
-
这一年冬天，风霜雨雪都温柔。
月光如流水，落在那两张放在一起的明信片。
江砚，我喜欢你。
收件人：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江砚
寄出时间：一年以后的11月22日
二十岁的顾桉，
要不要考虑和哥哥恋爱。
收件人：a大美术学院顾桉
寄出时间：一年以后的11月22日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番外不定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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