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穿这一身?
全世界都跑来他面前提前哀悼,他女人是把他要死的消息发了个朋友圈么?
厉天阙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那你们又要说什么?”
又?
六人不约而同想到刚刚狼狈出去的唐瑾辰和孟墅,不禁紧张起来。
叶成回头,和自己的队友们互看一眼,彼此传递着同一个消息。
唐瑾辰、孟墅都是姐夫身边关系近的,恐怕是劝姐夫用药才惹得姐夫大动干火,这两人都落得那般下场他们恐怕是更不能说了。
那既然姐夫已经决定好,他们就直接说重点吧。
五人给予叶成一个支持的眼神,叶成才正过身去,抬头看向厉天阙,“姐夫,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您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巅峰会、天宫都一定会站在眠姐的身后,为她拼尽一切。”
看来也不是没有会说人话的人。
听到这话,厉天阙的脸色微缓。
见状,六人心中一松,看来是说到点子上了。 记住网址
“还有就是小懒,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小懒的存在。”
樊冰冰站在叶成身后认真地说道,“又小又可爱,让人一见就生出保护欲,我们六人也会用生命去守护他。”
“不止如此。”
彭子杰站出来道,“如果姐夫您同意,我们巅峰会四个男的愿意做小懒的干爹,叫不叫这一声无所谓,我们就是想在小懒的成长过程中为他一路撑腰。”
“是。”
彭子豪和黎哲跟着应声,“我们会把小懒当成亲生的一样,把我们所学全部教给他。”
亲生父亲没有了没关系,小懒还有他们四个干爹。
他们会拿命去守护这个孩子。
“……”
又是干爹,又是当亲生的。
厉天阙听得脸又青了几分,他真是怀疑他躺这三年,一醒来进了另一个时空,否则,怎么一个一个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磨了磨牙,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重重地拍到桌面上。
而后,他抬起脸,眼神怒到极致,反而成了傲慢,“你们猜,你们全部倒在我这书房里需要几颗子弹?”
“……”
六人默。
樊冰冰突然就明白唐瑾辰为什么提醒她站后面点。
……
六人走出书房的时候不比唐瑾辰和孟墅好多少。
直到坐到晚宴的酒桌上,他们还是有些纳闷,到底是哪一句惹毛了姐夫?
他们真的是字字真心、句句真情。
厉家有专门的宴会厅,此刻宴会厅里摆满了酒桌,座无虚席,人一多气氛不用推都很热闹。
厉天阙站在明亮的水晶灯下,一双深沉的眼掠过眼前的一张张桌子。
明明没有刻意,但他的视线还是将每张桌上的人数数了个清楚。
八人。
正好八人。
他的葬礼上,楚眠也准备八人一桌。
厉天阙还没吃,一股胃酸已经涌上来了,烧得他几乎炸开。
“少爷,您请就坐。”
方管家站在一旁小声提醒他。
厉天阙沉着脸正要坐下来,边上传来旁人的惊呼,“楚眠出来了。”
“好美啊。”
厉天阙缓缓转身,同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门口,光晕落在他英俊深邃的面庞上,为他的视线自然镀上一层滤镜。
两扇大门被人从两边拉开。
楚眠就站在门口,身形高挑惹眼。
有光穿过整个宴会厅,斜斜地打到楚眠的身上。
她做了一个复古的造型,精致的发型下一张面容高贵明艳,红唇潋滟,少了几分平日的清纯感,耳饰是最迷人的大珍珠。
她穿着一件古典纯白的晚礼服,领口以繁复而精美的刺绣点缀,刺绣的镂空间她的肌肤姣好,白皙若玉,腰线被收得极细,仿若不盈一握,流水般自然的云纱从她腰间垂坠下来,层层叠叠却不显厚重,一角被绕到前面,在光线下浅浅摇动,似水中一尾鱼游曳般浪漫。
“……”
厉天阙颀长的身形僵在原地,遥遥地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了表情,修长的手指差点将手中的香槟杯脚折断。
这一身衣服……
整个宴会厅有窒息一般的静默,所有人怔怔地望着楚眠。
渐渐的,各种窃窃私语频起。
“这哪是晚礼服,分明是婚纱吧?跟婚纱也就差个头纱了。”
“我也觉得像婚纱,但今天明明是庆功宴啊,她怎么会穿一身婚纱?”
“别乱说,楚眠穿得好看就行了。”
“那岂止好看,简直就是惊艳好么。”
“不行,我还是觉得她穿的是婚纱。”
“晚礼服,晚礼服!”
“……”
周围各种声音越来越杂,巅峰会六人坐在一起,互相看看,这晚礼服也太……婚纱了。
踏着所有的声音,楚眠微微一笑,窈窕有致、款款玉步地从酒宴中间往前走去,裙纱的纱摆在地上拖起。
楚眠一直走到厉天阙面前,厉天阙的视线随她移动,直到她停下。
他盯着她美得夺目的脸,视线几乎僵硬地落在她的礼服上。
楚眠从一旁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槟,冲着厉天阙笑了笑,“我这一身好看么?”
好看。
好看得他想把她藏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穿这一身?”
厉天阙紧迫地盯着她,嗓音沉得喑哑,握着香槟杯的手指收紧。
他上午路过她化妆间的时候,摆在那里的礼服明明不是这一套。
闻言,楚眠踮起脚靠近他耳边,红唇微张,语气轻松地道,“我特地挑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心愿,但是我有,只可惜时间紧迫,无法达成。”
“……”
厉天阙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她的唇风渡过来。
紧迫什么?无法达成什么?
婚礼么?
“厉天阙,今晚,就当我为你穿过婚纱了。”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洒脱,就这么落入他的耳中。
“……”
厉天阙听着,胸口像被人狠狠抡了一记,痛得整颗心脏炸裂开来。
今晚,就当我为你穿过婚纱了。
是,她还未为他穿过婚纱。
如果说她接受他短命的事实后做的那些事是频频在向他射箭,那么这一箭无疑是刺得最狠,也最致命。
香槟杯终究还是在他手里断裂开来,清澈的液体流了一地,他的虎口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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