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哄她两次
“那还是搀着吧，”万分震惊沈砚行居然会开玩笑，云晚接受无能，退而求其次的扶上他胳膊，“免得别人误会。”
别人，她自然指的是萧因珠。
然而，在沈砚行听来。
别人，是两旁的粉丝，媒体记者，以及普罗大众。
他眼底凉了些，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两人沉默的走到电视台大门口，罗琦也撑着伞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云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松开他的臂膀，倚靠在罗琦胳膊边，垂头短促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小事。”沈砚行薄薄的眼皮垂下，视线落在自己空落落的臂弯，心中升起一种怅然。
电视台八层，会议厅。
长椭圆形的桌子，围坐着一圈人，分别是《恋爱才能上岸》的制作组、编剧、摄像跟拍pd，以及节目嘉宾。
云晚和沈砚行到会议厅门口时，已经与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小半个钟头。
会议厅里传出隐约的谈话声，云晚站在门口，神情尴尬的朝里望了一眼。
率先看到她的人是于春皓导演，胖手一挥，笑着说：“刚还在说你们，你们俩就一起到了！”
无数个目光，砸在了云晚和沈砚行的脸上。
云晚耳廓微红：“抱歉，在底下跟粉丝多呆了会儿，没想到迟到了。”
沈砚行站在她的旁侧，视线淡淡，没有要开口替自己解释迟到的样子。
于春皓不怎么在意的点头：“没事儿，我们也才刚开始。”
云晚微微弓着腰，欠身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旁边的椅子无声拉开，男人一副陪她来的模样坐下。
云晚看了眼萧因珠旁的空位，余光瞥见男人淡漠的神色，搞不明白，他怎么会坐这儿。
于春皓导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节目已经陷入到了高开低走的困境，虽然我们力求真实，但是太过真实，因此节目少了可看的戏剧性。”
投影幕布上弹出来数据表。于春皓用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的一组数据说，“我们统计了网友评论和弹幕，想要把呼声最高的男女嘉宾凑成cp。”
“呼声最高的一组cp，”于春皓视线往最后一排并肩而坐的两人看了过去，“竟然是从未组过cp的云晚和沈砚行。”
事实证明，网友的确是一种逆反心极强的生物。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做给你看。
“我们也到了后半期的录制进程，需要组成三对cp，目前按照网友的喜好度排名，就是沈砚行和云晚，萧因珠和杜顺，温柔和周博文，”于春皓继续说：“我们导演组决定，开发一些小游戏，得分最高的组成一对cp，云晚和沈砚行留下来，我们单独给你们透题。”
波及到众人的视线，云晚头疼的蹙了蹙眉，无奈的冲导演说：“综艺也有剧本？”
于春皓耸肩道：“谁让网友就爱看你们俩呢，毕竟是颜值的时代。”
也不是网友肤浅，就是于春皓也喜欢，看着俩人坐在一块，什么也不看，拍出来画面都好看。
“除却第五个女嘉宾温凌，会在最后一期节目惊喜亮相，”于春皓说完最后的安排，“其他人就可以先走了，云晚和沈砚行留下。”
有种上学时候被老师留堂的痛苦了，云晚丧眉耷眼的想。
会议结束后，于春皓给他们俩，一人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小游戏的答案，嘱咐他们，回去把答案背好，倒时候演得自然点。
把开小灶的透题本装进包里，云晚敷衍的对导演笑了下，脸上没什么兴致的往电梯的方向走。
按了向下的箭头，云晚沉默的等电梯。
两座电梯中间，放置着一个银色垃圾桶。
“砰”的一声，云晚抬起眼皮，看到沈砚行直接将透题本扔进了垃圾桶。
电梯开了，沈砚行径直往电梯里走，淡淡的嗓音，飘到她耳边。
“你不想硬凑就扔了吧。”
云晚楞了半晌，险险在电梯关上前，疾步钻了进去。
电梯合上了。
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的呼吸声。
云晚垂着脑壳，在想他为什么扔透题本。
低低苦笑一声，还能因为什么，跟她组cp，怕萧因珠看了生气呗。
“对了，”在电梯还没开之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白腻小脸，“我有个东西，落在后岛了，你能不能让李叔帮我拿过来。”
“什么？”他偏头看过去。
“就是一个笔记本，”云晚想起那本子上写的东西，暗呼还好上了锁头，“要是不方便，扔了也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砚行默然的扬了下唇角：“在我车上。”
电梯门滴的打开，负三层的停车场，他迈开长腿向外走。
云晚犹豫了下，跟着他的步调，追了过去。
她站在车门边，乖顺的垂着手，等着沈砚行降下车窗，把笔记本还给她。
车窗倒是降下来了，露出男人挺拔的侧脸轮廓，在昏黄的灯下，硬朗中透着一股柔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云晚抿着唇拒绝，“罗琦会来接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罗琦的微信语音，应声而响，在偌大空旷的停车场里，吓了云晚一跳。
接听。
“妞儿，房车让粉丝堵得动都动不了，这帮粉丝凶残程度太可怕了，”罗琦的嗓门很大，“真不知道是你哪个前夫粉，曝光了你的行程，我看你还是打个的从后门走吧，我这儿一时半会过不去。”
尴尬在空气里无声流动。
“那个，你送我，”云晚咬着唇角，望着车窗里的沈砚行，“顺路吗？”
男人低低的嗓音里，似乎透着点揶揄的笑意：“顺路。”
云晚心中一松，从另外一边拉开车门上去。
她抱着笔记本，坐姿端端正正，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遮光板缓缓降下，隔绝了司机秘书与后面的视觉范围。
相反，沈砚行的坐姿很随意闲适，手掌搭在挺括的西裤腿边，语气漫不经心的问她。
“笔记本里的东西很重要？”
“不……不重要，”想起里面的内容，云晚耳根一热，不自在的撒谎，“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菜谱。”
“哦。”他的头微微后仰，靠上椅背，嘴角倏然多了几分浅笑。
难得两个人能坐在一个空间里。这是云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笔记本里她有写，约会的小事，其中有一条，就是下班一起回家。
没想到的是，离婚后才实现。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沈砚行独属的味道，内敛又清冽。
她没法做到轻松，大脑的神经绷成了一拉紧的弦。生怕自己一冲动，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又或者干出什么头脑发热的傻事。
好在她家离电视台很近，开车过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
本想着到小区门口，她就能解脱。可没想到的是，小区保安竟然不需要登记，直接升起了电动杆，放沈砚行的车通行。
“停这就行，”云晚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谢谢你送我。”
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单元楼里冲，在电梯那儿，摁下自己的指纹，一副急着上厕所的样子，逃了进去。
进了电梯，就好像获得了安全感。
云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掌心浸满了汗渍。
滴的一声，原本合上的电梯，再次打开。
她一抬头，视线僵硬的看着沈砚行，姿态闲适的进了电梯。
咔哒。
她只觉得，脑袋里的那根弦儿，要断了。
“你……”云晚的表情难以置信，“你不用送我上去，这……你哪儿来的指纹？”
大脑中，一块，又一块，碎片，开始清晰的组装，勾勒出残缺的真相。
隔壁突然有人装修……出手就是价格不菲的香水……他说顺路……
沈砚行清冷的字音，再次确定了她心里的答案：“好巧，我也住这。”
电梯停在了她家21层。
云晚状若游魂的走出电梯。
她实在想不通，离婚后沈砚行种种的诡异行为。
先是跑来参加综艺，现在又搬到她家隔壁。
云晚啪嗒啪嗒走到家门口，手指按下密码，门开了，要进去，又停住了，转过头去。
狮子座骨子里的直球本能，让云晚抑制不住想要去质问他的冲动。
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按指纹锁。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沈砚行，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慢慢转过身体，漆黑的眸底，映出她因为怒气而显得生动的脸。
“看不出来么？”沈砚行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顿时逼近她。
“晚晚，”他下颌微低，垂着眸子，语气轻轻：“我在追你。”
云晚楞了会儿，更加愤怒：“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渣男！”
“砰”的一声，她恨恨摔上门，压根没意识到，门缝里又掉出一张印着字母和写真的明信片。
冷冷的气流，在门与墙的作用下，呼得男人眉头一蹙。
沈砚行站在门外，意识某一个环节，应该是出了问题。
他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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