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一向是个冷漠的人。”◎
别墅里。
程姨站在楼梯旁, 默默看着跟大雄说话的沉绛。原本看到沉绛进门,她特别高兴,以为两人又重归于好,没想到听了沉绛的话, 她才知道沉绛只是回来看看大雄, 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程姨悄悄看了一眼谈司玄, 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沉绛身上, 谈先生对沉小姐……舍不得吗?她不是很明白两个人的情况, 只能叹口气, 试探性地问道:“沉小姐,你吃晚饭了吗?我炖了乌鸡汤,你要不要吃过饭再走?”
“不用了, 谢谢你程姨。”沉绛拒绝得很干脆,她又拍了拍大雄的头,起身准备离开, 大雄却跟着拦在她脚边,低声呜呜叫着, 甚至用头去抵她的腿, 似乎是想把她推到沙发上坐着。
“我该走了。”她轻声对大雄道。
大雄干脆支起前脚, 把整个身子都搭在她身上, 这样一只大狗的重量,沉绛是承受不住的,她后退两步。
腰身被一只手臂轻轻揽住,灼热的酒气,从后方侵袭而来。沉绛僵了一下。
“吃完晚饭再走吧, 想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他的语气很淡, 嗓音则有些不同寻常的低哑, 沉绛回过头,看见他面容平静,但眼尾泛着一点异样的潮红。
是,差点忘了,他醉了酒。懊恼于自己控制不住的心动,沉绛侧身躲开他的手臂,但大雄很坚持地拦在身前,她仍旧没办法离开,无奈,她只能道:“程姨,我留下吃晚饭,麻烦你跟外面的司机说一声,让他先回去吧。”
程姨高兴地应了一声,走出了大厅。
“好了,再陪你一会儿。”沉绛低声对大雄道。
大雄听懂,后退一步,跑到了沙发旁,摇着尾巴看着她。
沉绛走到沙发前坐下,大雄把前爪搭到沙发另一侧,探着头在上面嗅了嗅,然后叫了一声。
那是姜虞坐过的位置,想来大雄刚刚的兴奋情绪还没有完全过去,沉绛把手放到它的爪子上,摇了摇头。
大雄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收回爪子,把头搭在了沉绛的膝盖上。
很乖巧,沉绛的心又软了几分,可惜大雄并不是她的狗,她沉默地抚了抚大雄的脑袋。
谈司玄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或许在阿沉心中,他连大雄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这样想着,心头愈发烦躁,他扯了扯领口,走到桌子前倒了杯冷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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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绛抬眸看着沙发对面的墙壁,别墅中还保持着她搬走时的模样,空掉的位置也没有被填补,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这面墙。她没有带走的那幅画,现在已经被撤掉了。
程姨回到大厅,见两人不远不近地各自保持沉默,她笑笑道:“我去厨房看看汤煲好没有。”说完,她走进厨房,拉上玻璃门。
谈司玄又倒了杯温水,走到沙发旁,放到沉绛面前的桌子上:“为什么不搬回公寓?”声音仍是低哑的。
沉绛注视着面前那只水杯,顿了一会儿才答:“不想。”
“不想再见到我?”他忽的问。
沉绛不知道他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不过,她不想跟一个醉酒的人追究过深,而且这话说得不错,没了关系,确实也没了再见的必要,她淡淡嗯一声。
听到答案,谈司玄的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的情绪,他收回视线,坐到沉绛对面的沙发上,没有再开口。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直到沉绛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接起。
“沉沉,你到家了吗?”
声音清楚地传过听筒,也传进了谈司玄的耳朵里。他掀起眼帘,沉默着看向沉绛。
听到程鹰的询问,沉绛下意识地想嗯一声,但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当然,这里也从未成为过她的家。
“没有。”她淡淡答。
“还在路上吗?”程鹰的声音十分温柔,“要下雨了,车子里有没有放伞?下车的时候注意不要淋雨。”
沉绛垂眼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大雄,静了片刻才道:“不会淋雨。”
“那就好。”程鹰笑笑,“沉沉,其实刚刚在轻瓷,我真的很担心。”
“担心什么?”她平静地问。
“担心你跟谈司玄走。”程鹰坦白道,“我怕他向你示好,你会后悔跟他分开。”
谈司玄的眸光动了动,然后继续注视着沉绛。
沉绛抚着大雄的手顿了顿,她答:“不会。”
挂掉电话,沉绛继续看着大雄发呆,她是个会计较得失的人,已知结局,就不会再让自己做出愚蠢的选择。
厅中沉默的氛围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杯子里的水已经再看不到蒸腾出的热气,窗外下起了雨,大雄枕在沉绛的膝盖上,有些昏昏欲睡。或许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沉绛拿起手机,准备叫个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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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友申请显示在屏幕页面上,她点开,申请人的备注填了姜虞。她划过,没有理会。为什么加她,她也不想知道。
不管姜虞跟谈司玄现在的关系如何,自谈司玄为了她向自己提出解除婚约的那一刻起,这一些,就都与她无关了。
外面的风声大了许多,沉绛侧眸看了一下窗户,玻璃窗上雨水如坠,模糊了外面的景物。雨下大了,这有些不好,沉绛收回手机。
希望吃完晚饭,雨势可以减小一些。
风雨声让厅中的沉默氛围更加明显。
寂静中,谈司玄忽然开口:“他不适合你。”
沉绛怔了一下,才反应道:“谁?”
“程鹰。”他的声音已恢复一贯的淡薄平静。
沉绛垂下眼:“我想这是我的事。”
谈司玄似乎笑了一声:“阿沉,我们的婚约不过解除三日。”
“是吗?”她淡淡反问,“那也是解除了,对吗?”
他的眸子沉了下去:“阿沉,对我一定要如此冷漠?”
冷漠?这个词让沉绛觉得有些好笑,的确,很多人都曾这样说过她,可在她和谈司玄之间……说给不了她爱的人是他,去医院看望前女友的人是他,要解除婚约的人也是他,到底谁更适合这个词呢。
“我一向是个冷漠的人。”话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的。说完,沉绛想,她不该跟醉酒的人争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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