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手黑
第324章 手黑
第二天一早,买完早点之后,陈冀生跟张奋、傻柱、二大爷、一大爷,一一做了交待。
也给石钢的老邱那边,打了电话,说了两人通过消息传递定下的暗号之后。
在家看着家人吃完了早饭,陈冀生这才工装齐整的走出家门。
本该守在电话亭的小冯,开着那辆敞篷的道奇中吉普,已经等在了巷口。
“小冯,你的任务点在家里,这是想做我的司机?”
因为大姐大的缘故,陈冀生一直开着那辆带篷的道奇,敞篷车也就便宜了小冯他们这些人。
小冯的出现,自然就是老钟留下的保险,怕自己去了轧钢厂玩的太过。
“爷,您就别明知故问了,上面交待下来的,我必须寸步不离。”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小冯,面对陈家大佛笑的很是苦涩。
什么正经的身份,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上来就把自己当孙子了。
“最近津门那边有批新的吉普,我准备留几辆道奇跟威利斯,你跟老钟说一下,有时间给提回来。
车就停在新院子了,油你也让老钟给备上几十桶,免得到时候来来回回的加油麻烦。
等我一下,回去给你那个镜子。”
见小冯趴在车上摆造型,想到自己的所需,陈冀生索性抓了他的壮丁。
不然等老钟那边分派完了,自己说不准连车的毛儿都瞧不见。
如今汽车也是大宗的紧缺物资,几百辆也就打个水漂而已。
“爷,听说今儿是大日子,您老悠着点儿,您老是佛陀,金身不坏。
可咱就是一底层厮混的催巴儿、三孙子,您悠着点,别弄出大场面,咱们这些人也松快不是?”
小冯差不多是跟老钟一样的人物,级别低但能参与高端局。
或许来四合院这边做保卫,成全了他,听着小冯担忧的语气,陈冀生只是轻轻一勾嘴角,就回屋拿了一副蛤蟆镜。
见陈家大佛拿出来的不是长枪,车上的小冯也松了一口气,大致的情况他了解过。
今天这个司机可不好当,弄不好就成了给人送殡的,一旦送的人太多,上面肯定会责怪他的。
“带着,大夏天的开敞篷,不带个蛤蟆镜没范儿。
别担心,出了事儿也用不着你忙活,轧钢厂有加热炉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陈家大佛一猜即中,正在调整蛤蟆镜的小冯,禁不住双手一颤。
这位的本事可真是神了,他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心中所思所想,竟然在陈家大佛的眼中纤毫毕现。
随着陈家大佛的一句话,小冯又想到了一条条被丢进加热炉的物件,不禁汗如雨下。
那是炼铁炼钢的,炼人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炉子没问题,参与的人就有问题了,这么整,四九城不得炸锅啊?
“爷,这事儿可做不得。
弄死了人家,怎么也该给人报个信儿的,弄的不明不白,我这个三孙子就不好交待了。
你这是要做地藏王,可念经的事儿不归我管。
爷,您行行好,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弄那炉子不成吗?”
擦了擦糊了眼角的汗水,小冯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冀生,这趟差事可真不好做了。
“臭贫什么,那是你们上头该做的事儿。
他们做不了,非让麻烦落在我的地盘,我也不想闲着没事儿,念经超度人玩的。
走吧,去的晚了,两边先动了手,我这边下的可就是死手了。”
在副驾驶坐稳之后,陈冀生也提起了精神,这是关键的时候。
有些事儿,需要以防万一,万一自己在路上被人打了黑枪,那事情想不闹大也不可能了。
因为心里紧张,小冯的车开的大失水准,一路磕磕绊绊。
本来十分有范儿的蛤蟆镜,也滑落在了鼻梁上。
看着年轻的小冯跟给瘪三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使劲,陈冀生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戏谑。
四合院离着轧钢厂不远,小冯再怎么拖延,也有到的时候。
远远看到轧钢厂门外的四处人群,刚刚还带着戏谑笑脸的陈冀生,脸上瞬间乌云遍布。
“爷,这不没打起来嘛!
您先收收火气,我给您来个飒的。”
见陈家大佛的脸都黑了,小冯陪着笑脸,就准备玩几个花活,逗一逗陈家大佛。
兴许人家高兴了,心里的杀气就不那么大了。
说完之后,小冯脚下紧踩油门,道奇中吉普发出了不正常的轰鸣声。
之后小冯就是一个急刹,道奇中吉普,卷着尘沙,在轧钢厂门口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环。
卷起的尘沙一下就笼罩了厂门前的四处人马,坐在副驾驶的陈冀生,挥手扇去面前的尘沙,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一来就让老子吃土,可真是坏了心情。
小冯,你是打算让老子把他们都埋在这吗?
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陈冀生不顾小冯面色如土的样子,自顾自的就下了车。
飘扬的尘灰之中,右边是一批陈冀生一个都不认识的人。
左边是石钢的工纠队,虽说人员他也不怎么认识,但工装上的标识清清楚楚。
轧钢厂门口的人员分了两处,一处以王大山为首,一处以李怀德为首。
“怎么着?
我这几天不来,厂里是出什么大事了?
还是有什么喜事了?
出来个会说人话的,给我念叨念叨,看看能不能跟你们同喜共贺。”
把话撂下之后,陈冀生就从兜里拿出一盒骆驼,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顺手又将火机跟烟盒装进了兜里。
“陈组长,我给您点着……”
见陈冀生摆出了架势,李怀德第一个出来,拿出自己的防风打火机,给陈冀生点上了叼在嘴里的烟卷。
“这是个什么畜生,挡在厂门之前,不想让我进门?”
抽了一口李怀德点着的烟卷,陈冀生往身后的吉普车上一靠,也不做什么前戏,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一脸严肃的王大山。
“陈组长,这是厂里自封的王副主任。
他说现在厂里保卫处的小半人归他管,就自封了王副主任。
咱们这位王副主任,正在筹建轧钢厂的工纠队。
王副主任还想接管厂里的保密区,说是怕泄密。”
听了李怀德所说,陈冀生轻蔑的扫了一眼王大山的外援。
慢慢伸出手指,点了点王大山,之后才慢慢的开口。
“我怀疑他是特务,下了他的家伙,送厂保卫处严格审查。
他的家里,我怀疑有我厂的保密资料,一块派人过去,就是跟耗子毛,也别给我放过。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我厂有保密项目,安全等级与别处不同。
这么多人聚集,是要破坏保密项目吗?
全部拿下,一一进行审查,有任何一句话对不上,立刻羁押、上报。
轧钢厂的、还有石钢的,听我命令执行,任何反抗行为,视为特务行动,一概打死!
不想死的,立马举起双手跪下!”
用手夹住嘴边的烟卷,陈冀生气沉丹田吐气开声。
第一句话说完,王大山就被身后的张奋,一脚踹在了地上,腰间的大五四直接就被下了。
随着他的话语回荡,石钢跟轧钢厂的人,也形成了包围圈,一下就把王大山的外援围在了中间。
“陈组长我错了,我不敢了!”
与想象之中有对抗不一样,陈冀生几句话说完,大势也就定了。
没人敢做无畏的抵抗,王大山也一下下的在厂门口磕起头。
本以为人多势众的他,没想到所有的依仗,在陈冀生一句话说完之后,立即土崩瓦解。
想到之前的许大茂一家,王大山肝胆俱裂,这位在轧钢厂不怎么显眼的陈组长,心思可是歹毒至极的。
“杂草的,当狗就好好的当,我让你咬谁你就等着呲牙好了。
这狗食没喂几天,反而喂出了你这么一条白眼狼。
我敢养活你这条狗,你就不好好想想我的本事?
你当我是纸扎的?还是泥捏的?
死是肯定要死的,我不能让你活着,因为你当了白眼狼,你不死我还咋立棍?
我这人眼里别说是沙子了,一丝风都容不下。
你死之前,还能帮我咬几个人。
你大儿子我收进南锣大队,你媳妇改嫁也好,守寡也罢,随她。
至于你女儿,进厂。
不听我的,我让你坟头长一年草多一个孩子,多几个外孙。
至于你村里的兄弟姐妹,一样一个也跑不掉,我这人不喜欢麻烦,就喜欢斩草除根。”
说着陈冀生走到战战兢兢的王大山面前,递给了他一张写着十几个人名的信笺。
也不管听了他的话,露出一脸惊诧的工人们,就等着王大山回话了。
“这活儿我接了,你说怎么死?”
血红着一双眼,王大山盯住面前的信笺。
别人或许会认为陈冀生是在虚言恫吓,但是跟陈冀生合作过的王大山知道。
面前这位公子哥,可不是说说就完的,这位出手可真是会下死手的。
自己的想法没有达成,被张奋控制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为了能救家人,王大山也豁出去了。
“男人我不想看到,太老的女人也不行,你懂吗?
自个儿想好了为什么要动手,说给我听听。
等事情办完了,你上吊吧,那样死的慢一点,把这辈子想清楚了,下辈子才能过的好一点。”
交待完了之后,陈冀生起身看了看王大山身后保卫处的人。
“骨干开除,直接去粮站注销定量,厂里分房的一概收回。
住在南锣的一律驱逐出去。
张奋,你看着他们出城,别在城里给我闹事儿。
老李,一切照旧,生产不能耽误。”
安排完了这些,陈冀生就上了自己的吉普车,看了一下一脸懵逼的小冯,说道。
“开车进厂,挺长时间不来了,我这有许多事儿要处理的,没工夫跟这些个杂碎多耽误功夫。”
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驾驶,陈冀生看着吉普车破开一脸茫然的人群,这些人跟小冯一样还懵着呢。
“爷,你一把绝了这么多家的粮食配给跟住房,就不怕出乱子?”
刚刚小冯也看到了,轧钢厂的保卫处,起码被揪出了二三十个。
注销定量、收回房子,这跟掘人祖坟没区别的。
“今天有趟去东北的火车,除了王大山跟策动他的那些人,不会死太多人的。
上天有浩生之德,总归有一线生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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