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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浪子心声


  “OK。”杨开颜拍了拍手说道:“公司的账目我就不赘述了,我每个季度都有财务报表交给你,我说说职工福利房的事情。关于地址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建到郊区去,那里拿地容易也便宜,二就是公主坟附近。

  三环路正在修建,在设计方案中需要建立几座立交桥,区里面有想法让区里的企事业单位捐建,哪个单位捐建,命名权就给哪个单位,公主坟那里就需要建一座,我有想法捐建并命名为亚清桥。”

  “然后在那附近盖一个亚清小区?”

  “是的,学职工宿舍那边的模式建一个小区,20%的房子用来给职工做福利,20%的房子交给区里用来分配给各单位,24%做为商品房正常出售,剩下的36%用来囤积,等待升值。”

  “不错的主意,我个人表示同意。”南易点头赞同道:“如今亚清账上的资金非常充裕,有没有想好亚细亚正式走出京城的第一站是哪里?”

  “羊城、深甽、沪海三选一,我准备亲自去三地考察一遍,然后听取一下三个地方的政策扶持力度之后再决定。”

  “嗯哼,很成熟的想法。不错,你已经彻底接上地气了,亚清交给你,我非常放心。现在我有一个一本万利的项目邀请你投资,只要你投资5000万,一年。”南易竖起食指说道:“只需要一年,我就可以给你带来成倍的回报,佣金不用多,我只需要利润的两成。”

  “你只要承诺给我1.2亿的回报保底,我就可以把资金投给你,佣金给你两成五。”

  “条件苛刻了点,我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在私募领域,我的信誉是杠杠的,把保底两个字去掉,或者把金额改成9000万。”

  “1.1亿,我跟你签合同。”

  “1亿。”

  “成交,5000万够吗,我可以再给你5000万。”杨开颜微微笑道。

  “5000万足够了,盘子不大,资金多了没地方用。”

  “我们刚才说的是人民币?”

  “当然。”

  杨开颜故作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还以为说的是美元。”

  “得了便宜卖乖,这么好的投资,你上哪找去。”

  “你也是一样,像我这么好说话的投资人和债主还能找出第二个吗?”杨开颜毫不示弱的怼了回来。

  南易耸了耸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说的也是,你这样的投资人的确很难得,所以,为了感谢你的信任,我会尽全力给你多赢得一点回报。”

  “我期待着。”

  和杨开颜分开之后,南易途经一个小公园,见里面有一群人围着在看着什么,他就鬼使神差的下车走过去。

  在人群之后,南易抻了抻脖子,往里面䁖了一眼,只见人群中间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弯折的勺子,表演已然结束。

  男人拿手指弹了弹勺子,然后举过头顶亮给所有人看,“我告诉你们,什么意念弯勺都是假的,用的是障眼法,刚才的勺子在这里。”

  说着,男人的袖子里滑出一个完好的勺子,用另一只手举的高高的,嘴里又再次大声喊道:“我是假的,谁是真的?不要再相信什么神功,我叫司马不平,欢迎神功大师来打我的脸。”

  有神功,自然就有反神功的,前有于、何、柯,现在又多了一个司马。

  南易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见司马不平已经在收拾东西,他这才转身离开。对神功,他必须保持冷眼旁观或者说暧昧不清,穿越的背后是什么,是科学还是神学?还是一帮走投无路,唯有码字一途的扑街念力集中的折射?

  南易并不清楚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础是什么,可以去怀疑一切,但不能贸贸然去否定,一头靠吃羊长大的狼没有权利站出来反对其他狼吃羊。

  小插曲没有在南易的心里荡起涟漪,按照既定的回到百万庄,次日又去了生尘药业。

  生尘药业的人员变动不大,书记还是杜守福,他已经按天倒计时退休,九月份就彻底到点;原生产副厂长高长宁被架空,代替他管理生产的是百草厅挖过来的白玉琦。

  工会主席、人劳科、保卫科这些依然还是原来的老人,财务科少了一个被送到京西易购的徐争艳,多了一个从广播站调进去的杜诗诗,高长宁的相好江梓琪仍在。

  原厂长办公室,冷妍给南易留着,自己在另外一个办公室里办公。

  南易手在椅面上抹了抹,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是知道我今天要来,临时搞突击呢,还是平时都有人打扫?”

  “这里的厂长还是你,这里的卫生,谁又敢怠慢。”冷妍给了南易一个白眼。

  “呵!”

  南易淡淡一笑,人往椅背上一躺,“高长宁和江梓琪的韧性够可以啊,平时你没少给他们穿小鞋吧?”

  “1700万,换了谁都得忍着。”冷妍讥笑道:“高长宁现在是爱来不来,我也不在考勤上为难他,眼不见为净。”

  “冷处理挺好,1700万不少,不是那个替死鬼沈清廉敢动的,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高长宁和江梓琪后面肯定有人盯着,找不到还好,要是真找到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猜也是,钱财迷人眼,高长宁这个聪明人都变蠢货了。”

  南易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钱已经被我们两个傻帽给还掉,生尘药业也蒸蒸日上,你还是留着心神等着对付摘桃子的人吧。土地置换方案的细节想好了吗?”

  “想好了,置换方要在近郊盖一座原九药厂三倍面积的新厂区,同时这里还要让生尘药业继续使用,十年之后,即2000年才能进行交割。”

  南易抚了抚下巴,“加上一条,置换方有权在1995年后让生尘药业提前交割,做为补偿,需要给生尘药业每年100万的补偿金,这个数字再斟酌斟酌,合同必须在当下看起来,让生尘药业占尽便宜。”

  “要不把职工福利房计划结合进来,让置换方免费盖两栋家属楼?”

  “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李靖碰一碰,研究一下细节,制定好后,你在厂里开个职工大会,让大家投票决定,然后再寻找置换方,一切要公平公正公开,不能有徇私舞弊,不能有暗箱操作。”

  冷妍揶揄道:“南大老板,你说这话不脸红啊?”

  “有什么好脸红的,这番操作,有谁吃亏了?区里、厂里、职工都能得到好处,唯一担风险的只有你和我,房价、地价要是不按我们所希望的涨起来,你得好几年时间白干。”

  三环路刚刚在建,居住地段的概念已经有,但并未深入人心,如今京城的房价不同地段的差别不是太大,只有亚运村的公寓是个例外,可以外销,卖1400美元/平,折合人民币6692元/平,就这个价格还没压住,大有直入云霄的趋势。

  至于市区和近郊的地价,如今的区别不是太大,一换三还要负责盖厂房和家属楼,横看竖看,生尘药业都是狮子大开口,在当下来看,谁要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谁他妈就是二傻子。

  所以,一切都可以放到台面上操作,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质疑,即使有人打问号,也只会怀疑李靖这港怂脑门被谁给挤了。

  “呵呵,南大老板惦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亏。”冷妍嬉笑一声,说道。

  “不错,拍马屁的水平有进步,我也可以放心把厂长的位子交给你了,还等什么,赶紧跪下领旨谢恩吧。”

  “我跪你个头。”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南易最后一次行使了厂长的权力——派乔卫平和闻人兰月去鹅城建立一个窗口。

  建窗口是这个时候很流行的一种做法,欠发达地区的单位、企业在经济前沿城市或特区建立一个点。

  不管文字上是怎么定义,其实就是搞三产,拿着一笔钱去做生意,赚了,建窗口的人可以按约定的比例分成,亏了,那就按照比例赔,当然这个赔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还款金额、还款时间都可以操作,不了了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说,建窗口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风险极低的创业模式,有不少人就是通过建窗口赚到了第一桶金。

  离开生尘药业后,南易又去了南铁犁的搬家公司。

  公司的名字很土,为民搬家,开在原来东单的副食品公司仓库里,有几间光线不太好的房子,还有一个大院子,足以停下三四张卡车。

  南易进了院子,四下䁖了䁖,没见着车,只见着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旧家具、破锅破碗、旧衣服、旧书啥都有。

  走近一看,南易就见到旧书堆里有一抹红色,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浮灰,抹干净了翻开看看,是一本1965年出版的《中医手册》,不值钱,南易零几年的时候在地摊上买过一本,和其他两本书一起十块钱。

  再扒拉扒拉,也没有扒拉出值钱的古籍来,只翻出几本残破的连环画,黄不拉几,书页里可以看到鼻涕风干后的残留物。

  把破书扔回书堆里,南易搓了搓手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南铁犁不在办公室,里头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姓周,叫周怡,南家在二化家属院的对门,比易瑾茹小一岁,年轻时是二化厂的总机,声音很悦耳,南铁犁把她找来当接线员也算是人尽其才。

  “周姨,怎么是你啊。”

  “南易,你怎么来了,都好几年没见了。”周怡见到南易就展开了笑容。

  “是啊,都好几年没见周姨了,周姨你退休不闲着,怎么还来这里?”

  “嗐,你妈让我来的,说让我来这里干我的老本行,活不重,还能挣俩钱贴补下家里,我听你妈一说,这不就来了么,就是接接电话,忙不过来的时候捎带着搭把手,清闲,你哥一个月给我一百五,不少给。你坐着,我给你氽点水。”

  周怡说着,起身走向一个电水壶,“平时这里也没个外人过来,你哥还有那帮干活的都爱喝凉白开,我啊,也没太勤快准备开水。”

  “周姨,你就别忙了,我刚喝了一肚水过来的,这都快饭点了,我哥怎么还出活?”

  周怡一听南易的话,也就不去接水,走回位子坐下,“没辙,上午出了一趟活,他们人还没回来,我这儿又接到电话,一个大活,三辆车都去了,路倒是不远,十二点差不多就该回来了,你找你哥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找他吃个饭,周姨,你们这里饭在哪吃啊,我妈给送过来?”

  “你妈现在是好几家饭店的经理,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给我们送饭,都搁外面吃,就出门左手边,有家卖盒饭的,味道还凑合,就是没营养,南易,你得劝劝你哥,大小也是个老板,天天自己出车,也不怕累坏咯。”

  “我一会跟他说说。”

  南铁犁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这都多久了,才有三张车,发展的速度慢了点,慢点也可以说是脚踏实地,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这会还亲自去搬家,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开拓业务上,要是边上冒出一家老板脑子活的同行,南铁犁面对竞争肯定招架不住。

  “周姨,这边上有……”

  南易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周怡接起来听了一会,脸色唰的一变。

  周怡挂掉电话,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到角落里一个保鲜柜的旁边,把保鲜柜的门打开,把里头的钱都拿出来,有三沓带点零碎。

  “南易,快去汇园,你哥他们出事了,带上钱。”

  “周姨,出什么事了?”

  “把人家贵重东西打碎了,你哥现在人被扣着,要拿钱去赎人。”

  “我马上去。”

  南易把桌上的三沓钱拿起来,没去拿零碎,但大致的数了数,把钱装好,立即出门赶往汇园,路上还给六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李祥荣一起喊来。

  这个时候,普通家庭里价值三万块及以上的易碎品,除了古玩,南易还真想不起来有其他东西。

  人到汇园,不用看门牌号,南易一眼就见到三辆停在一起的卡车,边上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站着,南铁犁被围在中间,眼角有淤青,左脸颊红肿。

  “虎崽,把每张脸都记住。”南易寒着脸说道。

  南铁犁和南易再不亲,也是他名义上的大哥,是南家人,这会南易已经不考虑南铁犁是不是钻别人套了,挨打了,是不是套已经不重要了,按照南铁犁的性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绝对不会主动挑事,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走着瞧!

  “妈,是我,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做事有我做事的方法,别上火,别跳脚,多点耐心等着看……你先别问什么事,呆会大哥会告诉你,先这样。”

  南易挂掉电话,推开车门,无视边上的几个人,走到南铁犁的边上,仔细打量了他脸上的伤痕,然后又在全身看了看,“说吧,打的还是摔的?”

  “打的。”

  “好,说事情过程,别说废话。”南易干净利落的说道。

  “你丫的谁啊?”

  边上一人看着南易目中无人,跳脚道。

  南易转头,目无表情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给你们送钱来的人,我先问问事儿,有问题吗?”

  “你不用问他,你问我得了,我告诉你,就是他,把我一对成化年制的哥窑底刀马人物大瓶给Cei了,我让他赔八万块,跟你说,就这价,我一分钱都没讹他。我是真他妈倒霉,搬新家就给我来个碎碎平安。”

  南易转回头,看着南铁犁,“我问你答,花瓶是你摔的?”

  “是。”

  “从车上往下搬的时候?”

  “是。”

  “磕到哪了?”

  “没磕到,两个花瓶装在一个架子里,我抬起来底就掉了,两个花瓶就摔了。”

  “碎片呢?”

  “车上。”南铁犁指了指背后的卡车。

  无须南易吩咐,虎崽就攀上了卡车的车斗,去检查南铁犁嘴里的“架子”。

  南易不再问南铁犁,而是转身对刚才说话的人说道:“怎么称呼?”

  “牛犇。”

  “牛老板,现在看来,花瓶是他打碎的没错,既然是他打碎的,那赔钱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钱不能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得叫人来看看这物件到底值多少钱。

  你放心,我找的是有一号的掌眼师傅,一会人来了,他要是说花瓶值一百万,我砸锅卖铁也会赔你。”

  牛犇再次把南易打量了一遍,“行,你好说话我也干脆,只要你叫过来的掌眼师傅真有一号,我认。”

  “好,还请稍等,估计快到了。”

  说完,南易就不再说话,只是靠在卡车上静静的呆着。

  没一会,虎崽就从车斗里下来,凑到南易耳边说道:“架子做过手脚,搬动一次可以,震动过再搬,底一定掉。”

  “嗯。”

  是个局,那花瓶肯定有问题,要么仿,要么拼底,用真家伙就不是讹人,那叫脑子有坑。

  静等二十分钟,南易就听到停车声,一会又听到几个脚步声。

  “南爷。”

  六子一出现,叫牛犇的家伙就暗叫一声不好,再往后一看,嘶,“新荣斋的李祥荣,操,这家伙到底是他妈谁啊。”

  “南爷。”

  李祥荣走到南易身边,抱了抱拳。

  “嗯,好久不见,叙旧等会,你先上车看看两个瓶子值多少钱,不管真假,不用压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摔了人家的东西就该赔。”

  “好,那我走着。”

  李祥荣再次抱了抱拳就往车斗过去。

  十分钟后,李祥荣又回到南易面前,“南爷,两个瓶子其中一个底是真的,瓶身是假的,另外一个一眼假,手工不错,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出个千儿八百的给买下,我说的,牛四你有意见吗?”

  “呵呵呵,李爷开口了,我哪敢有意见,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兄弟,真对不住。”牛犇腆着脸对南铁犁说道。

  “你先去车上坐着。”南易指了指自己的车,对南铁犁说道。

  南铁犁依言行事。

  “好了,牛老板,既然价格你认可,那我就按三倍赔给你,一千的三倍就是三千,给你,过过数,给我打个收条。”

  南易点出三千块递给牛犇。

  “这位爷,恕我眼拙,今天这事是我不对,钱我就不要了,还请给个机会让我做东赔个不是。”

  牛犇靠铲地皮和碰瓷积攒的家底,眼睛不要太亮,刚才他已经觉得南易不一般,这会有了六子和李祥荣的两声“南爷”,他很清楚踢到铁板了,这会不服软,以后未必有服软的机会。

  “丁是丁,卯是卯,我眼睛不好,但不瞎,孰对孰错还是能看清楚的,牛老板,拿着吧,今天这个事就这么了了。”

  说着,南易把钱强行塞到牛犇手里,然后直接走人。

  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南易的背影,牛犇总觉得自己这回是摊上大事了。

  坐进车里,南易再次查看了一下南铁犁的伤势,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才说道:“哥,搬家公司别开了,关了吧,京城虫儿太多,又刁又钻,不是你能应付的,能开到现在才遇到个难缠的是你的运气,这次能解决,下次就未必了。

  开五金店吧,大客我会帮你介绍,散客平时你自己应付着,京城在旧城改造,要买点水管、电线、钉子的人家多,生意不会差,还没有搬家这么累。”

  “搬家挺好的,一个月可以赚不少。”

  “现在是开五金店的好时机,比你搬家更赚,你就听我的,别给我摆你的执拗性子,把搬家公司给关了,我不会害你。”

  和南铁犁说完,南易就下车走到六子身前,“找个地方吃饭,你们先过去,一会我给你电话。”

  “好。”

  安排南铁犁的人把卡车开走,南易先把南铁犁送回为民搬家,然后才去和六子两人会合。

  断金楼,什刹海店。

  这是断金楼的一家精品店,消费档次比较高,一般工薪阶层消费起来有点吃力,面对的客户主要是先发起来的那一批,还有港台过来的商人。

  南易来到六子两人所在的包厢,一进门就冲李祥荣抱拳,“祥荣,今天麻烦你走一趟了。”

  “南爷,千万别这么说,我能有今天全仰仗你和三爷,为南爷出点力,这是我的荣幸。”李祥荣站起来抱拳回礼。

  “你也别这么说,谈不上仰仗,我们是互利互惠。”

  寒暄结束,南易很自然的在六子两人留出的主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摩挲着茶杯,开口问道:“祥荣,你和那个牛犇熟吗?”

  “还算熟悉,他是专门铲地皮的,有好物件他会送到新荣斋去,凡是我看上眼的,我都会高价收。”

  “哦,在他手里见过明器吗?”

  “见过一两回,我从来不碰明器,就没收他的货。”

  “开小车、拿大哥大、住亚运村,京城富人的标志他齐活了,居然还他妈玩儿碰瓷,有意思,六子,你认识牛犇吗?”

  “知道有这一号人,过去也是个不安分的主,要说碰瓷,他家可是有传承的,当年他爷爷就和没落的八旗子弟混在一起在街上碰瓷,算得上是碰瓷的开山祖师爷。”

  “喔,那真是失敬了,刚才应该称他一声牛爷。”南易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又对李祥荣说道:“祥荣,当年那些进来的东西,还要再出去,年底等我空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李祥荣一听就是一喜,当年经他手的物件可是不少,加上南爷够仗义,再过一次他的手,利益肯定不会少。

  “好,我等南爷吩咐。”

  事情说完,点菜吃饭,席间再没提起牛犇。

  散席之后,南易找了一趟罗浅浅,向她仔细打听了一下当下盗墓的量刑标准,他跃跃欲试想当一回朝阳群众。

  车、房、大哥大弄齐至少六十万往上,另外还得留点做生意的流动资金,牛犇的身价少说得八十万往上,如果他的钱都是靠古玩赚回来的,不消说,裤裆里肯定干净不了。

  第二天,南易就去了沪海,他一到达方公馆,覃象就匆匆前往机场,赶飞往京城的航班。

  阮志玲和范氏青芸已经离开沪海去香塂,郝蒻给刘贞当司机,方公馆及外围只有六七个人手,少了点,南易不敢轻易抽调人手。

  “严叔,当年燕子李三李云龙活跃的时代,道上有不少都是用燕子李三的名号犯案,据说有不少都是好手,轻身功夫不差李云龙,你对这些人有没有了解?”

  “李云龙时期太过久远,我并不是太了解,倒是对李景华[为人所熟知的燕子李三,但燕子李三的名号其实最早是李云龙的]时期的事情我有一点了解,也知道一个当初那些人的其中一个后人。”

  “轻身功夫……算了,我直接点问吧,隐匿行踪的本事怎么样,我需要个人做点跟踪、探听的事,覃象、武坤他们不够专业。”

  “洪武年间,朱元璋登上皇位之后,就大肆屠杀有功之臣,由于牵扯的家族和人数众多,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于是,朱元璋就让锦衣卫挑选好手成立了一个绝密组织屠玉门,玉就是蓝玉。

  我知道的那个人就姓蓝,叫蓝仓,据他自己所述是蓝玉的后人,当年他的先祖凭着一身高来高去的轻身功夫逃过了屠玉门的追杀,之后,隐姓埋名,靠去高门大户偷窃为生,一代传一代,在崇祯年间,蓝家人还有了一个盗圣的名号。”

  “盗圣白玉堂?”南易惊呼道。

  “南先生,白玉堂是《三侠五义》里杜撰的人物。”

  “呵呵,你说的那个蓝仓也可能胡说八道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他祖上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的能耐如何,蓝仓多少岁了?”

  “不太清楚,不过我二十年前就听到他的名号,按说至少有四十了,功夫应该不会差,他的名号我是从冀省一个很有名望的师傅嘴里听来的。”严度说道。

  南易略微寻思了一会,说道:“严叔,你去找找看,如果他有徒弟,验验成色,好就带一个回来,待遇和覃象他们看齐,不需要做违法的事,上限拘留。”

  “尽快去?”

  “不,等等再去,我先调几个人手过来。”

  刚和严度谈完,南易就接到阮志平的电话,说香塂那边抠门货大老王又被绑了,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向香塂的其他富豪推销保镖服务。

  南易寻思了一下,拒绝了阮志平的建议,保镖是贴身人,也是很好的暗子,他没有往别人身边埋钉子的想法,就不去惹一身骚。

  话说大老王这个抠门货真是教不会的倔驴,上回一千万美金,这回好像是花了好几千万也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他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账都不会算,一千万美金雇几个好手一辈子都绰绰有余,估计是外面养了外室不方便让老婆知道,怕保镖里被他老婆埋钉子。

  南易在院子里嘀咕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幼儿园接自己儿子。

  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南无为,南易就把他放在横档上,已经六岁了,南无为已经失去坐儿童座椅的权利。

  车作的卢飞快,南易顶着时下很时髦的三七分,不时的甩动头发,嘴里吹着《浪子心声》的口哨,南无为双手握着车龙头,随着南易的口哨哼唱:“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几许有共享荣华……爸爸,阿Sam我在浅水湾见过。”

  “哦,爸爸和他比谁更帅?”

  “爸爸帅。”

  “嗯,不错,儿子你的审美观很正,继续保持。”

  “嘻嘻,可他唱歌比爸爸好听。”

  “当然咯,人家是歌神,爸爸和他没得比,要不要把你送给他做儿子呀?”

  “不好,我只要爸爸。”南无为头往后一仰,看着南易的下巴说道:“爸爸,红豆姐姐给我寄来一个文具盒,有好多机关的。”

  “那你有没有打电话谢谢她啊?”

  “打了。”

  “喔,乖咯,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好哦!”

  回到方公馆,南易做了一桌南无为喜欢吃的,六点,刘贞还没回来,一直等到六点半,人才到家。

  放下公文包,脱掉外套的刘贞来到饭厅就说道:“证交所要成立知道了吧?”

  “知道,那谁在香塂的记者招待会上不是说了么,时间都说定了,年内要成立。”南易把菜热了热又重新端到饭桌上。

  “是啊,时间表都出来了,沪海这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刘贞带着点疲惫,温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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