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长风几万里

杨凡看了看，恭顺的跪在地上，仰望着铁曼的阿海。

“给他松绑，一会带下去，给他的伤口包扎治疗一下。”杨凡出人意料的说道。

阿海惊讶的看着杨凡，按照规矩，拒绝投降，他不是应该被砍了，或者扔进大锅里煮了吗。

杨凡大汗仁慈的大名，一直在蒙古地区流传。

只要你肯去投奔他，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最低贱的奴隶，他也会给你自由之身。然后给你毡房、家什、马匹、武器、牛羊和女人。

尽管牧业队是集体所有制的，但是，只要你被分配到某个牧业队，集体所有的财产也有你的一份。除了工资、还有年底的股份分红。还有各种福利，待遇好到让所有的牧民眼红。

杨凡不收税，他只垄断贸易，赚取差价就足够盆满钵满了。

你可以自由恋爱，按照草原上的方式，参加劳动之余组织的摔跤大会，展示你强壮的身体。也可以拉马头琴展示自己的艺术水平。实在不行，嗓子好的，可以歌咏呼麦和长调，尽情的表现自己的雄性魅力，引起姑娘的主意。

这里允许自己自由的去追求另一半。因为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在杨凡大汗这里，只有牧业队里工作的职务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只要有姑娘愿意和你成亲，牧业队会给你们分配一座生活物资完善的毡房。用来做你们的爱巢，并鼓励你们尽快生下爱情的结晶，为杨凡大汗增加更多劳动力。

因为欧亚草原带太大，而人口太少。而棉毛纺织工业，需要更多的原料。这是一块全球性的饥饿市场。

现在的漠南，人口都被集中起来，也只够开发很有限的地块。

如果你实在是找不到女人，还想成家，可以去向兴禾钱庄借贷。他们提供一种名叫彩礼贷的贷款。就是用来购买一个媳妇的。

这个年代花钱也能买到女人。

因为有大量的因债务而抵押的女人、女战俘。也有父母为钱出卖自己的女儿。尤其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而开出高额的彩礼。

大明这个时代的彩礼，可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彩礼。

男方一旦付出彩礼，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财产了。不论怎么打骂虐待，娘家都是无权过问的。

而参战俘获敌对的蒙古人做奴隶，是他们传承千年的老传统，杨凡也不能强行取消。这涉及到很多问题。

所以，他们为了找个女人而参战，也是一条途径。

“我放你回去，你去告诉你的台吉、宰桑、赛特。让他们放下武器，交出部众。我保证他们和家属的人身安全。私人奴隶和牲畜、财物也可以保留。我会酌情在南洋给他们一座岛屿作为封地，继续让他们做领主。如果他们敢反抗我，战败之后，我就按照蒙古的习俗来办理。不过我作为一个仁慈的主人，还是会赐给台吉们不流血而死的优待。”

杨凡平静的说道，就像是在谈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宰桑，蒙古官员。亦作寨桑、斋桑。汉语“宰相”之音译。

自元代沿袭下来，绝大多数为出身于非成吉思汗家族的封建领主。他们属“赛特”(善人、贵人、大官)之列。

达延汗时曾一度废除太师、宰桑等官职及其领地。将其降为大汗、诸王、台吉之僚属。

而在卫拉特蒙古地区，从明至清则保留其封建领主地位。

宰桑往往成为管理鄂拓克和集赛事务之首领，统属于汗。

鄂托克在蒙古语中意为“营”或“部”。例如察哈尔人外围有八大营，也就是八个鄂托克，他们的首领就是宰桑。

前文中提到的多尔衮追击林丹汗，有多位寨桑向他投降。这些人就是宰桑，也就是营或部的首领。

实际上他们属于职业经理人，只是管理者。属于汉人的流官。

真正的主人是汗、台吉、那颜们。

或一宰桑管理一鄂拓克，或三四宰桑管理一鄂拓克。一般是世袭。

凡鄂拓克和集赛的大小政务由宰桑办理后，需上告图什墨尔，经汗允准后始能施行。

图什墨尔，蒙古语音译，意为“官员”、“官吏”。

为准噶尔参预最高政务的官员，相当于枢密大臣或宰相，辅佐台吉处理鄂拓克和昂吉（边防军独立支队，一般以多少户为计数，和八旗类似。军民合一的牧业组织。）上报的重大事务。

这些组织机构和官位的名词，多数都是漠西蒙古还保留着的，是因为杨凡西征到了漠西蒙古才出现在杨府的军用文书上的。

集赛，蒙古语音译，意为“班组”、“轮值”、“值勤”、“当番”。

为漠西蒙古诸部，尤其是准噶尔掌管喇嘛事务之机构，相当于清代喇嘛旗。

17世纪后期至18世纪前期，噶尔丹、策妄阿拉布坦先后设有3集赛。

噶尔丹策凌为了“兴黄教”、“安众生”，在伊犁河两岸建造了规模宏伟的固尔札庙和海努克庙。集喇嘛数千，在此两庙更番诵经，并增置集赛，拨献鄂拓克之众，专门供养喇嘛。清代叫做喇嘛旗。

“更番”、“轮值”，蒙古语为“集赛”，遂用以指准噶尔寺庙领地的社会集团。其建制略如鄂拓克，由宰桑统领。

初为5集赛，后增设4集赛，成9集赛，共统辖6000余喇嘛和10600户属民。

宰桑下设达鲁噶、德木齐、收楞额、和硕齐等，分别承担军事、民政、监察、司法、征税等职务。这些都是漠西蒙古四部的主要官员组成。

“我带大军从遥远的东方，跋涉几千里来到天山脚下，就是为了把漠西蒙古并入我的统治。从今以后，我会把从辽东到乌克兰大草原、整个草原带统合起来，所有的游牧民族编入一个整体。他们无处可逃，也无处可去。”

“只要风能吹到的地方，只要是牧草生长的地方，都会是这个新的草原帝国的领地。东西几万里江山，将要合并为一。你回去告诉杜尔伯特人的大汗答赖图什，准噶尔人的大汗巴图尔珲台吉、还有你们和硕特部的维拉特盟主鄂尔齐图汗和他儿子，你的主子噶勒达玛台吉。我会在南洋群岛中，给诸位台吉家族，尤其是博尔济吉特氏保留一块比较大的封地。足够几十万人生存所需的领地。让他们不要自误。机会失去不会再来。”

阿海知道，台吉们不会投降的。

杨凡注定是会失望的，但至少放他回去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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