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清醒
“那个小姑娘说，她找到了可以见到哈利的方法。”
“见不见哈利，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死。”斯内普嘴硬心软地说道，眼神紧紧盯着赫敏手上的动作。
“再说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她真的靠谱吗？”
“放心。”洛菲特一脸意味深长，看着站在前方的赫敏，又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羊皮纸，“她会成功的。”
剧烈摇晃的大陆恢复了静止，天地终于安静了下来，天空的黑云已经铺了一层又一层，直至把整个天地的光亮都消灭的一干二净，每个人人心惶惶，赫尔曼担忧的看向突然出现的深坑，她看着手中的镜子，那边哈利还没有传来回信。
“你，你，还有你，前去探查，务必速去速回，在12个时辰之后来这里汇合，明白了吗？”
“明白！”三道人影向周围散去。
赫尔曼望着那片空空荡荡的盆地，在担忧哈利的情绪中间，又夹杂着一些茫然，她为何觉得那片土地如此清净？看到它毁灭之后甚至隐隐有些心痛。
不管了，她一挥衣袖，必须先派人查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多少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又有多少人活了下来，他们接下来在哪里接受救助？幸存下来的人又要去哪里生活，霍格沃茨有没有受到波及——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镜子，那里还是白茫茫一片，并没有任何回应。
在一片断崖上，从高处眺望能看见远方凹陷的大片区域，那里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一片荒芜，末日在那片土地上降临，废墟以无以伦比的速度飞速向外扩张，可惜牙上的几个人看不见，也更感受不到。
被哈利带过来，那名像邓布利多的男子第一个醒了，他看着已经自由的身体，以及久违的空旷环境，放声大笑——
即使是如此刺耳的声音，也没有把沉睡的三个人震醒，他注意到了那个救自己的小子，看起来格外面熟，旁边还躺着一条小白马。
在这两个人旁边，似乎还存在着另一个生命体，隐约的第六感提醒了他，可终究是刚刚醒来的身体太过于虚弱，只得在原地调息，存储体力，现实让他放弃了探查的念头。
又过了一阵子，哈利醒了，他只感觉脑袋一片晕乎乎的，有许多熟悉的人在身旁叽叽喳喳的吵。
“这家伙究竟是谁呀？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
“我怎么知道？祭司大人，这又是把我们复活了，第几次了？”
“让我数一数哈——”
“行了，你就别掰着你的手指头了，看看有没有办法叫醒这个人？他光这么睡着也不是回事儿。”
“我把我的手指头怎么了？那是我的。”一个神经兮兮的声音气愤的说道。
片刻沉默，随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他们的话题天马行空，转移的非常迅速。
哈利在装睡的过程中大致也听懂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流入了自己的身体，这些东西由各种不同的意识组合在了一起 跟自己也有空间限制，不能离开超过十米之外 所以他们现在几百号人都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这个念头一出，旁边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叫喊声。
“我能动了，我能动了！差点被你们给挤死。”
“嘘，别吭声，这个家伙是不是醒了？”
片刻僵持，耳边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哈利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面遍布着玄妙的银色纹路，如同天空散落的星宿，无声倾诉着亿万年的秘密。
“你叫什么？”他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这位老人，有着片刻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满脸笑意，坐在教师桌上，对着底下的众人大喊“哭鼻子，拧，残渣”的老人。
“我叫尼古拉斯。”
“你的全名是什么？”
“哦，小家伙这么问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极为不礼貌的哦。”尼古拉斯转过身去，最后慢慢的坐在地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我看着你很面熟，你又叫什么名字？”
“哈利波特——”
老人诧异的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的盯着哈利的脸，从上打量到下，从左打量到右，从眉毛到鼻子，又从脖子到脚踝。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你现在多少岁了？”
“我我现在应该——”哈利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14岁了吧？”
“你骗谁呢？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尼古拉斯气愤冲着哈利咆哮，这个答案明显不把他当正常人看。
尼古拉斯嘀咕着，“我刚才看你的眼睛有问题，你身上的气息和你身旁的那匹马一样。”
“嗯。”哈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就开始沉默，静心感受刚才那些吵闹的灵魂，只有自己能看见吗？
尼古拉斯感觉有些无聊，这么多年，见到的第一个正常人没想到是个闷葫芦，还是一个胆大包天，满嘴胡话的小屁孩儿。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在那里吗？”尼古拉斯得意的看着哈利，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几丝表情波动。
哈利古井无波，面不改色，面对如此炽热的视线也熟视无睹。
他只感觉到由衷的疲惫，就像自己一瞬间过了千年万年一样，经历的事情太多，一切都像浮云一般。
小白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它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巨大的瞳孔反射着哈利的倒影，而他的背后则是黑云遍布，整个人显得异常恐怖。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跟那些无趣的老头一模一样？可惜他们死了，要不然让你见见他们，说不定你们之间还有特别多的共同话题。”尼古拉斯决心闭住嘴，让这个小娃娃感受到自己的气愤。
“你——”哈利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尼古拉斯悄悄掀开眼皮，却没想到哈利竟然看向那匹小白马，冷冷的哼了一声。
“到底是谁？原先的他去哪儿了？”
小白马装作一副可怜懵懂的样子，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哈利。
哈利站起来，一瞬间靠近，随后就将这匹马重重的踩在脚下，魔杖的尖端指着他的脑袋，散发着不祥的绿光。
“哎呀，不要啊，不要啊，要祭祀大人呐，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的天呐！”
“祭司大人怎么变成了一匹白马？究竟是谁对他施加的恶毒诅咒？”
“你可快闭嘴吧！”
一声痛苦的嚎叫，哈利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凑到了这匹马的耳朵旁边，低声的说了一个词。
小白马身上银光乍现，似乎想要攻击哈利，但却被他尽数吸收了。
慧骃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没料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被发现了，不过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莫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快说，不要想的能把我瞒过去，小白龙他到底在哪儿？”
那匹白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是一匹泥塑的雕像，白白的毛发融在地上的沙土之中，显得格外萧瑟。
“四分五裂！”
一个鲜红的血十字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小白马还是不吭声。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哈利此时似乎已经陷入了魔障，黑色的眼珠完全被吞没成银色，随后往眼白侵袭。
“唉，小子，小子！”
见那个小家伙似乎陷入了魔障，尼古拉斯抓起旁边的一个石头重重的砸向了哈利，青肿浮现，哈利疼的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然后看着底下鲜血淋漓的不明生物，吓的退后几步，一只脚正正好好的踩在悬崖边上，一个小石子瞬间松动，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在谷底，将里面刚刚死里逃生的蜥蜴惊出了一身汗，它抱着自己的家当仓皇逃窜。
“多谢。”哈利看了看脚下的那匹白马，耳边的聒噪声再度响起。
“愈合如初——”
待治好小白马之后，哈利将它重重的捆了起来，随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发愣，刚刚他在施展魔咒的时候，其实还残留着一丝意识，看着鲜血喷溅而出，那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自己仿佛拥有了无上的力量。
眼瞳中的银色再度侵袭，这次甚至连发梢的末尾都染上了一截，尼古拉斯再怎么嘶吼都没有用了，最后哈利身上的绿色铠甲再度浮现之时，才唤回了他清醒的意识。
哈利捂着胸口坐在地上重重喘气，他有些不敢面对刚才的自己，以及他脑海中残忍的想法。
刚刚一个意识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就像一个黑纸中的白点一样，他只会无限的重复，直到把这个黑点完全记住。
那是伏地魔，潜藏在哈利灵魂深处，在暗中窥视的毒蛇，把自己小心伪装成一片无害的纯洁灵魂，在哈利意识失手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哈利果断的将那一片灵魂掐灭，随后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受到了重创，伏地魔那一缕残留的意识，已然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在哈利心中留下了残忍嗜杀的种子，只带适当的雨水和土壤，便可以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那在这个世界，哈利不可能保持那样的环境，他刚开始无数次的分裂自己的灵魂，被迫融合别人的灵魂——
从那一刻便早已注定了他现在的命运，而另一个灵魂状态的哈利，保持了最完整的自己。
“哈利，哈利——快醒一醒，醒一醒。”
“你就别摇他了，这个小巨怪睡得跟死猪一样，全然不知道外面正为他天翻地覆，倒是在这里躲的安心。”
“行了，你这张嘴呀，怪不得有些学生说你，每次说话就是像在喷洒毒液，硬生生的能够毒死人的那种。”
斯内普刚想张口反驳，但是看到了悠悠转醒的哈利，还是抵不过自己的担忧，蹲下来，看着躺在赫敏怀中的哈利。
“小子，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教，教授？”哈利大惊失色，毕竟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毒蛇教授在跟前，慈眉善目的询问自己的身体健康，绝对是比鬼故事还要更可怕的存在。
斯内普重新又板起了脸，这下哈利熟悉很多，试探性的回答，并看着斯内普的眼睛，“我好像——还行。”
“这是什么狗屁答案？”斯内普给哈利的脑袋重重来了个板栗，看着他抱头嚎叫，没有半分异样之后才放下心来，终于端起了自己教授的架子，站起来斜视着哈利。
“还愣在赫敏怀中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哈利有一种还在梦境的感觉，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经历的事情太过于魔幻，直至现在才有一种脚落在时地的踏实感。
“哈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们这又是在哪儿？”
听到脑袋上方赫敏的声音，哈利连滚带爬的起来，看着赫敏尴尬假笑。
“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你们是在哪儿找到我的？”
“那就长话短说，我们一来了就在这里看到你了，旁边没有半个人影，就是这下面。”
斯内普眉头紧锁，如此荒芜的土地，如此悲凉的景象，竟让他由衷生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洛菲特凝视着这片土地，有些哀伤，天地之大，何其冷血残忍，自己若一浮游，连生死都无法掌控。
“嗷，这里刚刚发生了地动。原先那处最深的坑有一个巨大的山脉，但是那底下藏着一片地底夹层，我下去之后，就看见那片空间破裂，就像水泡被戳破，地面塌陷，岩浆翻涌而出，喷出的火山会淹没整个天空，对了！”
“你们刚刚真的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吗？”
眼前的两个人纷纷摇头，斯内普则是不待搭理哈利。
“那你们又是怎么来这儿的？按理来说应该只有我才可以。”
洛菲特和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赫敏身上。
哈利有些惊讶，“哦？”
小姑娘有些害羞，脸颊泛红，“其实这还要多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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