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命运轮回
【这是你做的吗？】
这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勇者嗤笑一声摇头说：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是你干的。我们还以为你害怕了，所以叫来你的妈妈帮忙。你以为我真的想让故事就此结束？你想擅自变成这个故事的主角吗？别做梦了。”
【你连我都打不赢，还想挑战那个？不，这个故事不完整，是个失败之作。
光是看着这个故事就已经无聊透顶，你还想让我按照你的节奏起舞？我拒绝。】
“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实现它。”
勇者说着，启动了自己的天赋能力，盗贼目瞪口呆地看着勇者身上散发出明亮的金色光芒，意识到她正在运用由蕾吉娜唤醒的天赋能力。
他不能就这样躺在这里，他必须站起来，必须去帮她。
无论她打算做什么，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曾给她带来绝望，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创造出更大的希望来掩盖那份绝望。
然而，他站不起来。
他无法接近她制造出来的光芒。
她甚至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甚至连魔王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并非主角，只是个配角，不，甚至更糟，他不过是这个故事背景中的一个道具。
这就是盗贼的命运。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就有可能成为勇者的伴侣，成为站在她身边的主角，与她一起结束这个故事。
他曾这样想过，可为什么现实却是这样？
为何他的努力如此徒劳无功？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醒。】
就在这时，一个无法辨识的声音轻拂过盗贼的耳畔。
【你什么都不是，对勇者而言，你什么都不是；对魔王而言，你也什么都不是。
你只是偶然在这里罢了，不过是一个背景中的道具。
你总是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行走，难道不觉得痛吗？】
“你这家伙！”
他吐出这句话，却咳出了血，而非空气。
他甚至无法扭头去找出与他说话的生物，但他知道这个生物既能避开勇者又能避开魔王的注意。
【告诉你一件既令人惊讶又有趣的事吧？你的未来会变得更悲惨。】
“悲惨？我明明已经在这里悲惨地死去，怎么还会变得更悲惨？”
【世界很快就会被改写，令人惊讶的是，这次改写世界的将是刚才被你杀死的那个人。
他在死亡之际觉醒了力量，这种力量强大到魔王也无法抵挡，我所侍奉的那位真正的魔王也无计可施，我们都受其力量摆布。】
“那……怎么可能？”
【那就是天赋能力的力量。
勇者拥有它，现在的魔王拥有它，我所侍奉的唯一真魔王也有它。
可是你没有，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种力量席卷而不自知了。】
“……”
听着这些话，盗贼的心冷了下来。
在此之前，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现在，他与他人的能力差距让他觉得荒谬至极。
他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非常清楚。
【哪怕你竭尽全力，也无法超越勇者。
无论你怎么努力，她都不会看向你。
下次也是如此，世界将会重启，而你的机会永远不会到来。
一切要么保持原样，要么你的命运更加糟糕。
幸运的话，你或许能登上主舞台，真是好笑！没错，那个男人深爱着勇者，也许他会把你赶走，占据勇者身边的位子！】
“好笑……真的很……可笑。”
冰冷的愤怒在他心中绽放，但这份愤怒该指向何处呢？是对将他击败的四大天王佩特拉？是对根本没把他当作敌人的魔王？还是指向勇者？他拼尽全力去赢得她的心，但最终她甚至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或许，该指向那个窃取了勇者芳心的男人，他是敌人，却又不肯放弃她的心。
【你是什么？你诞生于毫无意义的目的，一生碌碌无为，这该如何形容？你能称之为真正的人生吗？你满足于此吗？你恐怕不会再出现在勇者的故事中，死亡是必然的。
你的死亡和被魔王军恶魔刺穿喉咙的普通士兵有何不同？】
“我……”
盗贼生于显赫之处，度过了非凡的一生，当他遇到勇者时，他相信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特别。
事实上，他也确实非常努力地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特别，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现在又要回到原点吗？他所取得的地位也将被剥夺？
【你愿意再次重复这样的生活吗？最终，你可能会过得更丑陋，你能接受吗？你会甘心忍受吗？】
“你……你想对我说什么？”
【假如我说有另一种生活方式，你是否会追求那个不同的道路？】
“过……不同的生活？”
仿佛他的世界正在崩塌，盗贼的世界正在瓦解，他不知道世界是否真的在崩溃，但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到尽头。
世界末日般的情景像卷轴般卷起，魔王察觉到这一变化，对其感到惊讶不已。
只有勇者似乎预见到了这一切，她不断增加金色光芒的范围，一如既往地在任何情况下都闪耀着主角的光辉，她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裹挟，而是利用这个变化为自己服务。
她与他截然不同，最终，他未能站在勇者身边。
她也不会站在他身边。
【夺取她，你只需要得到你想要的，清除挡路者。
啊，其实你已经试过了。
我们会给你一个更适合的位置，我们有这样的力量，让你能够占有勇者。】
“勇者？”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已尽可能做了最低限度的准备，你必须快速做出选择。
你愿意与我们一起吗？我们只想更有效地染指人间界，如果你能在我们的行动中冲锋陷阵，我们可以给予你超乎想象的各种事物。】
“……”
盗贼已经记不清自己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他唯一记得的是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
【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会保管这段记忆，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我的位置被人抢走了？”
卡尔顿看似若无其事地回答，实则冷汗涔涔。
他对魔力十分敏感，通过眼前恶魔泄露出来的魔气，大致估量出这个恶魔至少比他高出十级。
然而他冒冷汗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眼前的恶魔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卡尔顿一直觉得自己立足于坚实的土地上，但遇到这个恶魔后，感觉就像站在沼泽之中，双腿无力，令他担忧不安。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如果你想和我谈话，派使者去我的宫殿就好了。”
卡尔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后退，试图引诱恶魔离开士兵所在的地方。
当然，对方看穿了他的意图，但恶魔并不在乎那些小兵生死，随他演戏。
【你现在比过去强大多了，变得非常厉害。】
“过去？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原来如此，你还停留在配角的位置上。】
“……”
听见恶魔的话，卡尔顿犹豫了一下，仿佛身体不受完全控制。
他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地激活了魔力。
恶魔见状发出冷笑。
【你应该好好回想一下，我们之前已经有过这场对话。
你不记得自己做过的选择了吗？】
“抱歉，我可能有点老年痴呆症，要是平常不小心得罪了谁，我可能得提前去道歉。”
卡尔顿从李维那里学到了挑衅敌人的技巧，并且在这方面下了一番功夫。
问题是，他总是学到一些看似无用的技能。
他边嘀咕边放松身体，敌人见状竟然微笑起来。
【你在模仿他，是为了更接近勇者吗？】
他又一次犹豫，此刻卡尔顿确信恶魔了解他的感情，这让他很不舒服。
初次见面的家伙仿佛洞悉了他的内心情感，这让卡尔顿很恼火。
“我真的讨厌冒险……”
无奈之下，他只好低声自语调整姿态，双匕首相击产生火花。
这两把名为“雷神之怒”的双匕首，是他按照李维指出的遗迹线索找到的魔法道具。
【我明白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果然是背景中的道具，一点都没变。
这样的话，我只好帮你回忆起那份契约。】
“你敢！”
感觉到恶魔逼近，卡尔顿快速移动，交叉双匕首进行反击。
他制造出一个分身，分身挡住镰刀，刹那间释放出巨大的雷霆，击中了恶魔！
【哦哦，真刺激。
不过，你会感受到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对吧？】
“咕……吼？！”
如果是普通的战斗，这已经是卡尔顿所能打出的最佳操作。
他使用了盗贼最高级别的独特技能，借助分身同时进行攻击和防御，而且魔法道具还带有雷属性，他的闪避堪称完美。
“咕……嗷……嗷……吼？！”
然而，敌人毫不在意他的动作。
无论是卡尔顿本人、他的魔力还是他的分身，只要恶魔能接触到他的“记录”，一切都无所谓。
“这……这到底是什么！莉莉娅？！咳！我在魔王城堡干什么！我的记忆……见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仅仅通过激活名为“记录保存”的天赋能力，恶魔就足以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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