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怀疑
墨妙继位，改年号为舒乾。
刚开始上朝的时候也有人想给墨妙下马威，有什么需要请示的政事和奏折还是递给墨歆。
墨歆没有理，直接让人送给墨妙。
墨妙看着落款上的名字，其实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边缘官员。
他们为了自己背后的势力来试探她这个新帝。
刚好，给了墨妙杀鸡儆猴的机会。
在她大刀阔斧的罢了好一些官员后，躁动的朝堂终于是安定了一些。
这些古桉都是知道的。
为了给墨妙撑腰，作为岳母的古绫这段时间一直在朝堂上支持墨妙的所有作为。
包括古绫身后的官员都成为了新帝一派。
十天后，墨妙终于空出时间来安置后宫里那些后君。
按照祖制，没有孩子的十五位后君放出宫回家。
和古桉猜测的差不多，只有两位愿意归家。
其他的情愿去皇家寺庙为太上皇和家人祈福。
在宫里多年，不受宠，没孩子，回家了并不一定会多受尊重，过得不一定比在寺庙自己能做主的好。
除了墨妙外，墨歆还有八个儿子。
一位已经去世了，他的生父自愿留在宫里，宫里自然会负担他的养老事宜。
三位已经成亲在宫外建府了。
这三位后君愿意出宫跟着儿子生活，毕竟是皇子，在家里的地位不低，他们去了也有话语权。
当然，宫里也给他们留了宫殿，想回宫还是可以回来小住。
一位皇子已经议了亲，明年成婚，目前皇子府还没建好，和剩下三位没成年的皇子暂时还是住在宫里。
至于太上皇，她自己有打算，墨妙就暂时没管。
古桉也是准备等其他人都安排好后，再问问两人的想法。
结果墨歆也趁此机会准备搬离兴庆宫，派人来给墨妙说了一声。
墨妙第一时间传来了给墨歆诊治身体的太医。
“母上的身体经得住挪动吗？”
“陛下，今日臣给太上皇把脉，发现太上皇的脉象有向好的趋势，只要不太过劳累，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妙看着手上言官上奏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突然有点怀疑自家母上中毒的事是不是骗自己当女帝的手段。
叹了口气，墨妙来到了兴庆宫。
她暂时住在御书房，古桉回了东宫，但时常会来兴庆宫照看太上皇。
他在兴庆宫的时候，墨妙也会过来。
一是墨妙自己离不开他，短短时日已经习惯了晚上抱着人睡；
二是古桉这个做女婿的不可能在母上生病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做，不然御史就得参他不孝了。
此时临近晌午，古桉正在小厨房。
兴庆宫是女帝住的地方，女帝的膳食一直都是御膳房提供，再不济，后君每人做一道菜就能把女帝吃撑。
因此，兴庆宫是没有小厨房的。
这个小厨房是古桉来了之后，准备给太上皇和墨妙做膳食，才专门空出一个偏房新建的厨房。
他也不是不能用御膳房，可御膳房管着全皇宫的食物，他进去插一脚会打乱很多事，他也不想自己做饭很多人盯着。
想着以后还要给墨妙做吃的，干脆就建了一个小厨房。
墨妙一来就看到古桉忙碌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下意识喊了一句：
“桉儿”
“嗬！”正在用心炒菜的古桉被吓了一跳。
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锅里，古桉回头瞪了来人一眼。
墨妙摸了摸鼻尖，踱步来到他身边。
看到盛出的菜肴，伸手就端了过来，“我来。”
古桉也没有客气，递给她后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这才问起她。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这段时间墨妙是真的忙，古桉看不过，但也不能阻止她处理政事。
所以每天给她做好吃的补身体，每日午时和傍晚亲自送去御书房，盯着她吃完才离开。
给太上皇的食补也是顺便，一道做了也不费事，还能落个好名声。
墨妙看着一旁放着的好几个保温食盒，知道这是古桉给她准备的，心里开心不已，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今日母上说要一道搬离兴庆宫，我来看看。”
古桉净手，“母上的身体好了不少，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墨妙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给古桉仔细擦干净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古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辛苦了。”
墨妙失笑，“今日就在兴庆宫用膳吧，刚好去看看母上有什么需要的。”
“嗯。”
古桉没什么不同意的，还不用他跑去御书房了。
下人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快步提着食盒去了前殿。
墨歆已经不用卧床了，精神头不错，正和柳新也坐在亭子里喂鲤鱼。
“太上皇，太上君，膳食已经准备好了。陛下和君后也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墨歆诧异了一瞬，随即点点头，“嗯。”
墨歆被柳新也扶着站起来，“走吧，古桉那孩子做的饭菜我可是喜欢的紧。”
脱离了女帝的身份，反而更能随心。
古桉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爱吃就多吃，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出喜好了。
柳新也也喜欢，两人进膳厅的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了。
膳厅，宫人正在布菜。
墨歆和墨妙都不是铺张浪费的人，虽然每顿没有120道菜，但女帝的饭桌菜色肯定也不能过于简陋。
古桉也不可能每顿饭做五六十道菜，那不得累死他。
他就按四人的喜好做个几道菜，再额外给太上皇和女帝做两三道食补，再炖几盅补汤，其他的还是御膳房端来的。
御膳房的厨师手艺很不错，古桉也吃了不少。
用完膳，四人坐着喝茶，才开始聊天。
墨歆也能猜到墨妙这么繁忙还抽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直截了当地说：
“我的身体已然大好，刚好最近天气不错，我干脆和你父君一起搬到宁寿宫去，我和他也不必分开。”
墨歆停顿一下，轻抿了口茶，“等过段时间，我的身体稳定了，我就和你父君离开。”
说着，墨歆还看了一眼柳新也，他也回以微笑。
看来两人之间的隔阂暂时放下了，毕竟墨歆之前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再多的仇和恨都被放下了。
只是墨妙还是有些不放心。
“母上，让羽甲卫跟着你一起去，保护你们的安全。”
古桉看向墨妙，心里不赞同。
好在墨歆十分理智，“陛下，羽甲卫是保护女帝的，不可跟着我离开皇宫。”
不等墨妙继续劝说，墨歆直接做了决定。
“好了，这件事我和你父君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多带点护卫就是了。”
墨妙张了张嘴到底把话咽了回去，“如此也好。”
从兴庆宫出来，墨妙沉默地往御书房去。
古桉陪在她身旁，“陛下可是担心母上和父君的安危？”
墨妙停住脚步，看向古桉认真地说：“桉儿，说实话，我感觉我被母上骗了。”
古桉一愣，他真不知道墨妙从何处来的这种感觉。
“这话从何说起？”
墨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雨荷。
雨荷瞬间明白，带着身后的宫人们离得远远的，保证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地方。
“桉儿，你想想看。母上不让太医透露她是何时中毒，中的何毒，连解药都没配，就这么接受了自己大限将至。”
墨妙越想，越觉得中毒这事很有水分。
“并且我们才刚成婚，母上的退位诏书就早早地准备好了，现在还迫不及待地要离京。”
古桉：......
不得不说墨墨的脑回路真的很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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