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意外的表白
王导拉着李耀辉一边走一边说：“你画的分镜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是如果是专业的群员绝对是OK的，但你忽略了你的同学们都是没有经验的素人，你们班主任老师引导的还算不错，但是后面的戏份……我总觉得有点……”王导欲言又止。
李耀辉明白了，王导这是顾忌李耀辉这个投资人的态度，害怕在片场训斥他的同学让他心里别扭。但王导又是个对画面和演技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哦，我懂你的意思，待会儿我让班主任老师和班长给同学们开个班会，把拍摄的时候时候一些要点、纪律之类的再重申一遍，也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您就按职业演员的标准去要求他们，我想经历过高三下半学期高压状态的同学们应该可以接受！”
王导点点头，咬了一口包子，顿时眼睛一亮，眉毛一抬：“呵！挺好吃的！”
“我看了你的场次安排，下午似乎是我和蔚然的双人戏……”李耀辉拿着剧本笑道。
王导点点头，“考验你们俩演技的时候到了……”
李耀辉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凭着对王蔚然两世的思念，李耀辉觉得情感演绎肯定没有问题。
这场是要分好多组镜头，演的是李耀辉给大姨妈来时的王蔚然在后角炉热酒酿圆子的桥段。
这组镜头的叙事大致的画面是这样的：先是华仔一副怀念的表情在空旷的教室里踱步，画面闪回，李耀辉本尊出场在华仔停下脚步的那个地方，重新开始走到角炉，相机侧面跟随带出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王蔚然，李耀辉把不锈钢餐杯放在煤火上加热。画面落幅在华仔的过肩背影特写，有种穿越时空的凝望的感觉。
依旧要模拟冬天，为了营造出冬天的日照光线，王岛用单面反光的黑布将整个二层教学楼全部遮了起来，
用灯光模拟冬天清冷的日光，连日照角度都要精确的一比一还原。这点李耀辉在分镜画面上有清晰的标注，包括光线的色温照射的角度，王导只需将场景还原即可。
这场戏同样要求两人都穿冬装，七月流火的天气还要穿着鸭绒袄……王蔚然要穿着黑妮子大衣，甚至还要围着她那条入学时标志性的红围巾。
华仔的镜头拍了三遍，终于让王导有了满意的笑容，该到李耀辉接替原位置的叠化镜头了。
”321 Action！”耀辉端着滚烫的餐盒不断地交替着手从王蔚然背后经过的时候，对她流露出满是心痛的表情……菲姐和华仔站在摄影机后面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二人的表演。
王蔚然有气无力的微微抬头看了看李耀辉，眼神中闪过复杂而又感激的表情。
李耀辉把不锈钢餐杯放在煤炉上，从怀里掏出暖水袋塞进王蔚然。那一副无可奈何又充满关怀的表情和眼神似乎在说：“看吧，还得我照顾你！”
菲姐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让自己不惊呼出来，这画面菲姐居然把自己也代入进去了，自家小豆子可没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过自己。
华仔站在跟前背对着摄影家也对俩人的演技投以欣赏的眼神。
“Cut！这条过！”王导眉头舒展，对李耀辉竖起了个大拇指，“赶紧把棉衣都脱掉吧！”
“辉仔好厉害，演技相当了得！”华仔知道，王导对拍摄画面的苛刻，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条过的镜头，演员得是什么样的功力？
王导笑了笑，对华仔说：“他俩就不是在演，这种真情流露，演是演不出来的……”
为了节省时间，王导拿起纸笔圈圈点点重新规划了拍摄场次的顺序，他决定把在教室里有关二人的戏份全部单拎出来先行拍摄，结果就是进度出奇的快，这连正式的开机仪式，烧香拜神都还没开始呢！
老班姚老师目睹整个俩人的拍摄过程，从碎片化的镜头中，她算看出来李耀辉和王蔚然是怎么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滋生的感情了，直到晚上八点太阳完全落下，拍完晚自习的大场景后，今天的拍摄任务顺利结束。
收工之后比较会从虎头奔的后备箱里拿出两摞钞票，所有参演的同学老师以及校领导每人都发了三百的出场费，然后每人发了一份肖像权使用协议书，签了字之后领钱回家。
张嘉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对李耀辉说：“我真是小人之心了，当时还问你有没有出场费，今天跟着剧组学了那么多东西，还是拍我们自己的故事，还拿出场费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就是正常的劳务所得，因为是我们的故事又是本人出演，所以费用肯定要比专业的群员要高一些，亏了谁都不能亏自己人嘛？你说是吗？”
“辉子我真服你！”张嘉对李耀辉竖起大拇指，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蔚然转过头很认真的对李耀辉说：“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李辉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
其实班里绝大部分同学充当的都是群演的角色，两天的拍摄下来，同学们也都渐渐地进入了状态，王导不愧是王导，十分善于用其他的事情引导演员的情绪表情以及表情，比如要拍李璟雯害羞脸红的镜头，那简单，他拉来李耀辉站在摄影机后面，对她来个飞吻，李璟雯的小脸肉眼可见的就浮上了红晕。
曹宇轩和王槿槿的戏份不算很多，但也在片子里也是本色出演一对欢喜冤家，出人意料的是他俩的镜头拍的也异常的顺利，不知不觉中两人甚至在镜头前表现出了超越表演性质的真情流露。
“这俩人差不多成了！”李耀辉在摄影机后小声的对王蔚然和李璟雯说。
三人点点头，同时对他俩露出了慈父、慈母x2般的欣慰笑容。
随着王导的一声“CUT！王槿槿松了口气，随即换上一脸嫌弃的表情瞪了一眼曹宇轩。
”真不知道李耀辉脑子里想的啥，居然让我表演暗恋你，我呸！”
曹宇轩也是一脸嫌弃的说：“我也呸！暗恋哥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曹宇轩你去死！”俩人打闹着追出了拍摄现场。
接下来的一组镜头是班主任姚老师的，她背着手拿着英语书，在课桌的过道中一边听着同学们朗诵英语课文，一边左看右看，检查着同学们的发音。
在过道走到一半的时候，王导喊了一声“Cut！”他们事先说好的，王导喊“cut”的时候，姚老师需要将自己的表情以及肢体动作凝固在原地，然后班里的同学们迅速离开教室，让姚老师一人留在空荡荡的教室。
“准备321Action！”
这个画面如果经过剪辑就是这样的：“姚老师向往常一样面对这群朝夕相处了六年的学生，听他们早自习朗诵课文，但在教室里走着走着突然教室空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茫然的目光扫视着安静的教室，然后有些落寞的转身……有点超现实主义的表达出姚老师送走6年的毕业班后，那种复杂不舍的心态。
演着演着姚老师的眼圈红了，但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毕竟导演特意再三要求让她不能哭出来，但她实在忍不住快要溢出的情感，按照导演的要求又不得不努力咬牙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王导的手对摄影师微微的抬起示意继续拍摄，直到姚老师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之前的那一瞬间，情绪拉满！王导很满意的喊了一声：“CUT！”
李璟雯被摄影机前的姚老师情绪所感染，也红着眼圈跑上前去给姚老师递去面纸，帮她擦去眼泪。
“这是李耀辉这孩子写的剧本，太煽情了！”姚老师一边抹眼泪，一边努力的深呼吸，好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对王导说：“对不起导演，我还是没忍住，要不让我平复两分钟，咱们再来一遍！”
王导坏笑着说：“我是故意要求你不要哭出来，要的就是你那种无声的落寞和哀伤，但又努力克制着自己感情的样子！你做得很好，所以这条也过了，辛苦了，姚老师！”
姚老师红着眼圈走出了教室，看到蹲在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的李耀辉，顿时就一秒出戏了！来拍个电影，把自己搞得哭不敢哭的样子都快憋出内伤了，还以为演砸了，结果都是套路！而且剧本还是自己的学生写的……真尴尬！
“李耀辉！你给我过来！”
“诶？老班，你哭了？”
“还不是因为你写的这个破剧本！太煽情了，你让同学们以后怎么看？看一次哭一次吗？”班主任一脸不忿道。
“不感人那拍起来有什么意思啊？看样子老师你也是一遍过啊！真厉害！”李耀辉竖起大拇指。
“耀辉，这最后一个学期你的变化真是让老师目不暇接！原本以为你只是学习上知道努力了，现在老师才知道整个高三这么大的学习压力都压制不住你的才华，老师相信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非常好！”
听到老班的鼓励，李耀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部微电影的完全版就是我们五班所有人，包括您的终身难忘的回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品了！王导说这次拍摄很顺利，或许下个月初导演剪辑版就能出来，到时候我拿到拷贝在工人影剧院包个场，到时候我们一起哭……”
“你呀，就没个正经！”
“姚老师！看那边操场！角落里小卖部的旁边……”李耀辉眼尖，姚老师顺着李耀辉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两个人不是曹宇轩和王槿槿还能是谁？
此时两人正在争论谁暗恋谁的问题。
槿槿说李耀辉胡编乱造，曹宇轩摆事实讲证据，罗列出王槿槿暗恋自己的证据，王槿槿气得够呛，一脚踢向曹雨轩的小腿迎面骨，疼的曹宇轩哇哇大叫。
蹲下来揉了半天腿，后曹宇轩也不惯着她，俩人就先是互相推搡，然后又纠缠在了一起成了蒙古摔跤的姿势，再后来……
“哎呀我去！俩人咋抱着啃上了？”张嘉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曹宇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在镜头前王槿槿对他双目含情的眼神，让他心里荡漾了好久，这会儿打闹的时候，他脑子一热，竟然不顾一切的将王槿槿搂在了怀里。
“曹宇轩，你干嘛！想死吗？”王槿槿又羞又恼。
“槿槿，对不起啊，我到今天才发现你的好！就算是我暗恋你行了吧，我今天终于想通了，我喜欢你！喜欢你天天对我冷嘲热讽！喜欢你整天对我恶狠狠的样子！喜欢你威胁我想找死吗？我喜欢看着你跟雯雯、蔚然聊天时快乐的样子，总之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毕业了，不管我们以后能不能在一所大学，我都想要告诉你！”
这一通深情的表白，瞬间让王槿槿手足无措。
其实咱们除了办杂志社，我自己也有好好的去复习考工的资料我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警备以后成为一名警察，这样我想能给你更多的安全感吧
王槿槿看到了教学楼二楼起哄的同学们，瞬间羞红了脸，但却怎么样也挣脱不了曹宇轩的怀抱。
“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好？我都快要放弃你了，我本想着等上了大学，我们不在一起了，时间就会冲淡一切……”
“不会的，我们在一起好吗？”曹宇轩深情的说。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都愿意为你去完成！”曹宇轩信心满满的说。
“这次电影拍完，我监督着你在暑假复习公务员考试资料，只要你能考过，我马上就带你去见我家长！”王槿槿很认真说道。“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要重新考虑咱们的关系了……”
“一言为定！”曹宇轩把王槿槿搂的更紧了。
“我说你还想抱我抱多久啊？我现在还不是你女朋友呢！”王槿槿趁机一把推开曹宇轩，顺势又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但明显这回曹宇轩不嫌疼，只是嘿嘿的憨笑着。
老班在一旁摇摇头道：“都长大了呀，这又得出双份红包呀！”
“老班呀，如果，我是说如果学校明年转私立，有没有兴趣当个校长干呢？”李耀辉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操场。
“啥？你咋知道？”姚老师一愣。
“小道消息，现在的校长正在跑投资的事儿，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介意成为咱们学校的校董……”
“校长？我可干不来！我资历太浅了！”姚老师摇摇头表示心没那么高。“我就想平平静静的看着带的孩子一天天长大……”
“校长早晚是你的，如果我成了最大校董，你就是我的股权代理人！学校里，你比校长说话还有分量！”
“你少给我画大饼，先管好自己吧，毕竟两个女朋友以后你要面对的压力可不止经济方面！”老班一脸无奈的瞪了李耀辉一眼。
听到老班这么说，身后的李璟雯和王蔚然不约而同的都红了脸。
今天的戏份拍完，进展很顺利！看看天还有时间，王导就别出心裁的加了一个悄悄话环节，每个人都要面单独面对镜头，对自己这六年的中学生涯做个总结，对自己心里觉得重要的人留下一段寄语。
赵静涵、白洁虽然不是五班的，但她参与了整个电影的拍摄，所以说录制毕业寄语也有她的份，为了不被干扰，同学们都在外面等着，喊到谁的名字，谁进去录。负责提供汽水的谭冰冰也被邀请参加寄语录制……
直到晚上八点半，剧组全部收工，王导将胶片打包好交付给工作人员拿到首都制片厂冲印，然后走到李耀辉的跟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小伙子挺受欢迎啊，刚刚录制寄语，还有三个女生是对你表白的！”
李耀辉一听头都麻了！“还有三个女生？我去！都谁呀？”
“等后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免得尴尬！”王导笑着背手离开了。
“那……这要是剪上去，到时候咱们包场公映，岂不是得公开处刑？那不是更尴尬了吗？”
“没事儿，到时候给你表白的那三个女仔，我会专门给她们特别版的拷贝，只有她们的那个版本才有各自的表白的片段。”王导头也不回，对李耀辉说：“拜拜！我们回酒店休息了，明天见！”
“让我猜猜，这仨女生肯定有谭冰冰……其他的俩人……藏的够深啊！”王蔚然眼神扫过正在收拾衣物准备回家的同学们。
“我觉得还有白洁！”李璟雯笃定的说：“这个学期以来白洁的变化是最大的，减肥锻炼，现在连个子居然都长高了一些，而且气质形象也越来越好了……”
“最后一个不用问，肯定是赵静涵！”王蔚然一脸玩味的看着站在一旁独自尴尬挠头的李耀辉。哼了一声。让李耀辉和赵静涵同时打了个冷战。
“这……这不关我事啊，我把她们当朋友……”
“别解释了，你心里肯定美得不得了吧！”
“姚老师，你得替我管管他！”李璟雯撅着嘴晃着姚老师的胳膊撒娇道：“不能让他见一个喜欢一个呀！”
“我没有见一个喜欢一个呀！”李耀辉双手一摊。
“耀辉，我发现你是个不太会把控边界感的人，所以才让女生对你存有幻想。第一说明你足够优秀，第二就是你没有边界感！这学期听到最多的就是你在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太多了，还有那个二班的舞蹈特长生跟你好像也不清不楚的吧……”
听着姚老师的教训，李耀辉点头如捣蒜道：“我懂了，我以后一定处理好和其他女生的距离，不让人家有非分之想……哎……人长得帅就活该这么闹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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