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夫养的孙女，不是嫁去给别人家蹉跎的
李娇身穿着一袭鲜艳的黄色衣裙，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轻盈地袅袅娜娜地走到两方中间。
她的步伐坚定而优雅，那种优雅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而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李娇乐是李晁捧在手心里宠的宝贝女儿，也是花了许多心思培养的。
而她为了能够配上龙青云。
在琴棋书画和修炼上也下了苦功夫。
她的目光坦荡无畏，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莫炘，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勇气。
这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和决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放过我爹爹，我任你处置。”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珍珠落玉盘般悦耳。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她的目光清澈明朗，此刻，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装出来柔弱和眼底深藏的嫉妒，而是透露出一种坚韧和果敢，浑身气息，透露出一种凌然。
"乐儿！" 这一声呼唤，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焦灼与担忧。
李晁全然不顾周围人们的劝阻和阻拦，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般径直冲向前方，紧紧拉住了李娇乐的双手。
"乐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快跟爹爹回家，不用害怕她，知道吗?" 李晁用力拽了拽李娇乐，但后者却宛如一座雕塑般伫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她缓缓抬起眼眸，淡淡地笑了笑。
她凝视着父亲的双眼，那眼神中交杂着纷繁复杂的情感，有难以割舍的眷恋、满心的哀伤、深深的懊悔以及沉重的自责。
"爹爹，以前都是女儿太过任性妄为，给您带来了数不清的烦恼和困扰，希望您能够多多包涵原谅。" 李娇乐的声音轻颤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爹爹，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女儿自己。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不知羞耻地去讨好巴结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才会犯下这么多无法挽回的错误。事到如今，也是时候让女儿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爹爹，请您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不可心怀仇恨去报复他人。这一切都是女儿罪有应得，若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女儿，咱们一家人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说到最后，李娇乐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李娇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她深深地凝视着李晁，似乎想将他的面容永远铭刻在心中。
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多想啊，一直和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她醒悟的太晚太晚了。
然后，她轻轻地从李晁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向前迈了几步。
"莫炘……"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声音来自李府内，紧接着，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李娇乐面前。
那是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的老者。
他目光如炬，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他全身的气息收敛得很好，使人难以估摸他真正的实力深浅。
他圆睁双眼，好似要喷出火焰一般，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李娇乐紧张地扯了一下李凌的衣袖。
这是她的祖父。
尽管她与祖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记忆中的那张慈祥而宠爱的面庞依然清晰可见。
她是不会忘记的。
那些童年时的欢乐时光仿佛就在昨日，然而转瞬之间，她已长大成人，并成了人妻。
李凌慢慢转过身来，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李娇乐的小脑袋瓜，并安慰道：“乐儿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里守护着你，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一根汗毛！”
听到这话后，李娇乐心中一阵酸楚翻涌而上，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娇乐突然双膝跪地，面向李凌低头认错。
“祖父大人在上，请受孙女一拜！都是孙女不孝无能，辜负了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悉心教诲和期望。这次确实是孙女犯下大错，必须由孙女亲自承担所有责任，与他人无关啊……”说到最后一句时，李娇乐已经泣不成声。
李凌见状心头猛地一紧，他预感到事情可能非常严重。
看着眼前乐儿那悲痛欲绝、悔恨交加的模样，他不禁暗自思忖道：“看乐儿如此表现，恐怕所犯之错非同小可啊……”
待李娇乐稍稍平复心情之后，终于将整个事件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李凌。
当得知竟然涉及多达一百多位无辜平民百姓失去生命的时候，李凌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好半晌过去，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般说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如此糊涂呀！”
此时此刻的李凌既感到无比震惊又深感痛心疾首，对于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结果感到十分惋惜和自责。
李凌怒不可遏地反手给了李晁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晁，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尽管李晁内心深处略感愧疚，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爹，是她先欺负乐儿的!是她毁掉了乐儿的婚礼!当时乐儿的状况非常糟糕，我只是让人杀掉莫炘而已。至于那些村民们如此愚蠢，居然还包庇那个莫炘，宁死也不愿交出他来!" 李晁辩解道。
"你!" 李凌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莫炘，这两个人犯了错，就交给你处置吧。至于如何惩罚他们，你......随意便是!"
看着李凌渐行渐远的苍老背影，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沧桑之感。
他们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和孙女啊!而如今，他却不得不亲自将他们送出去受罚。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自己心上一般疼痛难忍。
然而，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
更何况，那可是整整一百多条无辜的生命啊!
都是因为他没有教育好他们，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
"爹!您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乐儿，乐儿她可是您的亲孙女，您不能不管她啊！" 李晁焦急地呼喊着，试图挽回局面。
无论李晁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李凌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仅仅是身体踉跄了一下，便加快步伐离去了，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望着李凌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晁感觉自己的心像死灰一样冰冷。
当他看到李凌走出来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但此刻内心却只剩下无尽的失落与绝望。
他深知父亲绝对不会插手此事。
李晁紧紧闭上双眼，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
乐儿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又怎能忍心睁睁眼看着她走向死亡呢？
"莫炘，那些人都是我指使手下杀害的，乐儿对此毫不知情，所有罪过都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除了自己的父母亲和当今圣上之外，李晁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过。
然而这一次，为了拯救乐儿的性命，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莫炘面前。
"莫炘，乐儿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救命之恩，平日里也对你多加欺辱。她罪不至死！那些杀手并不是她派遣的，她曾经嘱咐过那些追杀你的人不可伤及无辜。是我! 是我后来又下达了一道指令，要求但凡有人阻拦，格杀勿论，所以才酿成如此惨剧。真正该受惩罚的人是我，而非乐儿! 请求你高抬贵手，饶过乐儿一命吧，所有的罪责就让我来背负好了!"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啊！若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您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呢？所有的罪责都应该由我来承担才对呀！是我不自爱，去倒贴追求一个男人；
也是我不孝，为了个男人让您左右为难。莫炘，要怪就怪我吧，要杀便杀我好了，一切皆因我而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爹爹吧！莫炘，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那些无辜丧命之人呐……”
也不知从何时起，莫炘竟已悄然落座于椅上，只是默默地用手撑住下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若是换作我个人，或许我能够宽恕你所犯下的罪过，但那些因你而亡故之人并非是我，那些承受丧亲之痛、生不如死之人亦非我，因此我没有资格代表他们原谅你。”
那个女孩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站在此处的不过是一抹异世之魂罢了。
正因如此，她才深知自己绝无可能替代真正的她去原谅李娇乐。
至于那些已逝之人，她同样无法越俎代庖。
而最为痛苦难当之人莫过于阿夜了，所以她更是万万没有这个资格去替代他表意。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莫炘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挥了挥手，仿佛在召唤着什么。紧接着，门外走进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他们恭恭敬敬地站在莫炘面前。
莫炘眼神冷漠地看着李晁和李娇乐，示意那两人将手中的药丸喂进他们嘴里。
两人毫不犹豫地照做了，然后迅速用绳索将李晁和李娇乐紧紧捆绑起来。
"你们刚刚吃下的可是毒药，如果敢轻举妄动，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莫炘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面对死亡的威胁，李娇乐显得异常平静："我们不会反抗的。”
她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洒满大地。
经过漫长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小福村。
这个村庄与世隔绝，宛如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而莫炘之所以要带他们来到此处，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曾经繁荣热闹的小福村如今变得十分荒凉冷落，整个村庄呈现出一片萧条之景。因
为这里曾经有一百多人丧生，所以人们心怀顾忌、纷纷叹息，不敢踏足此地一步。
每年，这里都会长满茂密杂乱的野草。
宣夜每逢小福村的忌日，必定会来到此处祭奠已逝的小福村村民，并将那些丛生的杂草全部清除干净。
这一天，莫炘领着他们前往当年埋葬小福村村民的所在之地。
在那座坟墓前方，笔直地跪着一个身影。
今天，正是小福村的忌日。
宣夜正在絮絮叨叨地陪他们说着话。
宣夜听到身后传来声响，转身便瞧见了莫炘，以及站在她身边、被捆绑住双手双脚且明显是父女关系的两个人。
"莫炘，他们怎么回事?"
还没等莫炘开口解释，李晁便主动坦白了一切真相。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同样的事情再次重演了。
两人再次陷入激烈的争执之中，互不相让地争论着由谁来承担这份罪责。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宣夜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闭嘴！”
他双眼布满血丝，猛地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朝着他们缓缓走来。莫炘见状，向右挪动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与此同时，宣夜手持利剑，直直地指向他们。
李晁毫不犹豫地向前移动几步，稳稳地挡在了李娇乐身前。
他挺直身躯，毫无畏惧地面对着宣夜手中锋利的剑芒，大声喊道：“乐儿她对此事毫不知情，你若要杀，便冲着我来吧！”
“爹爹！”李娇乐心急如焚，高声呼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无助。
“不，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然而，李晁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道：“乐儿，所有的过错皆在于爹爹未能教导好你，当你犯错之时，爹爹不仅没有及时阻止你，反倒一同犯下如此大错。乐儿，对不起……孩子，我同样对不住你，更愧对那些死去的人啊……”
说到此处，李晁不禁老泪纵横。
“爹爹不愿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唯有先走一步了。乐儿，一定要好生活下去。”
话音未落，李晁狠心咬咬牙，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向前冲撞过去。
刹那间，宣夜指向李晁的剑尖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爹爹！！！" 李娇乐的双眼因极度惊慌而瞪大，眼前只剩下一片猩红之色。
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晁软绵绵倒下的身躯，心痛欲绝，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尖叫。
她双膝跪地，坚硬锋利的石子无情地刺破了她的膝盖，带来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此时此刻这些痛苦已经微不足道。
李娇乐用尽全身力气，硬生生挣断了束缚着她的绳索。
她伸出颤抖不止的双手，缓缓伸向李晁，紧紧抱住他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爹爹...爹爹...你，你别吓唬我啊，爹爹，你快醒醒，莫炘，莫炘，我求求你，救救我爹爹，我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只要能救回我爹爹，让我做什么都行！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爹爹才会变成这样，莫炘，我求求你救救我爹爹......" 李娇乐泪如泉涌，源源不绝地从眼角滑落。心中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搅动，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轻轻放下李晁的遗体，艰难地爬到莫炘的脚下，不停地向她叩头求饶，希望她能大发慈悲救救自己的父亲。
"没救了。" 莫炘冷冷地说道，似乎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即使是大罗神仙降临，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李娇乐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莫炘，这...?"
宣夜茫然失措地看着莫炘，完全没有预料到局面竟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人如何处置全听凭你的意愿，按照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去做即可。"
当得知这些人正是自己的仇敌时，宣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恨，真希望能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真正的元凶已然死去。
那位女子虽然是所有事端的始作俑者，但她的父亲已经离世，而这名女子似乎也已有悔过之心。
也许，让她继续活下去反而会令其承受更多的痛苦，如此一来也算是一种报仇雪恨吧。
此时此刻，李娇乐双膝跪地，艰难地爬到了李晁身边。
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默默地开始为李晁包扎咽喉处的伤口。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一般。
与此同时，李娇乐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样对待我？" 在说话间，她的身躯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息。
"我不杀你，你走吧。"
李娇乐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一片死寂般的空虚。
她静静地看着爹爹的尸体，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悔恨。
莫炘和宣夜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去。在临走之前，莫炘将一颗解药递到了李娇乐的唇边，看着她服下后才离开。
李娇乐轻轻抚摸着父亲冰冷的脸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然后，她开始仔细整理李晁的衣物，试图让他看起来更整洁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李娇乐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那座孤坟前。她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凄凉。
"对不起……"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任由泪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
最后，李娇乐保存好起李晁的尸体，一步一步向李家祖坟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心如刀绞，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终于，她到达了目的地，将李晁安安稳稳地埋葬在了家族墓地里。
"爹爹，是女儿清醒得太晚了......
女儿任性，害死了您，对不起，爹爹......
如果我当初没有爱上龙青云，我们一家人现在也许还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李娇乐跪在墓碑前，泣不成声。她的哭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爹爹，我后悔了，后悔长大了，多想回到小时候，回到你和娘亲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好好的。
小时候想长大，想自己出去看看这繁华世界，却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反而害死了你们。
爹爹，如果能回到过去，女儿不会再任性了......”
"乐儿，回吧……" 李凌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他静静地站在李娇乐的身后，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只是那轻轻的叹息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周围的空气。
李凌的内心早已被痛苦吞噬，他的儿子死了，这种切肤之痛让他无法释怀。
他那双原本坚毅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沉痛。
自从莫炘等人踏出李府那一刻起，李凌便悄然跟随着他们。
当他亲眼目睹李晁义无反顾地冲向死亡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冲上去阻止这一切。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做错事必须付出代价。
他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如果救下了李晁，那如何对得起小福村那无辜的一百多条冤魂？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儿子推向绝境。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祖父，我没有爹爹了。" 李娇乐转过身紧紧抱住李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哭得撕心裂肺。
"是我害了爹爹，是我害得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娇乐自责不已，悲痛欲绝。
而李凌则默默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强忍着泪水安慰道："乐儿。"
李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记住这次惨痛的教训吧。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再行动。
不要轻易被情绪左右，更不能让冲动蒙蔽了双眼。
乐儿，你爹爹做错了事，所以他承受了代价，乐儿，痴情是没错，但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显然，太子是不值得你托付真心的。
记住一句话，君既无情我便休，你是镇国侯府的千金，你的男人即便身世不好，但绝对要对你好，老夫养出来的孙女不是嫁去给别人家蹉跎的。
乐儿，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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