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君16 一往而深
泪水从眼角划出，不知道是滴落在谁的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在眼下这个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时刻，异常明显。
“别哭，日后有我，我用生命发誓，不会让你再经历从前那种无助局面。”燕宏业还有些沉浸在许嫣然的记忆中，感觉到手背上的湿意，一睁开眼便发现了面前人正在无声落泪。
泪珠从眼角流出划过对方的脸颊，滴落在他手背上，他整个人顿时就慌了，也顾不上其他，捧着双手捧着对方的脸颊，用大拇指擦去对方脸颊上的水痕。
他想要安慰眼前的人，让对方不要在哭泣，一时时间却想不到什么能够安慰对方的话语，只得伸手去擦对方的眼泪，却没想到这眼泪他越擦越多，最后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扯了自己的衣袖去擦。
“嫣然，我在呢，有什么你和我说。”
“燕宏业，你为什么爱我?”许嫣然哭着扑入燕宏业的怀中，整个人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自己观看到的燕宏业的记忆中。
对于爱，许嫣然并不是很懂，在她看来，就是互相喜欢，这就是爱。
她看过太多太多曾经爱得轰轰烈烈后来又吵得轰轰烈烈的人，也看过太多爱时什么都好，不爱时再好都不好……看到得多了，她便不愿意多想，也不愿细想其间种种。
燕宏业说爱她，她是信的，因为她从对方眼里能够看到那份爱，却没想到对方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了找他，做了那么多事……
因为契约的缘故，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种种情绪，那种失去自己时的悲伤、后悔，在得知能够“复活”自己时的欣喜若狂，以及无法找到自己时的绝望，再次见面的欢喜甚至与相处时的小心翼翼等等，她都能够看到、感觉到……
而她呢？当初的喜欢是有的，后来的遗忘也是真的，而再见留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对方还是孤单太久，想要得到对方表现出来的这份独属于她的爱意了。
几番对比，她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燕宏业的爱。
燕宏业的爱，是真的爱，无时无刻不都彰显这份爱。
而她，能够显现出来的，大概就只有享受这份爱，还是那种理所应当的享受。
“为什么爱你？”燕宏业一手将人抱住，一手轻拍对方的背安抚，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只想到一句，“这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燕宏业，我没有你爱我这样爱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爱你还是贪图你对我的爱。”
“情情爱爱，让人厌烦，大佬你不如和我一样，无情不爱，活得逍遥自在?”
“我……”许嫣然被系统这话弄得情绪不上不下，在燕宏业怀中蹭了蹭，擦掉脸上的泪水，也不顾燕宏业的反应，反应，直接跑到门口，对着门外大树上扔出一个白团，出言怒道，“你把它给我带着远远的。”
藏在茂密树叶中的暗卫连忙接住扔过来的东西，听着门“砰”的被合上，整个人都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中。
他，一介暗卫，被人给发现了。
所以现在他要怎么办？是继续藏着还是离开?
暗卫这样想着，低头去看自己接住的东西，是一只白色的小猫咪，这小猫咪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看着很是蠢萌蠢萌的。
暗卫想着之前主子说过的话，要他们这些暗卫将刚刚那人当成他一样敬重，对于那人的命令也一样执行，想了想，抱着小猫咪，消失在大树上。
他接了新任务，要照顾猫咪，不能继续执行之前的任务，得先去找个人来接替他。
系统整个统都处于懵圈状态中，它刚刚只是说了一句话，就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抓住了自己，下一秒它就看到了自己宿主整个人，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刚刚你……”燕宏业不明所以，紧跟在许嫣然身后，看着对方将一个东西扔给了守在外面的暗卫怀里，还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门就被关上了。
关上门，那被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他也没心思去管，而是看着面前有些气呼呼的人，低头柔声询问：“嫣然，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被系统刚刚一打岔，许嫣然感觉自己悲伤的情绪都没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刚刚的话题，这会儿听到燕宏业的问话，想了想也没隐瞒：“还能有谁，就系统那家伙，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说话气我。”
“嫣然不气不气，气坏了我心疼，”燕宏业连忙安慰着，顺嘴问了一句，“那个系统说什么了?”
“它说，情情爱爱，让人厌烦，让我不如和她一样，无情不爱，活得逍遥自在。”
“扔得好，我让暗卫再扔远点。”
燕宏业作势要出去吩咐人去将系统扔远点，许嫣然连忙拉住燕宏业，道：“别，下个世界我们还得靠他，扔远了找不回来就麻烦了。”
“行，听嫣然的。”燕宏业看着拉着自己的许嫣然，想了想，回答了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嫣然，我爱你，你可以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我给予你的一切，这不是你贪的，是我心甘情愿给的。”
燕宏业说完这一番话，不愿意再就这个问题谈论下去，转移了话题：“现在差不多也到了休息时间，我让人将茶点、零嘴端进来，顺便弄点水给你擦擦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许嫣然有些羞恼，也没有出言反对，先一步去休息区去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端来茶水和糕点、零嘴，许嫣然任由燕宏业给自己擦了脸，自己洗了洗手，擦干水，喝了一大口御书房根据她的要求做的果茶补充刚刚哭泣流失的水分。
看着一旁同样喝着果茶的燕宏业，许嫣然想了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突然不在身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
她说着，咬了一口糕点，她对于味道没有什么要求，但御膳房送来的糕点，无论是从形状还是味道上，都让她满意至极。
燕宏业只是喝了几口果茶，便就这样看着许嫣然吃，听着他的话，略微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应该是吧，毕竟你之前总是和系统聊天，现在它不在，你觉得缺了什么也很正常，不过系统不在也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聊天。”
许嫣然吃了一块被切得小小的肉干，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刚刚已经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切，暂时也没什么想要问的了。”
简而言之，就是她不知道该和燕宏业聊什么了。
其实她之前和系统在除了任务之外的情况下，聊得也不多，最近也是因为她和燕宏业在一起，时不时被系统“刺”上两句，这才有了燕宏业口中的，“总是和系统聊天”的事。
许嫣然想着燕宏业的话，狡黠一笑，问道：“你是在吃系统的醋吗？”
“吃醋?”燕宏业对于这个词还有些陌生，但脑海中很快就出现这个词的意思，便大大方方承认了，“对，我是在吃醋，一想到那个叫系统的家伙一直待在你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和你在一起，我就有些嫉妒，想要取而代之。”
“它只是个系统，最多算是我的合作伙伴，你不一样，你才是我的爱人，而且我们缔结了魂契，往后生生世世，你不负我，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燕宏业，用灵魂起誓，永生永世不负许嫣然，若违此誓言，魂契自动解约，一切后果均由我燕宏业一人承担。”
金色的光萦绕在对方指尖，许嫣然一愣，她刚刚没有阻止是知道这样的起誓都算不得数，也喜欢对方这样说，这才没有阻止，但没想到对方的誓言竟然得到了认可，也就是说，这个誓言从他口中说出后灵验了。
许嫣然打量着毫无知觉，不知道自己誓言得到了认证的燕宏业，感叹了一句：“你看起来有些不简单啊。”
但，对方的记忆她也都有，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燕宏业听了，只以为许嫣然是在夸自己，笑着给许嫣然添上果茶，喂她吃糕点、零嘴。
许嫣然也没拒绝，用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捧着果茶，享受起这短暂的投喂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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