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腹黑假和尚的救赎者24
花渔抬头,看见段楚然一袭浅碧色纱裙,正站在围栏边,目光中带着歉意和恳求。
“是我约束下人无方,秋花与我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只是性子急躁了些,还望花渔姑娘看在我的面上,饶了她。”
段楚然的声音清脆、温婉,一开口便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百姓们见是定南王府的姑娘,当即议论纷纷。
“这秋花啊,平日里总是口无遮拦,今日总算踢到铁板了。”
“我说段姑娘最是心善,时不时还赠医施药的,怎会养出这样一个下人,想必是秋花仗着情分惹是生非,偏段姑娘又重情义,不好重罚……”
“刁奴欺主啊!该好好教训一下秋花了……”
段楚然平日里时不时会赠药施粥,维持良善人设,百姓对她的印象极好。
听着百姓们话里有意无意的维护,段楚然得意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后痛心疾首看向秋花。
“秋花,我竟不知你在外头如此无礼,现在还不快些道歉!”
花渔顿了顿,松开手,饶有兴致地看向秋花。
秋花咬着唇,明明就是小姐示意她这么做的……
不过,都怪花渔这个贱人不识好歹,要是花渔刚才跟她走了,她哪还会被众人指点!
秋花眸子中带着不甘和恨意,但还是低下头,冲着花渔小声道。
“对不起。”
花渔看清了秋花眼中的情绪,轻笑一声抱起手。
“太小声了,听不清。”
秋花猛然抬起头,愤怒地看着花渔:“我说,对、不、起!”
花渔呵呵一笑,再度看向段楚然。
花渔:“段姑娘,你还没道歉呢。”
段楚然蹙起秀眉:“花渔姑娘这是何意?”
“段姑娘方才说自己管制无方,难道不该向我道歉?”
顿了顿,花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莫非段姑娘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若是如此,那便是小女子会错意了,竟然还肖想定南王府姑娘道歉,真是该死!”
段楚然一愣,但还不等她开口,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便为她忿忿不平起来。
“楚然怎是那等虚情假意之人!”
“对啊,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太过分了!楚然,咱们别理她!”
“哦~~”花渔好整以暇,环视众人,然后挑眉望着段楚然,“看来还真是我误会段姑娘了?”
眼看众人一副维护自己的模样,段楚然却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当然是随口那么一说,哪料花渔这个贱人竟然还顺杆子爬!现下她哪怕再不愿意也得开口,否则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可就要崩了。
她忍下怒火,道:“花渔姑娘,对不住。”
何悠柔拉了段楚然一把:“楚然!跟她道什么歉!”
段楚然勉强笑了笑,故作坚强道:“悠柔,没事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既有过失,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说罢隐晦地瞪了一眼秋花,目光宛如利剑,刺得秋花一个激灵。
离秋花最近的花渔自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可不打算掺和。
于是花渔耸耸肩,转身离开。
“好的,但我不接受。”
话音一出,段楚然直觉熊熊怒火直冲天灵盖,她险些压制不住,还不等她调整好情绪开口,何悠柔先忍不住了。
“花渔你别不识好歹!还蹬鼻子上脸的,又不是杀你全家,楚然都道歉了,别给脸不要脸!”
围观的百姓也颇有些微词,毕竟段楚然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家对她还是有一定包容度的。
甚至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夫子,摇了摇扇子,点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个眼角有颗红痣的大婶子也好心地劝花渔:“小姑娘,既道了歉,就算了吧!”
花渔冷笑一声,抬手指向大婶子。
“婶子你膀大腰圆,像猪一样。”
“对不起!”
那大婶子顿时涨红了脸:“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
然后又指向书生。
“你这都三十好几了吧?还是一个穷酸秀才?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是不是脑子不行,有没有总多管闲事。”
“对不起!”
书生气得直哆嗦:“无知女子!不知所谓!”
最后花渔指着何悠柔:“肤黄而唇厚,脂粉都难遮,丑女还簪花,花多映愈丑!”
随即又高声道:“对不起!!”
花渔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均有微愠,当即笑道:“大家别生气呀!又不是杀你们全家,我都道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霎时间,周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心有戚戚,最终还是那书生轻咳一声,红着脸开口。
“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姑娘说的有理,接不接受道歉,实乃个人之事。”
花渔笑吟吟冲着书生盈盈一拜。
“小女子妄语,还望夫子您见谅,您传道授业育人子弟,非为已往,非为现在,而专为将来,生民知理,举国可兴,此乃大计。”
几句话让书生大为震撼,他愣了愣,片刻后长叹一声:“惭愧惭愧!是我着相了。”
说罢恭恭敬敬对着花渔行了一个揖礼,抬头时眼神坚定,随后大步离去。
花渔转身,又向大婶子一拜。
“婶子勿气,是我方才口不择言。”
“一看您就是勤劳善良、踏实能干之人,想必有您在,您的家庭定是幸福美满吧?”
“那当然!”
提及此事,大婶子很是骄傲。
“我家中婆媳融洽,夫妻和顺,在我们那儿,只要提到我家,谁不得夸一句好!”
花渔微笑着听她说了几句如何理家,见旁人有兴致的来搭话后,便悄悄退出话题圈。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最后,花渔看向何悠柔。
何悠柔刚要开口:“你……”
花渔竖起食指放置唇边:“嘘……别不识好歹。”
何悠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花渔见状耸耸肩,转身离去。
啧,没一个能打的。
然而她刚走出几步,段楚然喊住了她。
“花渔姑娘请留步。”
段楚然不知何时下了楼,此刻正站在花渔身后。
理论上说,这是花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段楚然面对面。
只见段楚然温柔恬静,眉目之间极为柔和,一颦一笑皆有风情。
人是美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长了个恋爱脑,对霍郁京死缠烂打。
不过一想起霍郁京的脸……
呃,好像也情有可原。
花渔想东想西的时候,段楚然也在不留痕迹地观察她。
除了这张脸蛋有可取之处,却是动作粗鲁,毫无大家闺秀的气度,也不知给顾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花渔姑娘真是大忙人,我递了好几次帖子,都不得回应。”
花渔摊手:“无法,顾玉不许我跟无关紧要之人出门。”
段楚然狠捏帕子,面上却风轻云淡。
“今日相请不如偶遇,一同上楼坐坐?”
“不了,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坐一起。”
何悠柔也下了楼,站在段楚然身后,闻言不由得奚落花渔。
“怕是乡野来的,怕丢脸,不敢去吧!”
花渔看了一眼何悠柔。
“不是啊,顾玉说的,像我这种乡野来的女子,最容易被骗了,让我别和不熟的人待一处。”
开口顾玉、闭口顾玉,段楚然终于拉下脸。
“花渔姑娘一介女流,却借住在外男家中,真是不知羞耻!”
“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有的人恨不得自荐枕席,面上还装着一副清高的模样。”
“你!”
段楚然终于被花渔气得卸下伪装,恶狠狠地恨声道。
“花渔!你给我马上离开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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