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无毒不丈夫
“驾！驾！后面的人跟上！驾！”朱允炆急急忙忙地赶车，巴不得立刻回到长安。
“儿子，儿子......”司马律大概可能是真的疯了，已经过去了好久还是只知道念叨“儿子”这两个字。
陈月娥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司马律，随后坐到了朱允炆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带上司马纯的遗体啊？你大刀在手，他们谁能拦得住你啊？”陈月娥问道。
朱允炆看了一眼陈月娥，眼中透露着一丝不解。不过片刻过后他明白了自己该说些什么：“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怎么杀心这么重啊？我要是想杀人我把他司马家全家杀了都行，可是为了一个遗体，搞出那么多条人命来至于吗？这一次，我前前后后收了五条人命。要是司马家买通当地衙门，咱们几个都别走了。驾！”
“哦！”看着满头大汗的朱允炆，陈月娥不禁有些心疼，“马鞭给我吧，我替你赶车，你进去歇会。”
“啊？你行不行啊？”
“瞧不起我啊？”陈月娥一把抢过马鞭，“驾！”
朱允炆看陈月娥驾车驾的有模有样的，于是赶忙进马车躺着了。
“儿子，儿子......”
一边的司马律还在念叨着，朱允炆在这一声声的念叨中睡着了。
司马家本家的内院里，正在收拾着下人们的尸体和残肢。
“又得花不少钱了，真是的。”司马旺有点后悔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毕竟下人死后自己得花不少的抚恤金。
“爹，我们赶紧上报衙门吧！去把朱允炆那趟人抓起来！他们现在可欠着我们家五条人命呢！”司马宏有些着急。
“你这么着急干嘛？别着急！梅芳，跟我们进房间聊。”司马旺说着就走进里屋。
“是，老爷。”梅芳紧跟其后。
司马宏看着两人，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外人，不过依然是跟了上去。
进屋子后，父子两人坐定，梅芳给两人倒茶后就站在一旁。
“父亲，您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可我觉得，放走他们没什么好处啊。”司马宏问。
“几个小喽啰而已，找衙门抓他们还多花钱，何必呢。儿子，没好处的事情别做，明白吗？”司马旺说完喝了口茶，“梅芳，你去把那个装牌位的盒子拿来。”
“是，老爷。”
司马宏不解：“牌位？”
司马旺将盒子交给司马宏，示意司马宏自己打开盒子看看。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上好红木雕刻的司马纯的牌位。
“父亲，孩儿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这牌位，是事先做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司马宏说道。
“明天，你就拿上这个牌位去长安接手司马家分家的家产。”司马旺说得轻描淡写，“司马律已经不是司马家的人了，司马家分家的财产自然应该由司马纯接手。而司马纯如今去世，司马家分家又没有别的继承人，那他们的财产自然也该由我们司马家本家的人来接手。明白了吗？”
司马宏虽然佩服父亲的规划，但是心中觉得有些不妥：“父亲，这么做是否没有必要？司马律的这一支现在家里只剩一群女眷，对本家又没有什么威胁......”
“哎呀，又来了！”司马旺打断了司马宏，转头对梅芳说，“你看看你看看，一要干大事就婆婆妈妈的。”
梅芳用轻声细语安抚道：“小公子还小，老爷您慢慢教导就是。您要教他的还多着呢。”
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长辈，司马宏实在开心不起来。
“你不高兴什么？”司马旺看出了司马宏的不悦，“你小娘说错了吗？你也跟你小娘学着点，人家这么点的年纪就能在突厥那里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换做是你，你未必做得到！”
“是，孩儿谨记。”司马宏嘴上答应，可明显心里并没有服气。
看着司马宏这副不服输的样子，司马旺摇摇头：“唉！你们这一辈，就你一个有点出息，可是你偏偏不知道心狠！你看看你那些兄长跟姐姐们，你要是心不知道狠一点，你以后这个家主之位能当得稳吗？”
“难道一家人就一定要斗得你死我活吗？”司马宏还是不服气。
“唉！”司马旺叹了口气，“我这么说。你要是不心狠，以后当了家主，那个家主的位置，迟早被你的兄弟姐妹夺走。可那群人又没什么出息，迟早又得把家族败掉，到那个时候，司马家全家都得吃糠去！你就愿意看到那一天？”
司马宏沉默了。
“就说司马律分家的这个事情，”司马旺耐心地说道，“虽然你爹我的目标确实是分家的家产，可是如今突厥已经联合周边各国和大汉各大宗族准备反汉，这大汉迟早得完！到那时候，司马律这一支的分家的家产一样是要被外人瓜分的，那我本家为什么不能率先一步给他拿下呢？到时候，分家的那群女眷，就都接到本家来，我们本家给她们挨个找好婆家，难道我们还对不起她们了？”
一边的梅芳也帮腔道：“老爷这也是一份善心啊。我梅芳心里可佩服着呢。”
司马宏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只是盯着梅芳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司马旺看出司马宏其实是想跟自己单独交流于是把梅芳打发走了。
“爹！突厥人真的可靠吗？我这次可是已经知道，吴王已经拒绝了突厥！其他的那些国家和宗族就是真的合起来，也未必能把大汉怎么样吧？而且你也天天吸食那个女人给你的白粉，这对你的身体的伤害......”
司马旺举起手打断了司马宏的话语：“你爹我也是六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身体受损又能怎样？我司马家一直以来都只是有点钱而已，跟那些真正的大族根本没法比。究其原因，就是缺少机会。现在，送上门的机会，你爹我怎么可能放弃？你要知道，这一切最后可都是你的！你真的不想要吗？”
“可是，我真心希望爹你能长寿啊！”司马宏眼眶有些湿润。
“无毒不丈夫啊！”司马旺露出了笑容，“你放心，只要你能将司马家发扬光大，爹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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