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刀?


“阿花姐姐,你真好。”齐暖窝在阿花怀里。

  阿花揉了揉齐暖柔顺的头发,眼中有太多叫人看不清的东西。

  不,我一点也不好。

  当然奇暖并不知道阿花心里的纠结,在她心中阿花一直是她学习的榜样或许更准确来说,阿花是她想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面对困境时,能找出生路,面对强者时没有畏惧,面对弱者时心怀怜悯,更重要的是她那一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有的一种悠闲状态。

  齐暖是一条咸鱼,但她并不想做一条被晒干的咸鱼,而是一条能在水中自由飘荡的咸鱼。

  但是,现在阿花隐隐约约中,眉间自带一种忧愁,尽管这种忧愁并不能让人轻易察觉到。

  但,齐暖或许知道这与她拒绝张僚有关。

  她在怕,她在怕什么呢?

  齐暖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很好,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那从来都不重要。

  就算现在,即使她很想和姜郁在一起,但她愿意听阿花她们的话,因为她们是好人,至少对她来说是很好的人。

  齐暖任由阿花沉思着,其他人也是,或许人生来便有许多的忧愁,这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

  马车停了下来。

  青青跳下马车,又来接香香,再是阿花,阿花缓缓下了马车,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辰。

  她抬头,中原的天空可真美。

  一阵微风拂过,一块白色的丝绸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到她的手中,她定眼一看。

  这是?绝美的双面绣,在白色的丝绸上栩栩如生。

  是两只相互鸣叫的南燕。

  “阿花姐姐,怎么了?”齐暖回头看到阿花站在台阶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不知为何阿花在听到齐暖的声音时有些心虚,迅速将手中的丝绸塞入袖中。

  然后向前走去,“阿花姐姐,我今晚和香香睡了。”

  阿笑得温柔,“好,我知道你和香香感情好,不过别聊得太晚,早点休息。”

  “嗯嗯,我们会早点睡的。”

  齐暖点头应着,其实她和香香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她俩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当然有事除外,遇到感兴趣的东西除外。

  ……

  而说要早睡的两人,半夜三更了,此时还在屋顶上看星星。

  “我教你的东西都会了吗?”

  齐暖,点头。

  “大部分都懂了。”

  “那你背给我听。”

  少女平淡的声音传来,让齐暖有种面对初中老师的感觉。

  齐暖和少女双手抱头,平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星光,吹着微风,原本背得磕磕绊绊的文章现在却脱口而出。

  “春三月,此谓发陈①。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

  夏三月,此谓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勿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痎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①……”

  齐暖不急不缓地背诵着香香教予自己的知识,似乎有感,齐暖歪头,香香眼中带着些许惆怅之色。

  良久,齐暖才将这段文字背完。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即使她年龄已经很大了,但还是比不上她们,远没有她们这么成熟,她们给予她的东西真的很多。

  齐暖背诵完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清风时不时吹过树叶的声音。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事不用说出口,便能明白,有些事呢说了无数次也让人不能理解。

  而齐暖和香香现在就是前者。

  半晌,齐暖还是开了口,“你要离开了吗?”

  香香看着齐暖笑,“阿暖真是聪明。”

  说完回过头来,看着天上的星星,“那天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说完也不要齐暖回答,接着说:“我那个人就要死了,死之前我还是要见见他的。”

  说完轻叹了一口气,“到底他是我的父亲,也没有彻底将我抛弃不是。”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讥讽,声音轻得让齐暖有些听得不清楚,但齐暖知道香香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于香香有个父亲,齐暖心中是十分惊讶的,但也没有多问。

  “你……”

  齐暖看着香香有些迟疑,“你还回来吗?”

  “谁知道呢?”

  “不和阿花姐姐他们道别?”

  “不了。”

  “阿暖。”

  ?

  齐暖看着香香,香香吸了一口冷空气。

  “其实,你比我们谁都要好命。”

  齐暖笑,“我知道。”

  “所以,你要好好的,一直好命,不要太依赖别人了,没有人靠得住,也别信任别人,连我们也不可以。”

  齐暖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在教她不要依靠别人,却又一直在给她依靠。

  或许这就是她成长不了的原因吧,是她越活却越消的原因。

  但这也是不能改变他们想法的原因,她从来做到的就只是改变自己。

  无论是姜郁还是香香她们,决定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

  她知道香香说的是什么,也许她的话里早就暗示了他们各自的未来,不过,没关系的,她都知道。

  风吹来一阵阵花香,屋檐下的少女听着屋顶上的谈话,嘴角带着一丝若无若有的笑意。

  两人在屋顶上一会儿东说一句一会儿西扯一句,两人都没有发现深夜还有第三人的出现。

  看到房间的灯由暗转明,又由明变暗。

  姜鸣看着立在围墙上的人,道:“公子,还要进去吗?”

  姜郁摇头。

  “算了。”

  姜鸣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态度的,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心生悲凉。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自己的想法。

  作为刀是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的,即使刀的主人从来没有要求刀是一把刀。

  但谁叫刀生来就是一把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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