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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擦剑干嘛


陈月年看似循规蹈矩,实则最讨厌被束缚,尤其是这种带着明晃晃目的的指婚联姻。

  陈爷爷让他自小习武是为了保护陈家,但是皇帝此番做法完全就是看他不顺眼,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他没有当场给皇帝撂脸色都算他还尊重这个皇帝,皇帝还和南愿的父亲一唱一和,把南愿吹得天花乱坠,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陈月年差点当场笑出声,他人不在盛都,不代表他对盛都的事一无所知,皇帝是明摆着想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整个盛都谁不知道南愿是个傻子,各种宴会上少了南愿都是少了一道风景线,他陈月年要是应下来那就是大傻子。

  反正皇帝暂时不敢对他做什么,既然觉得他功高震主,那干脆坐实了这个谣言多好,省得整天疑神疑鬼,看着他时害怕的像是他会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但陈家不是只有他陈月年,还有陈爷爷和陈月初,以及他的两个小侄子,还有陈家上下五十几口人,陈月年再不情愿,还是得笑着应下这桩婚事,否则这件事就会成为拿捏陈家的一个把柄,陈月年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他需要站在陈家的立场上考虑。

  结果陈月年啪啪打脸了,装逼迟早遭雷劈。

  陈月年不仅喜欢南愿,还喜欢的不得了,很可惜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相处时间,他一开始只想保护好南愿,不想让他卷入这场纷争,无奈还是没能保护好南愿,最终天人两相隔。

  此时此刻,如果陈叔在现场,估计会应景的说一句,“好久没有见过少爷笑得这般开心了。”

  无端的,陈月年一阵恶寒,克制住想要搓一搓手臂的冲动,好玛丽苏的剧情。

  一路上走着,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陈爷爷的院子。

  陈月年不想去打搅他老人家歇息,正巧南愿也是这样想的,他有些社恐,不想那么早见家长。

  他还听说陈爷爷是个脾气很古怪的老头,对陈月年每天非打即骂,数十年如一日,陈月年到底忍受了何等屈辱才才有今天的成就。

  南愿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能做主。”

  陈月年有些迷茫南愿没头没尾的话,“家里一直都是我做主啊,我人不在家,小事月初和爷爷会决定,大事都会让我拿主意。”

  【呃,好尴尬,不是说他爷爷对他不是很好,每天动辄打骂,严重的时候还让他去祠堂跪着不给饭吃,哎,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我都懂,成年人的坚强嘛,再苦再累也不会说出来的。】

  南愿的眼里有增加了一些怜悯和疼惜,陈月年完全摸不着头脑,南愿到底是听了哪个坊间的传闻,对他们家有这样深的误解。

  陈月年估摸着他们散步也有一段时间了,便带着南愿回院子休息,他已经吩咐好吓人把水给烧好,准备一会儿沐浴用。

  老远陈月年就看见陈叔趴在院子的墙上不知道在看什么,陈月年怕吓着他,和南愿静静的站在下面等他自己下来。

  南愿百无聊赖地抓着陈月年的袖子观察上面精致的刺绣,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饭也吃了,逛也逛了,陈月年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我回来,估计也是想要赶那档子事,也是,我现在毕竟是他新娶的夫人,他对我也不讨厌,只是我有点怕疼。这里应该有东西可以用来runhua吧,万一要是伤着了,这三天三夜都得下不了床吧。】

  南愿内心的想法越来越大胆,甚至出现了不少少儿不宜的内容,两世,哦不,三世都没找过对象的陈月年越听越脸红,只是在月光下并不明显,要是此时南愿摸一摸他的脸,肯定会被他的脸烫到。

  南愿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辞,他是很想跟南愿在一起,也不会猴急到这种程度,他想等南愿喜欢上他之后再想那些事,有空还可以和南愿一起探讨,就当作是他们夫夫之间的情趣。

  陈月年满脸不自在,看看天,看看地,总之是一眼也不敢看南愿,挽着南愿的手像是焊丝了一样,舍不得分开一秒钟。

  “哎哟,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听到陈叔吃惊的声音,陈月年立马站直身体,掩饰性的用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陈叔,我带着阿愿在府里逛逛呢。”陈月年老老实实回答。

  南愿没忘记他还在角色扮演,办傻子这件事他信手拈来,他咧着嘴冲陈叔笑了笑,“夫君带着阿愿在外面玩呢,可好玩了,陈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陈叔连连摆手,只是有点惋惜,他听下人说陈月年让他们烧水,就以为是陈月年总算是开窍了。

  虽然是皇上指婚的,但日后的日子还是要他们自己过下去,有什么不满意,感情慢慢的培养不就有了,他还特地跑过来看看。

  烧好的水很快就送进去了,陈叔还以为是他看错了,这才多长时间就送水,他都准备好明天叫个郎中回来给陈月年检查一下身体,要是虚就补一补,那么多年他也吃了不少苦。

  陈叔想得倒是周到,他想到以后事去,下来时看到陈月年才知道居然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夫夫俩根本就不在房间里面。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新婚之夜在外面下闲逛的,他想到另一种陈月年会直接让南愿一个人独守空房,都没想到这种可能。

  陈叔臊得慌,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搁,火急火燎地说:“更深露重,少爷你晚上就不要带着少夫人在外面乱跑,可千万不能把身体给冻坏了。”

  “啊?”陈月年望着陈叔越走越快的背影,心道是这个世界疯了吗,六月天说什么冷不冷,他明明快要热死了。

  不过水已经烧好了,陈月年就让南愿先回去沐浴,他去书房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南愿点了点头,两人迈着步子进去,又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陈月年回去主要是把意扬给带过去,这剑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把剑那么简单,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上一世临死之前他居然还把剑给丢下,做出那等懦夫的行为,他就应该拿着剑跟余天纪拼了,反正横竖都是死。

  余天纪怎么可能好心的放他们一马,他早该想到余天纪和皇帝有勾结,只是他还残存了一丝希望。

  现在才六月十五,只是宫里马上就要开始准备中秋夜宴的相关事宜,上一世陈月年还滞留在盛都之中,因此也受到了邀请,陪同陈月初一同进宫参加晚宴。

  他有问南愿要不要去,南愿很明确地拒绝了他,所以陈月年就不能带着家属进宫,他也理解南愿的心情,以往南愿在这种场合都是要被拎出来取笑的。

  南愿的姐姐在他还没出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南愿出席这种场合,南愿没有拒绝的权利,时常都是装病混过去,大不了被多说几句,实在是推辞不了就过去傻笑当背景板,他们笑得越开心,南愿的白眼翻得越厉害。

  都是哪门子的王公贵女,还自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方面更是无可挑剔,实际上是一群烂人,烂透了。

  他们嘲笑南愿,南愿也嘲笑他们。

  中秋夜宴上,余天纪作为周国的使臣也参加了,这个时候周国梁国还没撕破脸。

  按照之前签订的协议,周国每年都需要对梁国朝拜和供奉,这还是陈月年的功劳,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皇帝连自己的国家都卖了,会覆灭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和余天纪向来不对付惯了,这一次肯定要让余天纪吃不了兜着走,谁让他绑架他老婆。

  【我靠,他大半夜的擦什么剑呐,该不会是想杀了我灭口吧,那么残忍。】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很突兀,陈月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口,发现南愿洗完,正穿着洁白的中衣站在门口,眼神有一点呆滞,更多的是害怕。

  陈月年看看了他在干什么,一侧的铜镜映照着他脸上因为生气有些阴郁的表情,手上又在擦剑,这动作好像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忙不迭把剑给收起来,放在床边,言语真切地道歉:“抱歉阿愿,我不是故意要吓着你的,你先上床歇息吧,我洗完澡马上就来。”

  陈月年早上很早起来接亲,又要应付宾客,跟个陀螺似地转了一整天,出了一身的汗,黏黏乎乎的很不舒服,早就想要洗澡了。

  南愿侧着身子让他出去,没有听陈月年的话,反而是走到剑的面前,好奇地看了半晌后,伸手想要去要,结果剑重的压着他的手,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这剑看着很轻盈啊,怎么会那么重。”南愿小声嘀咕,好在剑还是拿起来,他把剑拔出来稍稍看了一眼,看见了剑上写的字。

  “意扬,给剑的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南愿看过之后也没有什么兴趣,把剑挂回去。

  婚床上罕见地没有铺上象征“早生贵子”的桂圆这些,只有大红的床单被褥,兴许是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不能生育,所以之前南愿想吃点东西打打牙祭都没有东西可以吃。

  想到接下来的事,南愿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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