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转眼七万年
祖龙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条龙，与混沌珠相伴，天生近水。
所修大道驳杂，水之大道，肉身之道，功德之道等等，这些被统统被他命名为真龙大道。
随后，他创造出烛、青、雷、云、木、冰螭六龙。
一开始，他几乎是暴力的将自己对道的感悟一股脑的塞到六龙的真灵之中。
不过他发现，这种育龙的方法大错特错。
这六龙本源各不相同，自己的道未必适合它们。
祖龙忧愁了三万多年，才勉强归纳出一门普适龙族的法门，虽然还不太完善，但对新生的龙族够用了。
之后，感到疲累的祖龙游历洪荒，一边奖励自己与那些极阴生灵结合，一边默默思考接下来龙族的道路。
鼓捣出九子之后，祖龙更忧虑了，年年为九子的前途担忧。
直到他遇到鸿钧，那浓郁的大道之光，几乎囊括一切大道气息的造化玉碟一瞬间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杀灵夺宝的念头。
但毫无意外，盘古幡差点将他拦腰切断，那旺盛的灵宝光芒将他淹没。
足足过了千年，祖龙才从地缝里爬出来。
没想到现在，那鸿钧竟然主动送上了真龙大道。
梧桐神殿中，祖龙侃侃而谈，毫不避讳自己曾经做下的那些事，说到兴奋处时更是眉飞色舞。
“哈哈，元凤道友，那鸿钧尊我为洪荒第一生灵，又特意献上真龙大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我结合，必定能诞生出天地间最强的先天生灵。真龙大道，是最契合龙族的修行法门，可一路修行至大罗金仙境界圆满。”
说到兴起时，祖龙又重提旧事。
元凤气的玉脸发白，随手一挥衣袖，一道火红神光飞出，将祖龙扫出了梧桐神殿，坠入一座火山之中。
“小凤凤，待我领悟了真龙大道，就出来找你。”
祖龙那破锣嗓子在整个不死火山上空盘旋。
这一刻，凤族无数修士抬头望向梧桐神树，俏目瞪圆。
元凤一声冷哼，心念一动，无数道七色天火倒灌祖龙坠落的那座火山，将其彻底封禁起来。
元旻笑着安慰道：“呵呵，道友不必忧心。你是天生的神火至尊，他是天生的四海共主。水火难以相融，我看他也就是口头上说说，不会胡来。”
先天神圣孕育后代极为艰难，需要本源大道相融。
但对立的本源大道只要靠近就会相互排斥，更别说共同孕育后代。
有这功夫，还不如先天神圣自行分裂本源，培养后代。
“道友说的是，我观道友生命之道极强，我亦自火焰中领悟了一门不死神通，请道友指点一二。”
元凤的身躯逐渐消散，一枚枚燃烧着烈焰的凤形符文遍布整座神殿。
元旻轻笑一声，身形逐渐消散，原地多了一株九尺高的翠绿小树，上面有无数符文流动，阐述生命至理。
先天神圣之间的论道有两种方式。
其一便是像元旻与鸿钧那般，双方口述大道，一问一答。你眼中所见必是对方想让你见到的。
其二便是像元旻与元凤这般，将自己领悟的大道符文清晰的展现在对方面前，任由对方参悟。
生灵可以说谎，但大道符文却不可以。
第二种方式，需要双方高度信任。
大道符文是一位大罗修士的根本，如果悟道的另一方起了歹心，很容易根据大道符文研究出针对性的神通道法。
第一次见面，元旻也不知道为何元凤会对他如此信任，难道就因为他修习生命大道，人畜无害吗。
火光与生命之光交织成一片，有新的大道符文诞生，亦有一道细微的生命气息蕴育。
转眼过去七万年，不死火山已经极其热闹，先天神圣齐聚一堂，或论道，或比试。
如今的洪荒，生灵繁多，但进入大罗之境的修士却寥寥无几。
来此更多的都是真灵不朽境界的修士，希望可以聆听大罗讲道，从而搏取那一线进阶的可能。
至于本源不朽境界的先天生灵，现在恐怕还很难离开孕育之地。
这些年，黑角生活的异常滋润，凤族修士敬重他，时不时也有大罗修士与他亲切交谈。
后来的那些先天生灵，得知黑角的背景后更是恭敬有加，献上自己带来的特产。
黑角也不是吝啬之辈，口中也时常蹦出几句元旻讲过的大道至理，令那些真灵不朽境界的修士获益匪浅，那些修士也因此对他更加尊敬。
每次论道大会，黑角总会悄悄收集一些灵果灵花，而后来到一座活火山前。
守在这里的修士早已与黑角熟稔，看到他过来主动打开了狱门。
这里就是祖龙当初一念铸成的镇压睚眦的神狱，后来又经过凤娆的一番改造，变成了凤族的神狱。
这些年来，当中也镇压了不少滋事的外族生灵。
神狱中永恒燃烧着通红的火焰，来到这里，即便以黑角之能也感觉有些酷热难耐。
去到最深处，一座小型火山上囚禁着一位银袍赤甲的男子，火焰凝成的神链将睚眦紧紧的束缚在神山之上。
这里超绝的温度已经将他的赤甲灼烧的变形，他的脸上，手背上也有一枚枚龙鳞显现。
手腕脚踝处的血肉已经被神链消磨，可见皑皑白骨。
越是痛苦，睚眦越是一声不吭，只是眼底的杀气已经凝成近乎于实质化的血湖。
“睚眦，睚眦，我来看你了。”
听到黑角那憨厚的声音，睚眦眼中的冰冷融化了些许。
这七万年来，黑角已经看了睚眦三千次。
来到近前，黑角不断吐着舌头，驱散热意，而后从怀中取出一些灵果灵液喂给睚眦。
看着睚眦的凄惨模样，黑角叹道：“睚眦老兄，凤族已经原谅你了。要不你就求一求祖龙，你是他的孩子，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恨……”
“我不要去求他，当初我母亲身死时，他明明可以救的，他为什么不救，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没等黑角说完，睚眦就变得异常狂躁，杀气肆虐，连带着束缚他的神链都哗啦作响。
黑角心中哀叹，却也没有再提祖龙的名字。
“呵呵……”
忽然，一声轻笑，黑光一闪而逝，罗睺出现在两人身前，他笑道：
“好孩子，说得好啊，七万年的囚禁，七万年的怨恨，将会是杀戮最强的养料。本座现在就传你所有的杀戮大道，希望将来你可以拔剑砍下祖龙的脑袋。”
罗睺瞥了黑角一眼，淡淡道：“怎么，你也想学习本座的杀戮之道？”
黑角脖子一缩，讪讪摇头。
想了想，他又鼓起勇气道：“前辈，我家老爷说过，只知杀戮，不知为何而杀戮，只会成为杀戮的奴隶。睚眦的剑不应该挥向祖龙，这不是他杀戮的理由。”
罗睺淡然道：“你很闲吗，你家老爷要出关了，这样吧，你去告诉他，神逆来了，就混在一位外来生灵的灵宝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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