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后还是你
正当皇贵妃在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时,独孤若雪思考着如何面对在宫内的“妹妹”——即皇贵妃陆若华。
在自己还是皇后陆氏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小妹并不让人省心,在心底似乎总是充满着熊熊烈火,双眼之中亦是难以熄灭的烈焰,生怕有一天,将整个人都燃燎起来。
和王启重逢后,独孤若雪下定了主意,打算入宫。但具体的身份,二人的态度并不一致。
这会儿的若雪放弃了再立为后的想法,其一是年长皇帝娶少妻,这件事本身就比较离谱了,为常人难以理解;其二是曾经的妹妹陆若华,她很不确定自己入宫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其三则是二位父母,独孤信和杜氏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本来,这临门一脚都要踹了过去,但若雪的迟疑停下了这最后一刻,这番场景令皇帝并不高兴。
对他来说,和(轮回转世)发妻的重逢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正如同当年自己执意要称帝南下一番,哪怕是骁勇善战的天王都无法阻止。
“直接下旨立你为后,看谁敢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不把他的九族都给逮了!”王启说这番话自然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和安慰若雪,不可能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把敢于上奏的官员给株连九族,这不是正常的君主所为。
“但是,有言官上奏该怎么办?”若雪清楚,皇帝所行之事,可都看在天下黎民百官的眼中,特别是那些史官——史笔如铁,断不能因为这事儿出现了岔子。
“不然阿启,给我一个女官做做?”可是,若雪的这番提议遭到了王启的拒绝,并表示女官这事儿做不得。
普通女官要做的事情太过辛苦,若是安排到了不好的地方,那双细腻的小手可就要不得了。除此之外,王启还说明,如今的尚宫局掌仪是燕王推荐进来的人,那个位置可不能随便安排。
“那……我只有勉为其难地当皇后咯?”若雪发出了轻快的笑声,但心中还是担忧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才好?她不善变通,很多时候要听取他人的建议才好。
只是,不等若雪想清楚,王启便取来了一份圣旨,里面是关于册立独孤若雪为皇后的内容。“阿启,你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若雪看到了这份诏书,心中便知道,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全在自己,眼前这位皇帝的态度,占据了很大的意见。“既然这样,你就随性搞吧。”知道拦不住,若雪索性放弃了抵抗。王启这边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但不着急打开这封诏书,而是要选个合适的机会,册立为后。
首先,他要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出现在众人面前——但王启不打算主考殿试,将这件差事交给太子处置。
“快吗?等殿试完事儿后,朝局平稳下来,这封诏书就要诏吿文武。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王启淡淡地说道,还不忘捋着若雪的柔发,似有依依不舍之意,“想来朕的胡子太蜇人了,要不要把它们剃了?”说着,王启做一个剃须的动作,却被若雪阻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剃就剃?”若雪连忙制止道。尽管在那个世界,她看过不少人剃发剪须,但大兴的风俗不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这么做,要么他准备去当出家静修,要么就是大不孝。
“迂腐。”王启有些别扭地说了句,“雪姐,你怎么变得这么讲究了?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看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若雪的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变得更加老传统了。王启这么想着,觉得这样的性格虽然不错,但千万不要太老古板——万一自己以后若要做些“大事”,岂不是会被自家媳妇抱怨到死?
听到王启给自己的评价,“迂腐”二字便成为了若雪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虽然影响力远没有那句陪伴了几十年的“大妹”的杀伤性大,但脸上的笑容是在说挂不住了。
“叫吧叫吧,这封诏书我不接了,你找别人去吧!”手里握着诏书,若雪做出一副要把它扔到殿外水池的姿势,引得场面一阵嬉闹。王启知道,若雪不敢这么做;若雪表示,自己只是吓唬人。
二人谈笑间,蹲在殿外都快要睡着的曹连惊醒过来,顿时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小姑娘真是讨圣上欢心,就感觉是陛下的发妻一般。
虽然独孤若雪与先皇后的面容实在是相当,但娇弱小巧的身材让曹连等人“清楚”,这位独孤氏,不过是先皇后的替身而已,但凭借这点,能让陛下开心一段时间,也是满足了。
曹连心想,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对外人笑过了,除了太子和两位嫡公主。
……
在丰国公府上,当今陆家的主持人,如今位极显贵的国公爷陆晟正在与两位王爷、一位公主会面,而后者显然并非常人。
虽然在朝中没得了一官半职,但作为十九位新贵之首,丰国公在京中和地方都有很大的人缘。毕竟,他的祖父、父亲是能打能抗的大将军,姑姑陆若华是当朝皇贵妃,太子的生母;儿子陆旌,在宫中担任禁军都统,统率宫中卫队,拥有较大职权。
这样的情况,国公爷本该是收敛一点的,但显然,不仅是国公爷自己都没注意到,就连吹捧他的人也纷纷附和,丝毫不想要提醒些什么。“燕王爷,宋王爷,还有肃宁公主,三位殿下来到国公府不知所为何事啊?”
丰国公的面前是皇亲国戚。燕王王恳,陛下的亲弟弟,当年在陛下起兵后便按照祖制承袭了燕王的爵位,虽然不掌握实权,但王府就在燕京,在京中颇有一定的影响力。
好在,这位老王爷不问政务——这倒是众人都看得出来的,常常去海边垂钓度日,颇有闲情逸致。至于老头身边的宋王,名雍,陛下的三儿子,在曲阜就藩。这些日子因着皇帝丧仪赶了回来,不曾想事情有变。
至于肃宁公主王莲,则是先皇后所出,永清公主的妹妹。比起她的姐姐,肃宁公主对谁都是冷淡几分,不苟言笑。嫁去了江南,远离了京畿重地和政治核心,倒算是过得自然。她回京的目的,与宋王相同。
毕竟,听到父皇崩逝的消息,她可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因为水灾耽误了时候。可现在,又因为其中的变故,不得不随着燕王皇叔、皇弟跑来了国公府。
至于这三人为什么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丰国公府而不是其他的公侯府邸,很简单,陆家在宫中的人足够份量,他们所能打探的消息,显然要比其他人强上不少。
只是,这话一甩给国公爷,他便茫然不知所措,全然不清楚这三人的问题。
“这,你们问我,我也也知不道啊。对天发誓,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宫中的来信了。”丰国公举着左手,做着十分诚恳的态度,以表明自己的清白。自从皇帝“驾崩”以来,他本打算循着旧制,给文武百官做个表率,首先给公府挂个白帐,然后带家眷进宫吊唁。
谁知道就一天的功夫,陛下就苏醒了过来,这趟算是白忙活了。陆晟也想要问皇宫的情况,可奈何姑姑不给发消息,儿子也是沉默不语;至于自己的表哥(指太子)忙得要命,没空搭理自己。陆晟从哪也打听不到消息,只好默默地待在府里,该做什么做什么。
当然,他心里有数,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自己是一点也不向外透露。
其实,也不止这三位皇亲,如晋国公、梁国公和真定侯都来询问自己,可丰国公哪里知道这回事儿,只好实话实说,表明自己一点也不知情。
见到这样的国公爷,燕王、宋王和肃宁公主的脸都变得难看起来,于是虚与委蛇了一阵,便各自离开了。
“唉,这到底怎么回事,啥事都来问我。这我怎么知道宫内的事情嘛?”丰国公抱怨道,还不忘吃个番茄压压惊。“这玩意好酸啊,西洋人送来的东西真是奇怪。”
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借着这西洋食物,来发泄自己的怨气。国公府上的管事看到这一幕,连忙劝阻道:“老爷,这玩意不能吃啊……”
离开国公府的三人中,燕王和宋王走在了一起。至于肃宁,则乘坐了车轿先行一步,入了皇宫。
这天,正值殿试的临考之日,不少的文人墨客和书生出现在京师的大街小巷。当然,他们不全是考生,有的则是从附近专门跑到这里售卖私书的。
“皇叔,我已经很久没来到京师了,没想到这里的变化这么大?”宋王仿佛是个好奇宝宝,四处转来转去,一点也不在意旁人打量和鄙夷的目光。
看这穿着,怎么也得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为何什么都不买呢?听到宋王的感慨,老王爷四处环顾了一番,觉得这京师和自己三个月前离开的时候,一点区别也没有,反而人还多了不少——
怎么,这小子才离开京城三年不到,便怀念这里的日子了?
“有变化吗?本王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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