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生死有命

“那小子出麻烦了？”太子从正月开始就忙里偷闲，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还在东宫里无所事事，享受休憩的愉悦时光。不过，说是休息，太子可一点没把正事落下，平日里该做什么还是要适当处理些的。

  这不，在偷闲之余，他被皇帝安排去关照太孙的信息。自家的好大儿，是越来越难于被自己管控了。

  “回殿下，白衣卫传来了消息，太孙那边似乎碰上安国公府这个硬茬。”刘志身为东厂厂督，对白衣卫的消息自然通畅，同时他还提及关于“假太孙”的事情，在太孙西巡的路上招摇撞骗，败坏声誉。

  太子并不把安国公放在心上，但刘志提到的那件事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做什么也好招惹什么人也罢，还没有能触动的皇室的。可是，有人假扮太孙在那里行不法之事，可就要败坏自家名誉了。

  “查到什么线索没有？”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般地沉了下去，显得阴沉郁闷，让人退却。但刘志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有线索，更不要说结果。

  “把粤东卫派过去，保护太孙的安全。还有，给白衣卫增加人手，继续调查这事，不能给太孙招黑。”太子如此吩咐道，却不见任何轻松。

  刘志领命离去，太子则走向翊坤宫，希望把这件事与皇帝说清楚。

  然而，今天皇帝只顾着和小皇后打情骂俏，完全把太子晾在了外面，直到晌午的时候才被允许进入殿内。这可让王沛坐立不安。没办法，一进入宫中，他便向皇帝提起这事儿，却得到了平静的回复。

  “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王启揽过独孤若雪的肩膀，面容淡定，丝毫不见什么担心。这一刻让太子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皇帝的安排，却得到了否定的态度。

  “你老子我还没有这种闲工夫，但是……”王启顿了顿，对这种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他已经安排三卫去查了，甚至直接给李群下令让他主管此事，却没有半点头绪。

  本来，他还以为是老祖宗的“恶趣味”安排。但是，定国公也是摇了摇头，对这事儿缄默不语——她知道些内幕，但什么都不说。

  见到皇帝这边没什么讯息，太子只得悻悻退去。倒是独孤若雪，对这件事追问不已，表示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呢？“阿启，你又在瞒着我什么？”独孤若雪微微蹙眉，想着这人是越来越会隐藏了。

  王启无奈，只好说明了有关太孙在西巡上的麻烦。假扮太孙犯法作恶的家伙，现在还没有抓到；他怀疑和老祖宗有关系，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总之，对独孤若雪来说，她养好胎才是关键。“少操心点别的事，当下你得好好养着。”

  现在已经快二月底了，独孤若雪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怕是要在太孙成婚前后产子。这件事，王启这边无所谓，却要把礼部和太医院忙得秃头。比如说礼部，他们一边要忙着太孙的大婚，一边还要照顾着可能的皇子公主的册封。

  早个十年八年，这并不着急；但皇帝快耄耋之年了，老来得子，能看着自己儿子长成多大，还是个未知问题。因此，王启想把还未出生的孩子安排好，莫要耽误了前程。

  这事儿，太子和诸位亲王公主还不知道。

  但是，王启这样说着，独孤若雪还是要为后辈操心一阵：“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皇长孙，万一出了事儿……”她本不该这样说，但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多派人调查才行，最好把那人当场抓获，搞不好其中有猫腻。”虽是这么说，但愿自己是多虑了。

  这些日子独孤若雪没做噩梦，但总有一种感觉，让自己的心中不安。也许是考虑到「产前焦虑症」的情况，王启几乎每晚都陪在独孤若雪的身边，寸步不离。  他与独孤若雪不同，对这皇宫中的魑魅魍魉有了新的发现——一道声音总是传到耳旁，总能觉察些不对劲。考虑到此，王启更不愿意离开独孤若雪一步了。这些天，就连处理政务都是在翊坤宫的寝殿内。这让内阁阁员们止步不前。

  “阿雪，这事儿不需要你操心，安心休息。”到了午膳时间，王启端着碗勺，亲自给独孤若雪喂食，一开始遭到了姑娘的鄙夷——都多大了，也不嫌害臊得慌！但慢慢的，独孤若雪也接受了这样的奉承，但每每看到王启的模样，只觉得不忍。

  “皇帝给皇后喂饭，跟小孩子似的……下次别这么做了。”独孤若雪嘴上说不要，但身体还是实诚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哪怕是随侍左右的曹公公——他嘴皮子碎德很，容易乱传话。

  “这不是看阿雪不方便起身吗？”王启露出淡淡的微笑，手上喂食的动作一刻也没停，“阿雪，我还是希望能给朕生个皇子……”

  “咋了，重男轻女起来了？”独孤若雪有些不悦，虽说永清公主不知道寻了什么办法诊断自己会生个弟弟，但万一出了差错有了妹妹，王启难道说还要扔出去？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扔了不管啊！

  “怎么可能扔了不管？老王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咱俩没有儿子，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王启低头沉了下去，思考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虽然各有各的脾气，但终归是肉里割出去的；至于独孤若雪的这一胎，有了儿子才是双全。

  不过提到女儿，肃宁公主最近还在犯小性子，甚至连皇宫都不来了，一直在府上待着。她想着离开京城，回江南的宅子；却被王启拉住不放，怎么着也要缓和与母后关系才对。

  肃宁有个性而且“不服管教”，但在皇帝面前仍然做着乖女儿的形象。除了与独孤若雪进行正常的沟通以外。

  可没想到，午膳过后，肃宁公主居然独自一人来到了翊坤宫，来拜见王启和独孤若雪了。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肃宁冷冷请了安，还是没改变她对若雪的看法，这让皇帝很不爽，而大女儿永清不在，好似没人能拦住他。

  “王莲，你……”还不等王启起身发火，就被肃宁的一句话怼了回去。

  “父皇，也别怪儿臣这么冷漠，或许……”肃宁顿了顿，却想着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出口。

  本来，她这次来是打算摊牌的，但每次看到独孤若雪的这张脸，心中的怨言怎么也道不出来。看起来，自己的心思还是不够扎实。

  独孤若雪瞧见了女儿的心神不定，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开口询问，却被公主直接回了一句“不用你管”。接着，肃宁仿佛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向王启，同样也是对独孤若雪，表露自己的态度。

  “父皇，她就是个冒牌货。人死不能复生，你真的觉得……”肃宁公主尚未说清楚，王启便连忙起身打了个手刃，让肃宁吃了一股狠劲，竟昏了过去。在这一过程中，独孤若雪看出了王启眼中的慌乱。

  这家伙，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独孤若雪没有搞清状况，但从二女儿的口中，得到了某些关键点：人死不能复生。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肃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还不等想清楚，独孤若雪只觉得一阵头疼，居然也昏厥过去。

  见状不妙，王启赶忙大喊：“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在门口伫立多时的曹公公都快打瞌睡了，一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精神起来。然而，皇帝的喊叫让他差点丢了心神——难不成，皇后又出事了？

  不由多想，曹连立即派人去了太医院，让耿院使等人速来。他本想进入翊坤宫查明情况，谁知道这门居然被反锁了！怎么回事，这又要刺王杀驾了？

  心想事情不对，曹公公连砸带踹，却不见这紧锁的大门有丝毫的动摇。不得已，他朝着外院大喊一声：“有刺客，快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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