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不一样了
“好了，先吃东西吧。”
眼看着彼得帕克要被托尼的眼刀戳死，杜兰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今天的彼得帕克就要抱着盘子在旁边罚站了。
托尼没有异议，在杜兰发话后就闭嘴开始进餐，他只是想把对方的注意力从头罩上转移开，又不是真的想找对方算账。
要真想算账，他就不会让他去拿被没收的装备了，到底是小孩子，没必要和他太较真。
说不定地球的未来还要托付到这一代的手上，多一点宽容无可厚非。
剩下三人也都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开始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见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在意面罩下的人是谁，甚至在察觉到他的紧张后有刻意避开的迹象。
彼得帕克这才把他像是由氨纶制作的面罩摘下，同时还将他的白色眼罩一并取下。
他的自制战衣确实很简陋，是由他自己用能弄到的东西改造而成的，除了手上的蛛丝发射器外，其他的几乎都是用他自己的衣服改造而成。
就比如说他手上这个露指蓝色手套，那还是他把家里的手套改造了一下就上岗的。
也难怪托尼会嫌弃他的战衣，并且亲自赠送了一套。
要知道在一群由各种高科技材料制成的紧身战衣中，他的红蓝两色战衣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是来秋游的。
不过随着头罩摘下，彼得帕克的那头浅咖色的卷发也重新恢复原本的蓬松感。
可能是因为刚刚杜兰揉搓过的原因，还是因为面料和头发摩擦的静电，他现在的头发不但蓬松还有些凌乱。
加上他面罩下那年轻尚且稚嫩的脸蛋，带着少年朝气的容颜，此刻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只人形可爱的金毛。
他在注意到大家似乎都并没有要看他的意思后，安心的准备享受杜兰的手艺，因此没有注意到，杜兰暗中观察的眼神。
因为并非危险，再加上对杜兰的信任，所以他的感应并没有触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都泛起了小花。
看来自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啊……
杜兰看着自娱自乐也很开心的少年，默默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随后将盘子里的食物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却不想他刚放下的心会在下一秒被重新提起，食物被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彼得帕克忍不住眼前一花。
这些天他时不时都能看到杜兰，但是曾失去过对方的那段时间并没有被他忽略，也从来没有被抹去。
他因为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约，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到伤害，事发后第三天卡文莱特就找人将房子里的东西搬走了。
花坛的鲜花…照片和兰德的手工作品，就连信箱上那两个圆滚滚的犄角也被拆掉带走。
一时间留给彼得帕克关于兰德的东西似乎只剩下那个闹钟，以及他们之间的回忆。
那份几乎承包了他几年时光的早餐，往后却再也找不到相同的味道。
他也曾尝试过买一本兰德常看的料理书，按照上面的流程复刻了一遍，但是不论是他做还是让梅姨代劳，味道都很美味，但是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他尝试过添加其他的东西，但是味道始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现在杜兰坐在身边，他好像明白了缺少了的那份味道是什么，是不论多忙都不会被遗漏的早餐。
是得到肯定后肯定后，那份温和而耀眼的笑容，他们之间的羁绊和情感，赋予了那份食物一道特殊的味道。
现在重新尝到，可彼得帕克克制不住即将夺眶的眼泪，只能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桌面上。
为什么哭呢？
因为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他失去了对方接近两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他的朋友，他喜欢的人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听起来似乎故事迎来了喜剧结尾，一切皆大欢喜，遗憾被填补，一切好像都已经圆满了。
可是并没有，在他反应过来后，对方已经放下了这段情感，他成熟了很多也变得强大，比他认识的他还要强大，比起以前更加耀眼又迷人。
从他们重逢后，杜兰就已经以一句对小孩子没兴趣将他定死在朋友的关系里。
明明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是咽下去后，尾调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甘甜，反而有些发苦……
“不合口味了？”
杜兰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吃着吃着还能把自己吃的掉眼泪，连忙给他递纸巾。
他做的食物应该也不难吃啊？明明对方以前就很喜欢吃的？
还是说小孩子的口味变得很快，他现在已经不再喜欢这个口味的了？
“没有…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
彼得帕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仰着脑袋回以一个笑容，像从前无数一样称赞着对方的料理，只是这一次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他不傻，也很清楚斯塔克先生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意味着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因为年龄的问题，甚至没有被他们列入需要留意的范围中。
明明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没了站在对方身边的资格。
一想到这里，原本神采奕奕的少年，此刻整个人陷入一场失落当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连他原本蓬松的头发似乎都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
听他说出和以前一样，杜兰就明白了他难过的原因。
因为愧疚，也因为不同。
此刻看似还在吃饭的几人，实际是注意力已经早已不在这顿不知道应该算午餐，还是算晚餐的食物上。
“彼得，人总是会改变的。永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吗？”
曾经他做出那些行为可不止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他知道彼得怀念的是什么，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舍弃掉自己的那部分，重新向曾经任务期间的自己靠拢。
他是他自己，即使在拥有庞大的记忆之后，他仍旧保留着自己的个性。
再说，就算一切回到过去，保持那种状态难道不也是一种痛苦吗？
一次次的失约，好朋友的忽冷忽热，以及内心那不敢宣泄出口的东西，这一刻永恒不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明白了……”
少年透过对方此刻的嗓音，听出了包含在无奈之下的认真。
是啊……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杜兰还是杜兰，他也还是他，但是他们又都改变了很多。
痛苦……
彼得帕克垂下眼帘，那个以兰德的视角发起的梦又在眼前浮现。
他忽然想起，每次对方笑着原谅自己的时候，在他拥抱对方的时候，那份笑容又会多了几分苦涩。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他是个糟糕的朋友，不但没有看出对方的心事，反而由着对方的纵容，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对方。
是啊…兰德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意他的失约呢？明明他亲口给他承诺过的。
可即使这样兰德依旧温柔，哪怕是之后回来后，他做的也只是和自己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他。
从头到尾也并未有指责和质问，自己明明做了错事，又有什么资格让一切像从前一样？
甚至他到现在还没从杜兰口中得到一声原谅，却又因为对方的温柔自以为没什么的往对方身上凑。
他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原谅呢……
头顶突然穿来重量，让彼得帕克从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中挣扎出来，他仰起头，对方已经将手收回，只留下一个平静温和的笑。
明明什么都没说，彼得帕克就好像被安抚住了一样，原本还在滚落的眼泪缓缓止住，继续吃着盘子中的料理，在结束后将自己那份餐具清洗干净后放好。
将这个孩子送走后，杜兰摇了摇头，将餐具收拾好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此刻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左右。
格勒莫里坐在他的旁边，由于靠着边缘，看起来好像和杜兰拉开了些距离。
但是实际上，某个单手撑着下巴的家伙，尾巴一直在对方侧腰处晃来晃去，不小心还会蹭到对方的手心。
因为八点还要带格勒莫里去吃东西，所以杜兰现在并不准备睡觉，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见他没有主动提起，巴基和史蒂夫两人也没有主动问他们是否还能继续住下的问题。
托尼还要解决后续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太长时间待在这里，只是在待到五点就不得不先行离开。
而晚上，带着格勒莫里去了趟酒吧回来后，刚从传送门里出来，杜兰就发现家里又多了两个客人。
旺达和皮特罗两人见到杜兰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明他们的来意。
原来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昨天的大战后，感觉再回去找斯塔克有些不太好，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就是窝在杜兰家沙发上过夜的。
别问为什么他们可以进来，因为杜兰把备用钥匙给了旺达，所以他们可以随意进出。
为了避免有人通过杜兰家的布置改变，从而再产生那些不好的推理，所以他们也只是窝在沙发上过了夜，其他地方根本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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