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试运行
（上章有新增内容，24/12/28）
……
……
“遵命，小姐。”
司胧应了一声，正要上前，这时，司灵突然挣扎一番，长长吸了一口气，似积聚起一些力气，“小颜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权柄被本尊放在了灵界，别白费力气了……”
“不许叫本相主小颜儿！”
司颜恼然跳脚。
“……你若答应本尊唤你小颜儿，本尊就为你留一个灵界入口。”
“做梦！”
“……小颜儿……”
“闭嘴！闭嘴！！……嗯？”
司颜正骂得起劲，突然感觉身上有个不属于她的什么东西活跃了一下，她立即打了个激灵，咬唇警惕道，“司灵，你……你又对本相主做了什么？”
“说好的……入口……”
黑金龙有气无力道。
“谁……谁跟你说好了！！”
司颜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谁允许你在我身上放东西了！混蛋司灵！快拿走！”
“……小颜儿，你果然还是没有……其实本尊……”
司灵巨大的龙眼聚焦在司颜脸蛋，随着他掉着的那一口气散尽，龙眼瞬间涣散。
“……司灵！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司颜莫名脊背一凉，她感觉司灵刚刚那个眼神，竟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让她心底磅礴的怒意，莫名弱化了几分。
“小姐，他……他死了！”
司胧适时提醒道。
“……”
司颜抿唇怔住，一双好看的柳眉挑的老高，又紧紧皱吧在一起，她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忽然焦虑的咬起手指，
“可恶！本相主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了……！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她面色难看，胸腔郁结，双敌尽灭的爽快感正以可感知的方式离她远去。
司颜开始不爽起来。
“小姐，他身上没有权柄！”
“哼！”
司颜没有理会司胧，只是将手指咬得咯咯作响，“他……他到底什么意思？！”
一双眸子上下审视着黑金龙的尸体，氤氲了半天，银牙这才放开指甲，转身拂袖道，“小胧，我们走！”
回到恐怖两脚兽们为她安排的住处，司颜安坐在榻上，情绪很是不对劲。
“小姐，您是怎么了吗？”
“本相主很生气。”
“是因为权柄吗？”
“嗯……对！就是因为权柄！”
司颜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司灵死都死了，竟然还将权柄藏起来，岂有此理！”
“那他说的入口……”
“本相主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神神叨叨的！小胧，你去忙你的，本相主要自己待一会儿……”
“是，小姐。”
打发走了司胧，司颜翻身上榻，仰面躺着，双手绞缠于胸前，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灵界的入口……”
她已经确认过了，那似乎是司灵留在她身上的手段，她怀疑之前那次无中生有的权柄战，也是同样的套路，
她当时曾反击过，知道反过来与那手段建立交互的方法。
按照司灵的意思，她在反过来交互一次，大抵应该会进入他所说的灵界。
“那到底是什么？”
司颜绞尽脑汁，却毫无所获，只愤恨道，“该死的司灵，死了也不让本相主安生……”
“哼……本相主才不会上当呢！！”
她纠结一番，咬了会指甲，这才盯着满脑子的混乱思绪，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处于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状态的司颜猛然惊醒，她立即自视检查一番，迅速查明了惊醒她的缘由：
‘司秘的十万个为什么’，竟然不止是‘题库’那么简单，它的自解译机制察觉到了司灵在她身上留下的手段，居然释放出一个复杂晦涩的信息封包，
封包并不是针对她的——她能感觉到，封包出现后，司灵留给她的‘入口’，正在逐渐的缩小：
司秘和司灵的争斗，竟然在她身上以新的方式延续起来。
“可……可恶……”
感受的越真切，司颜就越犯膈应，浑身都不自在。
她焦虑、彷徨、无能为力，以至于下意识咬拇指过于用力，发出一声痛哼之后，她换了一根手指，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哼！没了正好！”
司颜冷冷的说着，挣扎着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打算重续旧梦。
似乎被她的言语鼓励，封包进行了一次展开，竟然像橡皮一样，‘擦除’起司灵留下的‘入口。
入口的痕迹愈发暗淡，其存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
“可恶！可恶！！”
司颜辗转反侧起来，竟是将双手十指都凑到唇边，
然而，这场手指盛宴并没有纾解她的焦虑，她眸光阴晴不定，呼吸急促，随着入口的‘消亡’，她整个身体绷起来，不安与惶恐抵达了极致。
突然，她猛然睁开双眸，愤恨的将双手甩开，
“司灵！你真是岂有此理！！”
司颜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卡在‘入口’消失前的刹那，她揪住了那一丝稍纵即逝，与‘灵界入口’完成了交互。
绷紧的窈窕身形随即软化了下来。
“本相主才不是为了……嗯？”
司颜找补着说服自己的理由，思绪却被‘扑面而来’的汹涌的信息流打断：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随着信息流一同到来的，还有一连串光怪陆离的画面，
司颜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条奇异的隧道之中，星辰、天地、山海、日月以扭曲却能分辨出来的样子，在她的视野中闪现，交叠，拉扯，并迅速的被她甩在身后，
“……”
司颜忽而有了一种进入某界的实感。
就在她以为这条甬道无穷无尽时，光华涌入，隧道崩散，随着一阵推背感的止熄，视野豁然开朗。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苍翠的群山之间云雾缭绕，气派的神州古建筑高悬于山巅，各种珍奇的生物和衣袂飘飘的人类竟御风而行，往来于各山峰之间。
“这就是……灵界？！”
司颜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浮空圆台之上，奇异玄奥的铭文在空气中时隐时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忽而感觉到全身毛孔通畅，这方天地，似乎与她体内的什么东西产生了连接和共鸣。
紧接着，她脑海中多出一段信息，仿佛本就是属于她的记忆一般：
灵界，苍曦大陆，云州……
姓司名颜……
合欢宗圣女……
金丹境……
雷灵根……先天雷霆圣体……
“这是……本相主在灵界的身份？！”
司颜抬起素手，看向指尖凝聚出来的桃花花瓣，眉头轻蹙。
不等她多想，几个粉裙翩翩的年轻女子落上平台，恭顺道，“圣女殿下，师尊请你去后殿议事。”
“……”
司颜呼吸一滞，沉浸式的代入，一下撩在她的心弦之上，使她一双眸子浮现起惊喜之色——真正的邹邹言语，不需要朗朗上口！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想在胧城竭力营造出来的那种感觉。
“本相主为权柄而来！”
默默在心里强调一声，司颜压抑住心底的迫不及待，回头看了一眼灵界广袤的天地，这才点头冲那几位女子应道，“走吧……”
……
……
穹顶之下。
[黄粱系统，试运行。]
“司颜真好懂啊……”
看到司颜接受了预设身份，在‘灵界’的合欢宗活动起来，陈牧舟松了口气，“换句话说，她的可塑性很强。”
司颜如好龙的叶公，喜欢人类的调调，特别是那种‘风雅’的、‘绉绉’的，
‘灵界’的设置，可谓投其所好，甚至量大管饱。
司颜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这才接受了预设的灵界身份。
“话说合欢宗为什么要设置一个圣女？”
陈牧舟一边嘀咕，一边检查着‘黄粱’服务器的状态。
司颜与黄粱服务器由舰娘的‘触角’直连，没有其他外接干预，可以说，整个服务器目前，就为司颜这一个用户服务。
一个为她量身打造的仙侠世界，真正的SSSVIP待遇。
为了增加司颜的沉浸式体验感，陈牧舟还可以做了一个‘特殊’的优化：
他用一个直径一百米左右的球体空间，来承载司颜的意识体活动，
球体内部的一切是高渲染状态，外部则是动态贴图，细节极尽模拟真实。
从球体外部的视角看，司颜的一切互动，行走、闪转、甚至是飞行，都发生了球心原点，使她看起来就像位于一个巨大的‘跑步机’中——她人一直在原地不动，动的是场景。
事实上，很多第三人称游戏也是类似的逻辑，角色居于屏幕正中，场景是一些彼此独立的箱庭，玩家却感不到任何违和。
“理论上，如此奢侈的算力投入，只要司颜不达到光速，贴图就不会糊掉……”
陈牧舟满意的点着头，他之所以这么安排，并不是为了节省服务器负载，而是借助司颜这个工具人，测试一下‘黄粱’服务器的设计初衷：
通过时间演变和针对性环境，修正目标的认知。
司颜是极好的样本。
她的身份足够超然，直接拉高了测试起点，提供了一种向下兼容的涵盖性；
她还是主动连进来的，她的所作所为，都基于她的主观，由她来主导一切；
而她的目的是‘寻找权柄’，在这个目的达成之前，她会自发的了解‘灵界’，不断将自己沉浸代入，进而以‘主角’的身份，主动进入剧情，参与主线。
届时，专门为她打造的剧本自然会为她呈上一段难忘的‘灵界’之旅。
从目前司颜的活动来看，一切展开的非常顺利——她比叶公强多了，不但没有被‘龙’吓到，反倒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甚至如鱼得水。
“司颜的可塑性真的强！”
陈牧舟啧啧感慨，他摩挲着下巴，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决定追加一些设定。
扩大世界观，继续融梗，将大批设定不同的仙侠世界套路杂糅一番，引入反派司秘阵营，添加更多碎片化世界观解谜，将司灵设定复杂化，给司颜寻找权柄加难度，加入轮回体系……
最后，他又埋入几条暗线，作为开发者彩蛋或者私货。
“沉浸式体验……保证司颜一头扎进去，便欲罢不能！”
陈牧舟心满意足的做了收尾，保存发布，黄粱服务器的试行测试正式开始。
[叠梦！]
[极限算力叠梦！]
黄粱系统修正认知的基础逻辑，便是提供足够长的时间。
让测试者随时间的推移，潜移默化的自我改变——‘黄粱一梦’，起码要一梦一生。
对于司颜，陈牧舟更是下了血本。
不同于其他战利品，她是主动进来的，最终还是要出去，而他不打算放一个‘敌人’出去。
陈牧舟对此十分透彻：
这是一次‘敌对战争’行为，是仅有一次的机会，关乎到‘朊调用’、‘灵城’……他只会用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利益，没有失败的选项。
所以，哪怕‘修仙者’的寿命本就足够长，他还是额外设置了轮回体系这个冗余保障系统，
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三辈子……
直到结果可靠，万无一失，就像……对付毕绪平时那样。
在极限算力叠梦的情况下，实现这一切，并不会耗费多少时间。
反馈在现实中，司颜也不过睡了一觉罢了。
而‘战争’一定是有战果预期的，陈牧舟对此十分期待。
确认一切都部署妥帖之后，陈牧舟便让黄粱服务器跑着，自己则回过来头，对姜晨曦的‘触角’插件化，进行着最后的收尾。
“一个插件，只能管一枚触角，那就用胧城模式，做成一次性调用的形式吧……除此之外……”
陈牧舟说着，顺手打开了蓝图，看向舰娘的另一枚权柄，
“455-异灾权柄，湿件操作调用，把它也做成插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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