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皇帝如果死在这里,他也别想活
如萧承熙所料,裴父让人抬着他找到裴太傅,裴太傅听完事情经过后,只想赶紧打发他走。
“瞧瞧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宠妾灭妻,将嫡女作贱成这样!几个庶子也被你养得不学无术,侄女她已经是东宫女官,你居然还敢打她,扒她衣服!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君臣之道,父女之情?”
“我,我哪知道太子妃会如此动怒?她也太小心眼了!”
“你闭嘴!我朝一直都有女官,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分明是不将你这个女儿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是对你的教训,就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吧。”
裴父求道:“我代表的也是裴氏颜面啊,今日东宫如此罚我,说明太子殿下没将你放在眼里,亏得你费心替他谋算!”
裴太傅几乎栽倒:“你代表裴氏脸面?你只会给我裴氏丢脸!”
一向好脾气的裴太傅忍不住要骂人,这位堂弟是挨得太轻了!他懒得多说,直接让人将他哄走。
裴府发生的事情没有瞒过梁王与吴王,梁王琢磨着要不要让言官参太子妃一本,但想到岳父的话,他便收了这主意,反而当着朝臣的面夸赞起太子妃。
萧承熙岂会不知他的打算,只是冷眼瞧着他,这人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张驰来到东宫,他很想问问阮尽欢,上次她说的那位朋友是谁,但旁敲侧击半天,阮尽欢不肯松口。
阮尽欢看向他,“这样吧,道长,你先告诉我这人命运到底如何,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她是谁。”
张驰叹道:“此人能征善战,杀伐决断,为乱世之雄。”
阮心欢睁大眼,“你说什么?这,这人是皇帝命?”
“不不,他不是,他只是应乱世而生的人物,但他每世都没成做成皇帝,霸业未成啊,遗憾啊。”
阮心欢直啃手指头,天呐,听这描述,很像乱世时拉个山头造反的人,而且最后没成功,被人一刀嘎了。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她?
“他不止一世,九世都是如此。她每回都能赶上大乱世,也是怪异得很。”
“......她是什么霉玩意儿?”
张驰肃然道:“不能这么说,他还是很厉害的,乱世中人命如草芥。他能有一番大作为,此人心性定异于常人。”
阮心欢暗骂,这老登肯定是在信口雌黄,她最爱和平了,怎么可能专挑动荡的年代出生?部
入夏,暴雨连绵不停,天像是被捅破一般,雨没有停下迹象。
朝中从各地发来的报灾折子堆成小山,受灾之地多达十几州,萧承熙忙得焦头烂,工部户部灯亮至深夜。
皇帝在禅房中转动着念珠,太子妃也快生了吧?此刻儿子他不怎么在意,只关心这个会给他带来福瑞的皇太孙。
突然他觉得耳边哄哄的,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慧然急急赶到,皇帝只是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他松了口气。但奇怪的是,皇帝发出不了声音,他把脉去看,也不是中风的前兆,当真古怪。
皇帝心中无比焦急,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可怕。
慧然在一旁念起了经书,此时他比皇帝还害怕,皇帝如果死在这里,他也别想活。
“陛下,依贫僧来看,这像是太子与你相克。”
“太子去年监国,随县就遇多年未见大雨,今年暴雨又下许久未歇,民怨沸腾。”
要是在平日,皇帝对这话肯定半信半疑,但此时再信不过,他身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生生躺着煎熬。
城外一密室里,吴王见一位小沙弥,“事情成了?”
“成了。”
“他不会死吧?”
“不会,谁哪谋害天子,他数日后就能恢复如常。”
吴王点头,皇帝绝对不能现在死,如果他现在死了,得便宜的是萧承熙,皇帝一死,太子继位名正言顺。
皇帝可以瞎可以残,但必须要拖到自己掌权时再死。
暴雨仍未歇止,京中老人都道,从来没见过下这么久的雨,像是天公降下报应,这个说法越传越广,开始有谣言说是太子的原因,人心渐渐浮动。
虽然有裴太傅勉力相劝,但还是有朝臣动摇,加上慧然也认同这个说法,一时民间怨声载道。
阮尽欢生产就在这几日,宫人都瞒着她这个消息,但再怎么瞒,暴雨她看得到,众人神色她也看得到。
最终从裴长照嘴里问出实情,她唤萧承熙过来,“殿下,你将慧然拿办治罪,要么让他改口,要么就设法让他暴毙,这雨不可能一直下,等雨停后,就说妖僧已死,天公止怒。”
萧承熙震惊的看着她,“你,你......”
阮尽欢冷笑:“如今都这样了,父皇连个面儿都没露。他明明之前隔天就打听一次他的好皇孙的情况,最近倒消停,实属不正常。即便这事是慧然亲为,他也脱不了干系!杀他,以敬孝尤!”
她继续分析,“要么父皇被他杀了,要么被他控制了,再没有别的可能。如果我是慧然,绝不会杀皇帝,一个活着的皇帝,可比一个死去的皇帝有用多了。我猜他没那么大的胆子,该是你的某位兄弟承诺了他什么,这些殿下应该也能猜到。”
萧承熙正想说什么,阮尽欢觉得身下一湿,不妙,她好像要生了,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有,殿下召集十二卫过来,我父亲与伯父——”
看到她这种情况,萧承熙焦急道:“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一个时辰后,暴雨继续下,偶尔夹杂有闪电。
皇后与太后都守在阮尽欢寝殿外,等得焦急不已。
“怎么样?生出来了吗?”
产婆满脸是汗,“没有,还要再等等。”
惊蛰怎么也不肯出去,死守在阮尽欢床前,惊雀则求萧承熙:“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千万要保大人。”
萧承熙本就等得煎熬,再听得这话几乎要晕过去,“......她,她真是。”
他本来就有杀慧然之心,但此时突然动摇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妻子在生产,孩子快要出生了,此时不能去造杀孽。
产婆搓搓手,从来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孩子,跟捉弄人一样,明明快出来了,突然一阵抽动,又抽回去了。
天将亮时,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几个产婆差点没累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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