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是穷不好
“不要，我要姐姐！”
呆萌帅气的小正太，小手攥着王珠的衣袖，一脸紧张，不肯离开。
王珠心都快化了，谁能拒绝一个小正太的撒娇呢，反正她一个老阿姨是不能。
她前世已经29岁了，快要步入三十的年龄了，学生时代倒是谈过两场仅限于的牵手的恋爱。
工作以后，一是太忙了，没时间谈恋爱。
二是身边的男生都让她很失望，让人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一个个的抽烟、喝酒、天天打游戏，甚至有些发工资当天就偷偷出去嫖。
就算不去嫖，也在网上到处撩骚，她都看透了。
当然，这一切也都可以归结于穷。
因为穷，所以没有时间；
也是因为穷，才认识不到更优秀的人；
更是因为穷，所以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勉强在一起，也长久不了。
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孤独终老的准备，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不是说说而已。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在无止境的争吵，为柴米油盐吵、为人情走礼吵、为学费班费吵，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她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住校了。
同宿舍的几个女生因为想家，还半夜偷偷抹泪，而她只觉得解脱了，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再也不用怕他们吵着吵着就开始摔东西，家里劈里啪啦作响，不知道面前什么时候就会飞过一个凳子。
然后两人演化成近身肉搏，然后通常都是妈妈去医院，爸爸也偶尔进医院。
小小的她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只会哭！
她多数的时候都是帮妈妈说话，甚至帮妈妈挡凳子，但是妈妈还是嫌她做得不够，说她没用，埋怨她不是个男孩子.......
每次跟家里伸手要钱，要学费、要生活费、要钱买衣服，都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因为他们会一遍遍的告诫你：
“家里没钱了，你要省着点花，不要跟别人攀比知不知道？你家很穷，和别人是比不了的，知道吗？”
“你看我们这么辛苦的干活，都是因为你啊！要是没有你，我们的日子不知道多轻松呢。”
“家里这么穷，你要懂事一点！”
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和别人攀比，她何德何能，能去和班里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攀比。
她也一直很乖很懂事，一点麻烦不敢惹，因为她知道家里不会是她的后盾的，只会是她焦虑的来源。
家里压抑的氛围，让她很窒息，只想逃离，想走得远远的......
所以初中住校、高中住校、大学去了外省，并且留在大城市工作，只有钱会往家里寄，过年都不想回家。
对婚姻更是不抱期望，她怕逃离不了原生家庭的诅咒，怕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怕再生出一个自己。
但是决定不生孩子，并不代表她就不喜欢孩子。
每次见到可爱的小孩，她都忍不住心花怒放！
所以面对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她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呗！
“好，姐姐不走，姐姐陪着你等爸爸妈妈，咱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火车是今天早上到深城的，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王珠说着，牵起小朋友的手往警局的食堂走去，热心的陈杨先生已经帮忙打好了饭。
这小正太，就是火车上救下来的小朋友，被人贩子喂了药，好在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因为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珠，在知道王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就一直粘着王珠，不愿意跟着警察小哥哥。
正好王珠也没什么急事，就待在警局陪着他等亲人来接了。
“好！”
严秦小朋友脆声道，说完便紧紧的跟在王珠身边，像是怕人跑了。
让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心酸，看来还是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食堂里人声鼎沸，还排着老长的队伍。
“这里！”
见两人进来，陈杨挥了挥手臂，让过去，他已经把三人的饭打好了。
“黄警官好！”
见陈杨的身边还坐着一位中年警察，王珠打招呼。
这个警察就是负责严秦案子的警官，是警局里的老前辈了。
“王同志好！咱们先吃饭，吃完我给你们说一下案件的事情。”
说完，几个人默不作声的开始吃饭。
严秦小朋友虽然才五岁，但是看得出来家里大人教得很好，非常有礼貌不说，餐桌礼仪也很好。
“已经联系上小孩的父母，和小孩父母约了个电话，小朋友等会要去接个电话。”
吃完饭后，黄警官擦了擦嘴巴说道。
1990年，不少“普通家庭”都装上了私人电话，更别说这小孩一看就不普通，家里有个电话再正常不过了。
得亏这小孩也聪明，竟然还记得自家的大致地址，所以警局这边很快就联系上了。
“黄大哥，那边电话来了！”
话刚说完，门口跑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小哥，催着去接电话。
……
王珠听完小孩母亲的再三感谢，才挂了电话。
小孩是海市人，父母离得太远了，刚好小孩大姨一家就在深市，已经通知小孩大姨一家来接人了。
“还记得你大姨不？认不认识？”
王珠低头问小朋友，主要是两家离得远，小孩年纪又还小，怕他忘了。
“记得的，去年过年刚见过！”
严秦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接下来又是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就在王珠快睡着的时候，小孩的大姨一家终于来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警局门口停下。
不等司机开门，一位穿着一套米色香家半身裙和西装外套的女士匆匆打开了车门，直奔王珠等人而来。
接着出来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哥大，皮鞋擦得锃亮。
“秦秦？我是大姨啊！还记得大姨吗？”
女人小心翼翼的问小朋友。
看得出来是匆忙过来的，女人脸上都没有带妆，焦急的面容，在见到小孩的时候，才镇定了下来。
“大姨！我记得！”，肯定的语气。
“哎！大姨可想秦秦了，秦秦想不想大姨啊？”
“想！”
伴随着小孩的话音落下，女人眼里闪现泪花，再也忍不住上前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呜呜呜……，我可怜的秦秦！”
“这两位应该就是王珠女士和陈杨先生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西装男人说着，一脸感激的上前和王珠两人握了握手。
“应该的，这样可爱的小朋友，不应该落到人贩子手中，人贩子罪该万死！”
王珠这话不仅是在客气，而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人贩子就是罪该万死！
“不管怎么说，多亏两位救了我这外甥，以后在深市能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我方傲天，在深市也算是一个小人物了！”
“对，老方这人虽然自大了些，但是还是有一点本事的，他如果不行，还有我呢。
你们都是秦秦的救命恩人，千万别客气！”
像是终于意识到还有旁人在，秦如霜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道。
“王珠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替严秦的父母谢谢你！”
秦如霜说着，非常认真的给王珠鞠了一躬。
王珠赶紧把人给扶起来了。
“还有陈杨同志，我也谢谢你！”
“不用不用，人贩子人人喊打，我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见这大姐还要给自己鞠躬，陈杨连忙摆手躲开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们，你们不知道，秦秦是我那妹妹求了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拜过多少菩萨，才求来的孩子。
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了，要是秦秦出了什么事，她会疯掉的！”
说到妹妹如梦，秦如霜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既然是这样，那怎么会...？”
王珠有些纳闷。
既然是唯一的独子，眼珠子一样的看着，怎么还能让人贩子给拐了呢？
看着小孩的穿着，还有大姨一家的派头，绝对是出身富贵。
小孩身边肯定有人看着，想来也不会往危险的地方跑，而且看那对中年夫妻，也不像是专业的人贩子啊？
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得手了？
“还不是如梦不争气，眼瞎！嫁了个畜生！”
几个人回到警局的大厅坐着，王珠才从女人的口中，听到了一段往事。
概括起来，就是不懂事的大小姐，嫁给了一个穷小子陈世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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