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斌羽同学没有使用武力压迫对方，巨大进步
「神女」的选拔就在陷坑的四周。也正是因为这个选拔的举办，整个村落才没有什么人。
吕义桃似乎很不支持他们一行人过去，几乎当场就要和吕义杏打上一架。
但是唐斌羽说: “如果不去看看，你们的好奇心会就此满足吗 ? ”
他这话当然问的是唐晓翼还有DODO冒险队的各位。于是一瞬间，场上的正反方人数比变成了十比一——当然，这个十中也算上了提坦，洛基还有查理的三票。
“逃避不是我们的做法。”多多认真地说，“面对困难的时候，如果总选择逃避，它是不会自己解决的。”
“是…是啊 ! ”扶幽赞同道。
虎鲨叉着腰，一副拽比样——自从吕义桃夸完 (?) 他们值得依靠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模样。虎鲨擦了一把鼻子下面，装模作样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威风的姿势: “就算你们不让我们跟过去，我们也会自己过去的。”
吕义桃有些为难地看着孩子们。他们的意志那么坚定，她也不好意思再泼他们冷水。
唐晓翼推了一把边上的唐斌羽，信任——或者说炫耀般的拍了拍唐斌羽，说: “反正就算有什么事那帮小孩解决不了，这人也都会解决的。对吧—— ? ”
那个「对吧」拉的老长老长，长到让人总觉得这人又在犯贱。唐斌羽瞟了他一眼，已经嘴都懒得和他拌了，只是淡淡撇下一句: “出事了我先把你丢出去。”
唐晓翼一副惊喜模样: “真假。我们唐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冷酷无情了 ? ”
唐斌羽: “…”
唐晓翼: “真的会丢吗 ? ”
唐斌羽: “…”
唐晓翼: “真…”
唐斌羽: “…………………不会行了吧 ! ”
刚在心里发誓绝对不理这人的唐斌羽三秒不到就破了功。他大概是真的气到不行了，挥手就打开唐晓翼的手，气鼓鼓一个人往这陷坑那边走去。
提坦看唐斌羽说也不说扭头就走，整条蛇一惊，大喊着「妈妈和我逃」就闪电一般从孩子们边上窜走，盘到唐斌羽身上。
…好吧，有点逗过头了。
免费扶手被气得溜之大吉。唐晓翼不得不要快点追上对方的步伐——不然总觉得希燕又在他耳边唠叨。
而在他骑上洛基追上去之前，居然还记着转头和边上几个人招呼一句，说的还是“按你们这小乌龟的速度，再不快点跑就赶不上了哦。”
有种你别骑洛基啊 ! ! 。多多等人闻言有些抓狂，甚至感觉洛基的想法可能和他们相重叠。但唐晓翼不能读心，所以只笑着和他们挥挥手，骑着洛基跑到前头去追唐斌羽。
见唐斌羽和唐晓翼都先走了，小伙伴们也连忙追了上去。
……………这帮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他们自己才是外来者」的自觉。——或者说该说是自信吗… ? 。吕义桃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身影，依旧有些不安。
吕义杏走上前。他站在了自己的妹妹边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宽慰——或者说意义不明的说道: “一切的选择都不是毫无意义、毫无根据的。”
“因为，神明祂始终在注视着你我。”
-
唐斌羽气消之后就被唐晓翼提溜上洛基了。或者说令人震撼的是，唐斌羽两条腿居然在最开始疾走的时候能和洛基不相上下…——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在后面没看清楚的误差存在。
下坡路走的很快，而当一行人穿过漆黑的小镇，走到陷坑周围的光亮处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选拔居然还没有开始。
基于洛基的大小，他们要是想要隐蔽起来肯定是不太行的。在吕义杏的带领下，几个人干脆就直接坦坦荡荡走到了群众之中。
面对几个外来人的突然加入，村人居然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顶多平静地扫过他们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挪回该去的地方——也就是人群中间，最靠近陷坑处的巨大高台上。
那上面站着一排身着白袍的人。他们的面孔藏在帽兜之下看不太清楚，单看身形猜测的话，老少妇孺皆有。他们的白袍上绣着漂亮的金丝，在台下人手中灯火散发的或亮或暗的光芒下，闪烁着勾勒出袍子的轮廓。
这些白袍人之中站出来了一个，猜想来也许是他们之中的首领。
吕义桃看了一眼走出来这人，低声为孩子们介绍道: “…大祭司。”
大祭司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人，缓缓开了口。
“神居于那比天更地、比地更高的不可踏足之地。”
“祂怜爱人，怜爱我等心怀欲望、又探手登天之人。”
这个大祭司说起话来像是吟唱着什么似的，像是某种漩涡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一不留神精神就会被他的话语催眠——对，催眠。
婷婷推了推多多和虎鲨，把这两快睡着的给摇醒。
“…他讲话——啊 (*哈欠) ——好像数学老师…。”多多使劲摇了摇头，但还是困的不成样，就连说话都像是扶幽。
但是在困倦之中，大祭司口中神的殿堂又好像出现在了眼前。如果数学课真的也像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 又或者说糟透了 ?
“祂将神迹撒下，填充我等心中所欲。”
“别碰我。”
唐斌羽凌厉话语无端卡入大祭司话语中间。众人闻声回头寻声看去，便见唐斌羽防备地抽回手，往大家中间挤上了两步。
而唐斌羽对面，也正是唐斌羽正在躲避的人，是一个同样身着白袍看不清脸面的人。只是这个白袍人身上的袍子没有任何金丝。
他的手仍呆呆保持着被唐斌羽打开的姿势，白袍下的脑袋呆呆地转头看向唐斌羽。
这场骚动不大也不小，但足以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在众人身边的村人寻声将目光投向多多等人，却没有一个人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只有几个人低头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查理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只听到细碎的几句「外来者」、「被挑选的」，更多的则被大祭司说话的声响遮掩了。
“祂的目望向比地更深之处。”
但是，没有人帮助他们。
甚至在一段沉默之后，周围的村人开始拉住唐斌羽边上的其他人——或者说，他们和那个白袍人本来就该是一伙的。
“祂的羽翼指向比天更高之处，却停歇。”
白袍人的背后走出来另一个白袍人…不过走出来的这个袍子有金边。
吕义桃站在孩子们背后，悄声替他们介绍道: “这个是大贤者…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 ”
吕义杏倒不觉有异: “对于外来者，我们总是得热情一点的…更何况我们有个极佳的胚子在这里，不是吗 ? ”
“于是祂垂头四顾，于此间寻觅着相似之人。”
大贤者发现了人群后面的吕义桃，语气含笑地打了个招呼: “义桃。什么时候回来的 ? 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单听声音而言的话，大贤者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对着孩子说出寒暄的话。
但吕义桃显然不太领这份情。她伸手指着唐斌羽，对着大贤者质问道: “他们只是别的什么人，你怎么可以——”
“可这不都是你的错吗 ? ”
大贤者打断了吕义桃的话。他语气带笑，话语却转直而下，对吕义桃发怒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神——神明发怒了 ! 因为你的背叛发怒了 ! ”
“所以我们才需要新的、纯洁的、美好的灵魂，我们需要那等美好的存在来取悦我们的神。”大贤者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他看着吕义桃，说，“…你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吕义桃一时间居然被大贤者这番话驳倒了——不，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在大贤者的注视下，她的手指颤抖着，缓缓落了下去。
“不对 ! 那绝对不是义桃姐姐的错 ! ”
多多站了出来…呃、不，他实际上站不出来，他还在被后面的人牢牢抓着衣领，逃不开一步。但这不妨碍他嘴上进行输出。
大贤者看着多多，温和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不甚温和: “你只是外来者。你又怎么知道神明对我们的意义 ? 更何况，那并非是罪罚，反而是祝福的赠礼。”
“那并非终结…于此地，我们从来不会走向最终的末路。”
唐斌羽受不了了: “谈论那么多，就没人在乎当事人的想法吗 ? ”
但看起来答案还是「有」的。大贤者将视线挪给了本来该是矛盾中心人物、此刻却微妙的远离争吵中心的唐斌羽。
大贤者的整个脸藏匿在白袍下，但总让人觉得他这时候是在笑着的，并且笑的可以说得上是和蔼。他就那么看着唐斌羽，温声答道: “当然有人在乎。…若不诚心对向那深渊之上的神，那「神女」的归去又有什么意义 ? ”
唐斌羽冷漠扫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泼了桶冷水: “那你认为我又符合你所说的哪一点 ? 诚心 ? ——你上街边抓只老鼠往下丢都比这好，你觉得如何 ? ”
这话说的算是尖酸刻薄。能让这个时候的唐斌羽说出那么多话，显然唐斌羽的情绪也压抑到了一种程度，已经临近爆发了。
“老鼠吗 ? 那实在是沙砾与珍珠相比。”大贤者不紧不慢地说着，完全没有被唐斌羽挑拨到情绪。
唐斌羽: “可珍珠终究也只是裹上层层白质的沙砾。”
“这是诞于拂晓那头的出生，是盛开于黎明之处的花蕾。”
大贤者大抵是觉得自己实在辩不过唐斌羽。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想在说些什么，但又放弃了，只是挥了挥手。
看到大贤者的示意，周围的村人也一个两个放开了小伙伴们。
小伙伴们活动活动了手脚，又警惕地看向了大贤者，不知道他做这番动作的是什么个含义。
“「大祭司」…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大贤者转移了一个话题，眼神却始终给到唐斌羽身上，像是和同辈人交谈一样，不紧不慢又柔和地叙述着，“如果你不过去的话，这场开幕的仪式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我们村的所有人、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吕义杏踏前一步，想拍拍唐斌羽的肩——却被躲过了。被躲闪的吕义杏也不恼，只是说: “这只是开幕，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得去做这些事情。”
唐斌羽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眉头蹙的更紧了。…最终，他松口了: “…行。”
他把提坦从身上摘了下来，丢给了一边的唐晓翼…呃、看到唐晓翼的一瞬间提坦扭头就一副大不乐意模样，也不知道唐晓翼怎么欺负了这个小家伙。
总之提坦最后到了多多手上。
“你确定 ? ”唐晓翼抱臂——提坦没到他手上他还乐得清闲——，眼神猜疑地看着唐斌羽。
唐斌羽平淡答道: “如果你想啃十天半个月的速食罐头我也没意见。——而且，既然他们态度那么坚决，为什么不陪他们玩玩 ? ”
唐晓翼点了点头，把边上多多怀里的、探头想去追唐斌羽的提坦脑袋摁了回去，任唐斌羽往那边走了。
“…唐晓翼，真的没关系吗 ? ”婷婷不安。
唐晓翼耸了耸肩: “你觉得我们之中有人能把他拉回来 ? ”
好吧。想了想唐斌羽曾经对一古堡都干过什么缺德事。一时间没人敢上去挑战唐斌羽的手劲。
看着那边远去的唐斌羽…唐斌羽刚打开白袍人试图触碰他自己的手，又什么都不说地跟在他们背后远去。
查理看着他们的背影，道: “…他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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