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妱献计
江妱不疾不徐的开腔,一双杏眸清澈明亮,似乎能够洞悉一切。
江莲一愣,旋即脸红脖子粗的辩驳:“胡闹!太女最是看重我江家,你休得胡言乱语。”
“那母亲为何这般恼怒?”江妱淡淡问。
听闻府中小厮私下谈论,江莲前日在谢府碰了壁,今日朝堂之上太女便处处针对她们母女二人。
当着众臣下了颜面,江莲一回府便大发雷霆,惹得江府上下皆是惴惴不安。
江莲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妱儿愿解母亲之忧,只不过……”
江妱一双美目扫过二夫侍的脸,轻笑道:“只不过妱儿生性胆小,有旁人在侧就难以开口,还望母亲谅解。”
二夫侍眼睛一眯,搭在靠椅扶手上的右手微微用力,这一切都落进江妱眼里。
“我江家嫡长女,怎可胆怯?”
江莲冷哼道,随即微微低头,附耳在男人颈侧:“你,先回房去。”
二夫侍怒目圆睁,但碍于江莲当家主母身份和地位,也只好强忍住心中怒火,拂袖离开厅房。
江莲见状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已经换成一副慈母模样:“妱儿,来,坐到母亲身边来。”
江妱垂首走上前,乖顺的坐到江莲的另外一侧,刚一落座,江莲就牵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母亲让你受苦了。”
江妱心中冷笑,只面上不显:“妱儿不苦,妱儿身为江家嫡女不能担起重任,反倒要母亲和妹妹受累,实在是愧疚。”
“今日朝堂之上,太女公然挑衅我江家,你作为嫡长女,自然要替母亲出头。"江莲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全然忘了江妱只是她丢在京郊的一个弃女而已,字字句句都是要她出谋划策的意味。
"嗯。"江妱低声应了一句。
江莲那话,粗听只当是看重自己,可仔细琢磨却是试探,看自己有没有助她之心。
江妱可不像江柳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不至于连自己在亲娘心里的份量都摸不清。
“既然母亲如此说了,那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母亲想借由谢家向太女投诚靠拢,以便得以重用。只那谢家不待见您,纵使您有心讨好也不成。”
江莲听她直言,心中一沉,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江妱不予理会,继续道:“太女心悦谢家小公子,众人皆知。母亲若能治好他,还怕太女不看重您吗?”
江莲双眸微闪,脑中一道白光乍现,看向江妱的眼神也充满了意外的赞赏。
鱼儿上钩,
江妱唇角微弯:“京郊之时,我曾跟随一位江湖游医习得岐黄之术,师傅曾说保和堂有一镇馆药方,能治奇病,母亲不妨一试。”
江莲敛去面上欣喜,自己真是老糊涂,怎会信了江妱的话,还真当她有什么妙计。
就连京中最德高望重的御医都治不了的怪病,她一个养在京郊的弃女怎能有甚法子?
“母亲不信我?”
江妱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江莲,那模样分明就是在嘲讽江莲的小瞧。
“谢家一日不与江家破冰,江家在太女眼里便不会有一席之地,现在太女根基不稳,同盟鲜少自然不会对江家有所动作,可日后她羽翼渐丰保不齐权衡之下就第一个牺牲江家,母亲不可犹豫!”
江莲紧抿嘴唇,眼神凌厉的瞪着江妱,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如何确认保和堂有那灵药?”
“无论我确不确保,母亲都不会信我。可除了信我,母亲目前还有别的选择吗?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哪怕不成功,顶多是又被太女在朝堂羞辱一番,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两次。”江妱笑容温润,语调平静。
江莲眸光流转,最终点了点头。
这个女儿,比起从小就在她面前装乖讨巧的江柳,不知要聪慧百倍。
若不是身子太弱……
江莲敛下心神,她愈加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儿,必定会成为她的助力。
“既如此,那么这件事就交予你去办。”
江莲站起身,对江莲行礼:“谢母亲!不过,要想说服保和堂割爱恐怕有些困难,千金难求的良药,我若空着手去……会不会有所不妥?”
江妱面露难色,似有几分踌躇。
江莲皱眉思考片刻:“你且放心,母亲会帮你准备妥当银钱。只是此事需要慎重,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江莲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挥退了江妱。
等江妱走后,二夫侍才从屏风后徐徐走出来。
“夫人,您真放心她......”
江莲眼皮微掀:“我心中有数。”
“可是......可是我怕她另有算计啊。”
二夫侍面带焦虑,江莲闻言冷笑一声:“弃女而已,要的不过是能得我重用,过惯了清贫日子再到府中享清福,自然就吃不了苦了。”
江莲话落,二夫侍心头咯噔一跳。
“你要有心思担忧她,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柳儿身上,朝中公务一点建树都无,还不好好把握机会,将七皇子捏在手里。”江莲冷睨了二夫侍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其滚蛋。
“诺。”
二夫侍恭敬退下。
江莲端起桌案上茶杯抿了一口,眼眸中闪烁着阴郁狠辣的目光,她绝不允许江家毁在自己手里!
绝不!
江莲猛地将茶盏摔碎在地上,瓷器四分五裂,滚烫水渍溅到她脚背上,疼痛瞬间刺激了她全身每一个敏感的细胞。
门外,江柳听见碎裂声吓得心惊肉跳,却见父亲推门而出,立即快步迎了上去:“爹爹,母亲可有说什么?”
二夫侍瞥了江柳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责骂你办事不利,风头都让江妱那死丫头抢了去。”
江柳闻言一怔,母亲这是嫌弃她没本事了吧。
“哼!”
二夫侍冷嗤一声,食指戳在女儿额间处:“你赶快想想法子,怎么拿下七皇子是真,不然在江府的位置很快就要被江妱夺走了。”
“可七皇子防心极重,女儿怕……”
“我怎生出你这般愚笨之女?世间男儿不过是要个能依靠的妻主,他防心重,你便不会想法子让他改观?你再拖延下去,你母亲便要将江家重任交予她人了。”
二夫侍怒其不争,戳得江柳额角红了一片。
江柳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嫉恨和阴毒:“父亲放心,女儿定会让母亲满意。”
江妱会出手。
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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