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签约了一个新人的小公司
“Vic（维克）。”
叶生转身，笑容不变。
约翰逊笑得意味深长：“恭喜啊，大经纪人，签约的第一个艺人就是史密斯导演的大——制作。”
“谢谢，约翰逊。”
酒杯碰在一起，约翰逊面色僵了僵。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资质还不错的新人，没想到真的能出道就是史密斯电影里的重要女配角。
叶生谢的不仅是约翰逊含刀带刺的“恭维”，还有当时约翰逊对安云熹发出签约邀请但最终“让”给他的“慷慨”。
约翰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用客气，祝你的公司一切，顺利。”
叶生听到这里笑容加深：“当然，托你的祝福。”
看着叶生离开的背影，约翰逊低咒一声：讨人厌的黄皮腿子。
一个小小的新人女演员而已······
想到听到关于维克公司的传言，约翰逊嗤笑一声。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刚起步的V&Y在只有一个艺人还带不来什么太大收益的情况下能撑多久。
*
几天后，某咖啡厅里，约翰逊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
“V&Y似乎有了足够的资金运转，他们把之前放弃的项目拿回来了。”
约翰逊追问：“谁给他们投的资金？”
“私人投资。”
*
“云熹那边过来的资金你先放一部分到之前的项目里，等那边项目结束尾款回来再重新调整分配。”
“好。”
跟财务部开完会，叶生独自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临近凌晨，他给李恩发送了几封邮件。
公司最近其他业务繁忙，又在起步阶段，但是安云熹那边不能懈怠。
不过从过去探班以及通电话的情况来看，她在剧组适应得还不错。
V&Y的办公地处在临近郊区半山腰的低层楼群里，远处拔地而起的楼群有着最锋利的棱角。
办公室露地窗外的露台上可以看到头顶的微弱的星光。
去学校跟安云熹见面前一晚，叶生在这里做了一晚上的规划。
如何能签约，应该给出怎样的条件，艺人的事业可以如何规划，如何把手里的资源最大化······
那时V&Y刚刚成立，公司只有五个人，是叶生带过来的老团队。
叶生第一次独立签约艺人，又是两年来他公司里唯一的全约艺人，印象自然很深刻。
*
那是在某剧场看完安云熹的剧目两周后，在新剧目第二次演出的后台，叶生见到了剧目的女主角安云熹。
“你好，艾琳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Vic·Ye（维克·叶），我们之前发过邮件的。”
“你好，Mr.Ye，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艾琳。”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小脸还有点婴儿肥，目前的个子称不上很高挑，刚结束演出不久，脸上的舞台妆还没有卸下。
声音是表演完过后微微沙哑的感觉，英文吐字清楚又漂亮。
她笑起来大大方方，但又不是传统米国女孩那种热情洋溢的感觉。
一头白金色的头发在剧院的射灯下有些朦胧的光感，看起来面部的骨骼感并不重，妆面加深了阴影，倒是深化了金发女郎的感觉。
叶生在附近的咖啡馆订了座位，不过多时，咖啡馆门口的风铃一响。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请坐。”
叶生绅士地请艾琳入座。
完全卸妆之后的小女孩的确是叶生想象的样子。
她面部折叠度很好但骨感并不重，不是很多人印象中西方人典型的非常深邃的五官。
白金色的长发和琥珀色的瞳色似乎才是最有异域感的地方。
妆容褪去，并非是一眼就非常惊艳的类型，但五官颇为协调精致，身材比例已经是这个年纪里优越的样子，体态很好。
离开音乐剧中的表演，她已经从角色中跳脱出来，自身的色彩更浓重一些，但眉目之间又似乎还带着舞台上的感觉——一颦一笑都带着惊人的感染力。
叶生收回目光和安云熹开始了交谈，慢慢切入正题后，他询问着她对于收到史密斯导演的邀约以及未来个人发展的看法。
两个人交流得很顺利。
在叶生之前，安云熹其实已经见过两位来自不同公司的经纪人。
他们都带来了各自公司的艺人合同，介绍了公司旗下的艺人，当然也包括能为她提供的各种资源状况以及对于她未来发展的一些规划。
不过…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叶生是第一个看了她那么多场剧目的人，对方甚至看了他们剧社的彩排。
安云熹在第二场演出时注意到了这个坐在第一排的男人。
他们只是学生剧社，观众通常很少会像追其他剧社那样重复看同样的剧目。
虽然得益于学校的影响力，他们可以在一些地方演出。
本身就会在自己的演出间隙观察观众反应的艾琳对叶生是有印象的。
而且，叶生还有去看过他们的彩排。
衬衫西装裤的打扮加上有些标致帅气的长相在学生剧社的后台还是挺明显的。
“听说你一开始对歌剧很感兴趣？”这也是叶生在剧场打听到的消息。
“是的，一开始在中学参加社团的时候的确是先接触了歌剧，后来因为大家很难一起排练剧目，歌剧几乎没有演出。”
相对于人员太稀少的歌剧来说，音乐剧还好一些，起码有足够的人，大家能一起排练剧目。
“或许，是喜欢唱歌和音乐吗？”
安云熹微微有些惊讶，老实说，这是她这些天接触的人里第一个问到这个问题的人。
“是的，之前喜欢听歌剧，后来也想自己尝试唱歌和其他音乐方面的事情。”小姑娘的脸上漾开甜甜的笑容，毫不避讳自己的倾向。
不同于史密斯导演以及之后来接触的经纪人们关心的表演，艾琳自己在音乐剧里最专注也最投入的其实是演唱部分。
或许是情感的一贯而终，让表演部分也变得更加沉浸了。
叶生点点头。
他最惊喜的地方也在这里，艾琳有除了让史密斯导演都为之驻足的极具天赋和灵气的表演外，她的歌声很打动人心，情感非常充沛，而且技巧不错，大概是专门学习过的。
虽然在他看过的这两个剧目里，由于一些原因，演唱的部分并不多，也并不复杂，但是叶生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艾琳那颇为娴熟的转音技巧。
或许，她看起来沉醉又细腻、引人注目的表演也并非只有表演，跟她充满情感的演唱是分不开的。
叶生一瞬间头脑中已经闪过好几个可以尝试接触的项目。
后面的聊天就更加愉快和顺利了。
由于艾琳还没有到十六周岁，叶生还需要跟她的监护人见面再进一步讨论一些问题，不过他显然已经抓到了艾琳更多的兴趣。
“现在还在坚持的乐器就只有钢琴了。”
“头发颜色是真的，随爸爸，妈妈是亚洲人，您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安云熹。”
小姑娘笑起来完全是小甜心，虽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但终归还是个小女孩，坦率又可爱的样子像小太阳，跟有些悲情的剧目角色完全不一样。
“中文名字？”叶生微微有些惊讶，随即爽朗一笑，“叶生，我的中文名字，你叫我叶哥就可以。”
*
夜幕深沉。
叶生关了办公室外间的灯，时间太晚，明早还有事情，他打算在公司住一晚。
这栋三层的办公楼是他自己的房产，一半来自他毕业后多年的经营，另一半来自家里的援助。
第二天，公司的公关组长来的时候就看到叶生的办公室已经打开了空气循环器。
好吧，有个勤奋的老大是她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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