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朕问你,可否愿意让她进宫为妃,伴朕左右?”

话音刚落,纪丞相和裴婉立马跪下。

连一旁的离国皇后,都觉得离帝疯了,当真是疯了。

就因为眉眼像裴婉,他便起了心思。

“陛下,不可!”纪丞相跪在地上,连忙开口。

“我这女儿,生于八月初八,与陛下八字相冲,恐损陛下气运。”

“更何况,这孩子如今这般模样,怎能进宫为妃?”

裴柔也道:“陛下,臣妇这女儿感染恶疾,恐染陛下圣体。”

“求陛下开恩。”

离帝见跪着的两人那般乞求,忽而哈哈大笑。

“瞧你们,就那般害怕将这姑娘送到朕的床榻?”

“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意,那便算了。”

“来人,送纪丞相出宫。”

“是,陛下。”

几个宫女太监,将榻上的沈宓扶起来,又带着纪丞相和裴柔,离开了偏殿。

出了偏殿后,裴柔依旧心绪不宁。

今日进宫,真是有惊无险。

若非虞子安出此下策,恐怕这孩子,当真是遭此毒手了。

她忽而想到多年前,离帝也是这般让她独自深夜进宫,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就因为她是裴婉的妹妹,有几分像裴婉。

当时,纪丞相谎称有要事,带着皇后前来,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自那以后,离帝便对她厌恶至极。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初裴婉是被他亲赐白绫而死。

明明裴家是因为他,所以才被灭满门,还背上叛国弑君的罪名。

为何这狗皇帝,现在依旧放不下死去的裴婉。

马车里,纪丞相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将袖口中的一个瓶子拿出来。

黑色衣袖上,还隐约看到一些血迹。

“今日,真是好险。”

“那狗皇帝阴晴不定,当真是……荒淫无道。”

裴柔温柔的抱着沈宓,揭开她面纱,将她脸上的假疤拿掉。

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

“回去之后,让淮初和宓儿连夜前往荆州。”

“等她生下腹中孩子,三年后我们再接回。”

纪丞相道:“也罢。”

“裴家满门的仇,裴将军的一世清名,终究要洗的。”

“如今殿下还活着,就等有朝一日,血洗皇城。”

皇宫。

纪丞相和裴柔离开后,皇后面色铁青的看着离帝。

“陛下,你怎会想着,纳……那女子为妃?”

“她脸都毁成这样了,你……”

离帝扭头恶狠狠的瞪着离后。

“朕的事,难不成你要管?”

“当初裴婉之死,是朕亲赐的白绫不错。”

“朕是恨她,可这么多年,朕依旧忘不了。”

皇后冷哼一声:“忘不了?”

“陛下若是真在乎她,又怎会亲赐白绫,又怎会让裴家人都死绝了。”

“比起美人,陛下更爱江山罢了”

离帝目光阴沉:“裴婉的那孩子,当真是被你剜了眼睛,扔去了乱葬岗?”

“臣妾没有!”

“还撒谎!”离帝怒道

“你哪怕将她送走,哪怕让她自生自灭,也没有必要剜了她眼睛。”

“陛下,臣妾真没有。”

“都是那裴柔污蔑臣妾,臣妾对天发誓。”

“那孩子,就是被江玄带走了。”

“更何况,当初钦天监算出,那孩子是我们离国祸星,将来会阻碍我们瑾月的前途气运,自然不能活着。”

“如今她死在了大燕,不正合陛下之意?”

离帝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眸,又恶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

皇后继续道:“裴婉当初背叛了陛下。”

“已经这么多年了,陛下依旧放不下她。”

“如今,竟然连裴柔的女儿都不放过。”

“陛下若是这样下去,恐怕朝中大臣迟早有一天,会反了的。”

离帝冷哼一声:“朕如何,你就少管。”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朕原本以为,那孩子还活着。”

“没想到,当真是死在了燕京。”

“也算她命薄吧。”

离帝丢下这句话后,带着宫女太监们,就往寝殿外走。

离国皇宫,景阳宫内,传来悠扬动听的琴声。

余音缭绕,传入景阳宫各宫人的耳朵里。

皇后穿着金丝凤袍,带着几个宫女就往景阳宫宫殿里走。

里间,坐了一位身着锦绣芙蓉绫罗裙的少女。

少女约摸十七八岁,五官精致,皮肤嫩白如新剥的鸡蛋。

听到门外脚步声后,她的琴声随之小了许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公主洛瑾月。

洛瑾月见皇后来后,放下手中的琴,抬眸看向皇后。

“母亲,是她吗?”

皇后道:“不是。”

“那女子脸都毁了,可把你父皇恶心死了。”

“或许,真是纪丞相的女儿。”

“与你父皇滴血认亲,也与纪丞相滴血认亲,的确是纪丞相亲生的,非你父皇血脉。”

“如今,你该放心了,无人敢阻拦你的前运。”

洛瑾月淡然一笑,将琴边的一杯热茶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

“儿臣听说,大燕的睿王被太上皇囚禁到寺庙里。”

“裴婉之女也葬身火海,可女儿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皇后坐在椅子上,眸色微微一变。

“瑾月有话不妨直说。”

洛瑾月道:“母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人。”

“纪丞相和丞相夫人,那么急切的将女儿送走,这其中难道猫腻?”

“不如,派些人去在半路将他们杀了,永绝后患。”

洛瑾月话音刚落,皇后似觉得有道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笑道:“还是我们瑾月想得周到。”

“你如今是我们离国之福,受万民敬仰。”

“你这名声,可是母后好不容易替你搏来的。”

“母后,怎能让她人阻了你前运。”

“阻拦者,都得死。”

“母后,按你说的办。”

纪家。

纪丞相和裴柔回到纪家时,已经是日落之时。

二人刚到前堂,虞子安就走了过来。

“母亲,如何了?”

裴柔深吸了一口气:“有惊无险,这次还多亏了你想的办法。”

“不然,宓儿当真是要被留在皇宫里了。”

“淮安,陛下可能没有怀疑。”

“可这皇后定然已经生疑了。”

“你赶紧收拾东西,今夜出发前往荆州。”

“三年后,母亲会让人来接你们回纪家。”

裴柔看着马车中的沈宓,面露担忧之色。

“她腹中还有孩子,切莫再有任何闪失了。”

虞子安点头,“是,母亲。”

夜幕。

丞相府前,停了约摸八九辆马车。

马车样式,还有马夫所穿的衣服,均换成一样。

子时,陆陆续续的马车,从纪府出发,往东南西北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一群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也随之跟上了那些马车。

丑时,丞相府西侧小门开了。

虞子安带着紫英和司琴几人,还带了几个侍卫,从西侧门偷偷出来,上了两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直往荆州而去。

纪丞相和裴柔站在门内,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落寞。

裴柔叹气道:“只希望初儿和宓儿,能平安到达荆州。”

“上天保佑,这两个孩子一定要平安。”

纪丞相伸手扶住裴柔。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从西侧门离开。”

裴柔面色平静:“皇后的人,恐怕要扑了个空了。”

“三年后,裴家满门血债也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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