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陈年往事
赵云扬大概也明白了莫尧前辈当时的处境，即便有元境实力又如何，渡劫虚弱期之下，能活下来已经是幸事。
也可能正是当年的经历，才造成了今天莫尧前辈的实力受损的原因吧。
赵云扬忍不住想吐槽：不是，您这实力受损还这么恐怖，那全盛时期岂不是玩一样？
正在赵云扬巴啦啦内心狂加戏的时候，莫尧前辈开口道：“小伙子，在你身上我看见了当年我的影子，虽然你比我拉胯的多。”
是是是，莫尧前辈您说得对，黄婆卖瓜都要自夸，莫尧前辈您也不能被落下撒。
可能是赵云扬内心戏被莫尧前辈猜了个七七八八，转过头看着那一脸“你随便吹牛逼”表情的赵云扬，莫尧前辈原本落寞的眼角上翘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和这小子在一起总感觉自己也会没心没肺。
“您继续，我还没过瘾呢～”
发现莫尧前辈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可能走神加戏太严重，赵云扬又一脸正经的看着莫尧前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篝火的薪柴在高温下爆发出一声声炸裂音，没入漆黑宁静的夜色中，只是这一老一少显然是回顾往昔不下去了，毕竟和赵云扬这个哈士奇能忧郁起来就离谱了。
“你是不是不信？”
“没有没有，莫尧前辈你误会了，我对您的事迹真的是心生敬仰，五体投地，恨不得和您在一个年代，瞻仰您的身姿...”
莫尧前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鬼话他要是信了就见鬼了，这敷衍又浮夸的马屁，这小子怕不是没有挨过打。
想到这里，莫尧眼睛一亮，一个邪恶的想法闪现而过。
“小子，既然是你的名义师父了，我就先教你两招。”
“嗯，这么晚了，不睡觉？”
右眼皮突兀的一直跳个不停，右眼皮的动静就差给赵云扬打摩西密码了：别听他的，大晚上的准没好事。
“习武之人，披星戴月又何妨？”
看着大爷的兴致，赵云扬有所被感染，完全忽视了这货的不安好心，说干就干，说打就打。
“来，怎么教？”
赵云扬话音未落，莫尧已经起身上前，照着赵云扬的脸就是一记奔拳，没有使用任何元力的情况下，竟然轻易的就破开了音障，带起一圈涟漪。
大师级一出手，高下立见，赵云扬即便是全力出击，也不一定能打出如此力道的拳法；在莫尧前辈出拳的瞬间，赵云扬就大概看清楚了莫尧的元力方式，非要概括的话：大道至简。
莫尧因为年轻时受了重创，所以他没有图腾，对的，就是没有图腾！
但莫尧的元力运转方式却和常人不一样，莫尧的元力颜色和属性都和常人不一样，那是只有在妖族身上才看见的灰色元力，这种元力没有其他无形元力的特别属性，但却无比的适合肉体爆发。
与常规的元力使用方式有区别的就是，五行元力或者赵云扬自己本身的黑暗元力运用时，更多的是将元力本身作为载体使用出来，但灰色元力更像是肉体的能量。
两种模式的区别带来的就是战斗方式的巨大区别，以五行元力为例，五行元力的战斗方式更像是法师，魔武结合的战斗，花里胡哨，有时候神兵利器对战局的影响很大；而莫尧的灰色元力，战斗时，没有那么多的能量逸散，每一丝元力都被自身所吸纳，成为爆发力的燃料。
在赵云扬的仔细注视下，莫尧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莫尧的拳头长驱直入，在赵云扬越来越放大的视线里，和赵云扬的脸庞亲密的接触到了一起。
“疼疼疼...”
捂着脸的赵云扬正倒在地上哀嚎，这还是莫尧手下留情的效果，但是赵云扬半张脸还是有些浮肿，一看就是挨了揍的。
憋着坏笑的莫尧故作正经的看着赵云扬，只是眼角得逞的笑容却是掩盖不住。
“怎么样，看清楚了什么？”
“再来！”赵云扬并不在乎莫尧是不是故意敲打自己，因为刚刚他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小子不错！”
莫尧眉毛一挑，紧紧的看着赵云扬，这会儿他是真的生出了好好教教这小子的想法。
这么好的武痴胚子，错过就过于可惜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打到天明，直到日出东方，辉煌的金色洒落大地，沉寂了一整夜的森林再次活跃起来时，赵云扬才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此刻他的身上绯红无比，都是被莫尧不断地捶打出来的红印，有些红肿的脸也好了很多，只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赵云扬，你修炼多久了？”
莫尧问出了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题，讲道理以赵云扬的天赋和刻苦程度，还有他那钻研的武痴态度，不应该如今才堪堪丙境而已。
在莫尧心里，赵云扬除开境界以外，无论是天赋还是性格都在那个天才榜47位的焚道之上，从仅仅一整晚赵云扬就能把自己的拳法掌握了大概就可以看出。
如果是别人，赵云扬可能还会隐瞒一下，但是在莫尧面前，似乎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一方面，莫尧也是个被通缉的人，不至于还会举报自己；另一方面，莫尧的图腾已经没了，自然也不需要炉鼎这种东西。
“满打满算不到2年吧。”回想到这里，赵云扬才发现，一眨眼间，自己居然已经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春去秋又来。
“两年？？？”要不是莫尧这么多年的阅历，估计已经惊讶地跳起来了。
“小子，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顾虑，莫尧再一次确认了一遍。
“是啊，这没啥好骗你的吧。”
赵云扬也是见怪不怪了，自己的修炼速度确实有点变态了，从自己所见所闻来看，在这个世界普通人从十二岁觉醒图腾开始，便有了修行的能力。
只是大多数人一辈子可能就在最低的几个境界徘徊，又或者在某个门槛卡住，所以只有两个极端。
要么天赋异禀，一路突破；要么资质平庸，徘徊不前。
像赵云扬这种都二十六前后的，资质如此可怕的，早已经问鼎甲境巅峰了，就像焚道一样，至于能不能突破甲境，那就是另外的造化了。
“所以你猜修炼了两年，就已经到了丙境？”莫尧又习惯性地抚摸起了自己的白色胡须，眼睛盯着赵云扬，但似乎脑壳里在想别的事情。
“嗯，是的，就这么修炼啊，修炼啊，就丙境了。”
赵云扬用一种凡尔赛的语气吐槽着，搞得丙境就像烂了大街一样。
“啥玩意儿？什么叫练着练着就丙境了，老夫年轻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嚣张，你小子欠揍吧。”沉思中的莫尧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小子啥态度嘛，那一脸的不情愿是认真的么！
“额，就是因为太嚣张，这不是莫名被人追着满地图跑么。”
“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赵云扬肯定的语气让莫尧也有些打鼓，没道理啊，谁没事费老大劲追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嘛。
“算了，这不重要。”这小子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莫尧也实在懒得追问，反正臭味相投就对了，自己得个便宜徒弟，以后出行也算是有个保姆了...不不不...有个陪伴了。
老年人，不能随便就把真心话说出来。
“师父，问你个问题。”
“你说。”
“您修行为了什么？”
“我......”赵云扬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一时噎住了莫尧，原以为他会问有关修炼的，但是没想到问的确实如此令人深思的问题。
“为了复仇。”
稍作思考，莫尧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从修习妖功开始，莫尧便是如此，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那满腔怒火却消散了许多。
“和我一样。”
侧目看着流露出与年纪不相符深沉气质的赵云扬，莫尧有些意外。
“你失去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赵云扬的声音有些沉痛，嗓音很低。
赵云扬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自顾自的念叨着：“我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此状态的赵云扬，莫尧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此时的赵云扬像入了魔，黑暗元力从他背后的图腾逸散而出，满满地包裹着他。
而同时，赵云扬躺着地上，不断地念叨着越来越瘆人的话，面容不断地扭曲着，显然在和什么抵抗挣扎着。
“有关黑暗元力的说法果然不是假的。”随着莫尧的一声叹息，看着眼前逐渐被暴戾吞噬的赵云扬，莫尧出手了。
将赵云扬扶起盘膝而坐，莫尧将自己的灰色元力不断拍打入赵云扬后背各处，足足拍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赵云扬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缓开来，呼吸也变得逐渐平稳。
如此操作后，莫尧才放松下来，坐在篝火旁看着赵云扬，若有所思。
此刻赵云扬的识海里，一张巨大的脸正俯视着大地，机械一般的重复着：“往东，赵云扬，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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