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江窈这趟来侯府本就是有目的,想要拿走母亲的箱子。

一时半会儿她连箱子都见不着,自然拿不走,小住几日正合她意。

或许这次,武安侯应该会和上辈子一样,让她尝试开箱子。

“父亲。”江窈柔声说,“您前些日子公务繁忙,我也就不好来打扰您,其实我也很挂念您,您最近休假的话,那我小住几日,正好陪陪父亲。”

武安侯松了口气,“好,你母亲的院子已经收拾了出来,一会儿我带你过去。”

他已经打算趁着江窈在这里小住几日的时候,把慕长安留下的那个箱子让江窈尝试一下,能不能打开。

免得江窈同元芜的关系越来越差,到时候,闹得两家太难看,老死不相往来,就无法开这个口。

杨氏也在旁边温和说,“窈窈有何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江窈看向杨氏,盯着她轻轻看了两眼,又轻轻一笑,这才开口说。

“多谢沈夫人。”

武安侯道:“走吧,窈窈,我现在领你过去。”

武安侯和杨氏一起,领着江窈过去了慕长安生前住的院子。

院子还和上次江窈来的时候一样,都是老样子,没有动过分毫。

里面已经打扫过,锃光瓦亮的。

武安侯道:“窈窈先歇息会儿,一会儿晌午过去用午膳。”

迟疑了下,  他到底没提在大长公主府,裴星语说是元芜让她陷害她的事儿。

不如一会儿午膳时,直接让元芜跟江窈说说,道个歉。

江窈点点头,“劳烦父亲了,我同珍珠先收拾下。”

武安侯和杨氏离开。

江窈跟珍珠把行李稍微收拾了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江窈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带,一会儿珍珠还要回去拿。

把东西放好,江窈又在她这屋中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母亲的院子是武安侯府最大的院子,她现在住的厢房,也是母亲曾住的厢房。

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

除了一张拔步床,靠着另外一侧墙壁是一整排的竖柜。

这排竖柜还挺特别,是钉在后面墙壁上,梳柜是到顶的,上面一排是可以存放被褥之类不经常使用的。

下面则是存放衣物。

一整排的柜子,特别能装。

和现在大部分用的小小的竖柜都不太相同。

应该是母亲自己设计的。

靠着窗牖下是一张贵妃榻,上面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案几。

另外母亲住的这间房很大,是连着隔壁一起打通,剩余的一半地方,是书房,一整面书架,上面也摆满了书籍。

这些书籍,江窈上次来就全部翻阅过。

各式各样的书籍都有,四书五经,杂记,野史,诗词歌赋,还有一些民间故事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另外还有一些医书。

都是书肆里可以买到的书籍。

书架前面就是一张长长的厚实的书桌,加上一把太师椅。

书桌下面还有一排薄薄的小抽屉。

书房这边,江窈上次也检查过。

也没有异常的地方。

就连床底,还有地面上,江窈都逐一敲击过,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确怀疑母亲当年的死不简单,或许不是病逝。

如果沈元芜不是武安侯跟杨氏的孩子,她或许还不会怀疑什么。

但知道沈元芜是他们二人的亲生子。

那么母亲的病逝就不简单了。

在屋里继续翻找着蛛丝马迹。

珍珠也不打扰,安静的在外面守着。

外头过来两个丫鬟,丫鬟道:“珍珠姐姐,夫人喊奴婢们过来伺候大姑奶奶。”

是杨氏派来的。

珍珠道:“不劳两位妹妹操心,我家少夫人昨儿夜里没睡好,现在想补一下觉。”

两个丫鬟肯定是来监视她家姑娘的,珍珠当然不让进。

何况姑娘还在里头有事儿。

两个丫鬟自然不敢乱闯进去,就随珍珠一起在外等着。

江窈翻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任何异常的地方。

到了晌午,她收拾了一番,喊了珍珠进来。

两个丫鬟也紧跟了进来,跟江窈福身行礼。

江窈也记得两个丫鬟,一个叫茉莉,一个叫平儿。

上次来,也是这两个丫鬟在这边院子伺候她。

不过她清楚,这两人是杨氏叫过来监视她的。

江窈也不客气,喊了两个丫鬟去端了热水进屋伺候她洗漱。

洗漱后,江窈过去武安侯住的院子用膳。

除了武安侯跟杨氏,沈元芜也在,就连杨氏跟武安侯的亲生儿子沈远嘉也在。

沈元嘉今年十三四岁,生的和武安侯有一两分相似。

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看着很清秀,穿着一身月牙色锦袍,皮肤也有些白皙,见到江窈进来,沈远嘉起身,喊了句,“大姐姐。”

江窈看了沈远嘉一眼。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和沈远嘉都不熟。

见他目光澄澈,眼中无恶意,江窈冲他微微颔首,唤道:“弟弟。”

沈元嘉道:“大姐姐快坐下吧。”

沈元芜见弟弟对江窈温和有礼的模样,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沈元芜也不敢表露出来,跟在沈远嘉后面说,“姐姐,快坐吧,母亲今儿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江窈没理睬沈元芜,坐在了唯一的空座上,挨着武安侯身边。

待坐下后,武安侯看了女儿一眼,沈元芜撇撇嘴,知道父亲是让她道歉。

她不情不愿的开口,“姐姐,前几日在大长公主府的事情,裴星语是胡乱攀咬我,我根本没有教唆过她做那种事情的。”

“哦。”江窈轻轻哦了声,“既你说没有教唆过她,那你可敢对天发誓,就说如果你有教唆过裴星语,就容貌尽毁,这辈子穷苦潦倒一生郁郁寡欢不得志。”

即便她不发誓,她也要沈元芜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沈元芜不可思议的望着江窈。

她怎么敢让自己发这种誓言。

何况自己才不会发这种誓言。

她怕应验。

江窈望着沈元芜,“你可敢?连发誓都不敢,还说你没教唆过她,若真是坦荡荡,有何不敢发誓,莫不是怕誓言应验?”

江窈楚楚可怜的望向武安侯。

“父亲,我也不知为何,妹妹总是针对我,当初在定国公府那件事情,你轻轻揭过,现在妹妹又教唆裴星语那般毁我名声,父亲可是也要轻轻揭过?”

装白莲花,谁不会一样。

她也不信武安侯真的会为了她惩罚沈元芜。

但她知道,武安侯的目地还没达成,就一定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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