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重炮

一个多月前，院试第二场发案，张新是院试案首，王氏就让宋应安直接向张新提亲。大昌县教谕宋应安想请一个媒婆找张新提亲。后来阴差阳错，宋应安一直没有机会向张新提亲。

“弟妹，我在船厂庄打听了。张新没有和柳如是结婚，他放不下他以前的相好。”宋应星喝了一口水：“妍儿还有机会，机会很大。如果张新能中举，知情达理的才女柳如是不会同意做举人老爷张初阳的正妻。那样，张新只能纳柳如是为妾，咱们家妍儿就有机会成为张新的正妻。”

“张新是院试案首，提学大人说张新文章高出所有应试童生一大截。就算张新在科举强府扬州参加院试，他的文章也有很大的可能是第一。”宋应安教谕沉声道：“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张新肯定能中举。”

话说，就是严重看好张新的前途，那天，四川布政司的提督学政胡居明先生才当众主动给张新赐了表字。

“张新肯定能中举，太好了！举人老爷一般不会娶青楼出身的女子为正妻。否则会遭到士大夫嘲笑。”王氏高兴了，她又叹口气：“张新已经把那个柳如是视为他的妻子，妍儿没法现在和张新订婚。怎么办？愁死我了！”

“夫人，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在客厅中替宋青妍打探消息的丫环春兰给王氏倒水：“夫人，明天我去船厂庄，我就给张新说……”

“你这个鬼丫头！”听了春兰的计策，宋应星、宋应安、王氏都认为可行。王氏笑着瞪春兰一眼：“你这个鬼精灵丫头。怕是你也看中张新了？想和妍儿一起嫁过去。才这么用心出主意。”

丫环春兰是宋青妍的贴身丫环，如果宋青妍嫁给张新，春兰就是陪嫁丫环，她是通房大丫头。

“夫人，我…..”春兰的脸红了，她低下头说不下去了。下午两点多，两艘二号福船一前一后停靠到船厂庄码头的泊位中。滇安商行那一船铁和铜送到了。另一艘二号福船送来的货物是张新请滇安商行在澳门买的货物。

正在船厂庄西边那条小河边指挥炼钢的张新笑道：“中汉哥，咱们买的机床和镗床到了。燧发枪一旦定型，就能批量生产。”

张新请滇安商行在澳门买了多张冲床、机床、镗床等多种制造枪炮的辅助器具。如果时间充足，这些简单器具张新和顶级铁匠铁中汉商量着也能鼓捣出来，但他们没有时间。

脸上有很多煤灰，铁中汉看了看那个冒着黑烟的高炉：“那要看这炉钢的强度怎么样。”

“强度应该足够了。”虽然张新也没有把握，但他咬一下牙：“我觉得罗汝才流贼最多再有两个月就会进攻巴山府城。流贼来了，咱们船厂庄也不可能幸免。所以咱们一定能炼出钢。生产出击发率很高的燧发枪，打退进攻咱们船厂庄的流贼。”

阴历五月底了，麦收已经结束。流贼应该快来了。不远处，工人同志们从玻璃窑中运出来一大批玻璃，张新跟着运玻璃的工人来到三间大仓库改建的镜子作坊中，他亲自把银粉、水银、锡粉等物质按一定比例加入溶液池中。工人们开始往一块块大玻璃，其中一面上刷背光溶液，张新再次声色俱厉强调纪律和保密。

目前，世界上只有突尼斯玻璃岛人掌握着把玻璃制成镜子的简单秘密。就是这个秘密让突尼斯人发了大财。张新也想用镜子赚大钱，他当然强调强调纪律和保密。张新边往作坊外走，边心说，哥要尽快建立保密局和情报局了。

想到这里，张新转身冲在镜子作坊服劳役的李二虎招了一下手。李二虎陪着笑脸跑到张新跟前：“老爷，我干活卖力，一天做的工比别人三天做的工都多。您要特赦俺对吧？谢谢老爷！”

“特赦你？半个月劳役，一天都不能少。这是纪律！”张新踢李二虎一脚，他压低声音：“李二虎，我任命你为船厂庄保密处处长。保密处负责船厂庄内保、防奸工作。你可以在团练、船厂庄、造船厂挑选可靠的人手。”

“保密处处长？”前大明军人李二虎心说，保密处应该和锦衣卫差不多，锦衣卫是皇帝近臣，我们船厂庄保密处就是老爷的左膀右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新面前：“老爷，我，我，我一定好好干！”

附近人大都看过来，张新点点头，他走了。李二虎从地上爬起来，他笑了一下。

多年后，帝国保密局局长李二虎下令枪毙一个严重违反了纪律的得力手下时说：“纪律就是纪律，当年我违反纪律，陛下一点情面不讲，处罚了我。”

出了镜子作坊，张新去火炮作坊转了一圏，他心说，事实证明，大多数西洋传教士远渡重洋从欧洲来到大明朝，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传教。张新给德国传教士汤若望开出月薪五千两银子的超高薪。

张新当时给汤若望说，以一个月为期，早制造出十二磅或十二磅以上的重炮就奖给汤若望一千两银子。这才几天，火炮作坊就开始铸造重炮的零件了，张新和为了银子拚命工作的汤若望闲聊几句，他出了火炮作坊。

远远地，张新看到赵大田带着沐天婉和沐天香过来了，他笑着迎上去：“沐东家大驾光临，未曾远迎。罪过，罪过！”

“罪过你的头！”沐天香冲过来踢张新一脚：“小姐亲自给你送货，你竟然不在码头等着小姐。”

“我不知道沐东家亲自过来啊。”收到金陵的电报，张新知道沐天婉要来船厂庄用电报机和金陵滇安商行联系。张新装傻，他笑道：“我对灯发誓，我真不知道。”

“对灯发誓？”沐天婉和沐天香都忍不住笑了，赵大田原来是滇安商行的员工，他笑了一下心说，我们张东家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他很讨女孩子欢心。

“小姐说了，你那个掂包鸡应该能远距离即时通信，否则船厂庄码头不会那样准备。”沐天香瞪张新一眼：“你肯定知道小姐要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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