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未完的舞曲
“所以，请让我为您跳完一支舞，好吗？”
“我还从未给先生跳过舞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奥杰塔顾不得为姐姐的先行离开伤心，她抬头看着轩离，神情哀伤中带着一抹坚定。
双人舞变成单人舞，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职业的素养，让她能够应对这些。
只不过虽然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准备，奥杰塔也为只有她一人进行舞曲而感到一丝丝畏惧。
是对奥吉莉亚的，也是对自己的。
这是在所难免的。
她现在总归是个活生生的人……
轩离神色渐渐恢复平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的确让他有些失态……
但，任何事本就都不是确定的。
一股联系感传来，轩离抬眸，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层层阻碍一样看向远方。
那里是双子空洞，此时的双子空洞正在开始一点点缩小，等到完全缩小，就是被轩离执掌的时候。
轩离知道，奥杰塔说的不错，她的时间也的确不多了。
至少比预料的时间要提前不少。
“走吧。”
轩离抬手拉住了奥杰塔的手腕，随后直接打开了空间通道，而后带着她来到了中央剧院内。
灯光只照在舞台和其四周的部分区域，所以在偌大的昏暗场地中，其他人也并未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轩离和奥杰塔。
不过当二人从暗中走出时，几名服务人员倒是有些震惊。
不是，这两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这话不能在嘴上说……
奥杰塔的内心早已确定了自己要表演的东西，在和乐队快速的沟通好后，便向着后台走去，而幕布也在这时逐渐落下。
一场原本应该精心准备的演出，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
轩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心绪一点点平静了下来，眸光落在幕布上。
他知道，眼下最需要的认真的对待这场演出，让奥杰塔能够安心的完成心愿。
完成这场舞曲……
很快，第一个音符便在空旷的剧院内响起，乐队开始奏响了奥杰塔挑选的曲目。
悠扬，却又透着一缕缕哀意，仿佛失去了伴侣，独自游荡的天鹅……
奥吉莉亚不是奥杰塔的伴侣。
但二人的之间的感情，就算抛开血缘的联系，也早已超出了伴侣。
双子舞蹈家，宁芙姐妹。
她们向来形影不离。
只是这一次，却不能如愿了。
或者说，这只是轩离自己的联想，但那乐曲中的哀伤，是确确实实的。
随着幕布的拉开，灯光聚集，奥杰塔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台上，这个给轩离活泼可爱印象的少女，在此刻却看起来透着一股高贵，孤傲之感。
这便是进入状态的舞蹈家。
那曾在聚光灯之下，在许许多多的人眼中，才华横溢，优秀非常的舞蹈家。
随着音符在乐谱上跳动，奥杰塔的身姿也开始动了，对于这场演出，她自然是认真无比。
观众只有一人。
但却是她为之所想展现自身的一人。
奥杰塔的身形在舞台上移动，华丽的衣裙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若孔雀开屏的那一抹盛艳。
乐曲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仿佛一名陷入深渊之人撕心裂肺的呐喊，整个曲调俨然已经变换了一番。
奥杰塔此时也仿佛随着乐曲一样变化了起来，她不再是自怨自艾的落寞者，而是坚定不屈的斗士。
她的舞姿也变得豪放了起来，大幅度高难度的动作像是在炫技，但其中透露出的些许凌乱却彰显了几分违和。
而恰恰是这一抹违和，让激昂的曲调再上一层，仿佛斗士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站立，一次次挥剑反抗。
向命运拔剑！
斗争，失败，再斗争！
轩离的原本放在一旁的手紧了紧，他看着奥杰塔，似乎已经读懂了此时她的内心。
她在宣泄。
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舞姿来宣泄。
是，奥杰塔和奥吉莉亚是善良。
是，她们是拥有美好的品质。
但面对着拯救他人之后的被抛弃，幸运之后的悲哀，最后心愿即将完成之时的变故……
眼下的奥杰塔，又怎么会没有怨言呢？
奥吉莉亚也是一样的。
只是……她们从未开口而已，将这些不好的东西深埋于心……
在面对轩离给出的选择，在面对自家爷爷时的见与不见，双子姐妹都选择了那退缩。
或许那算不上是退缩，只是权衡以后的抉择，但为何权衡呢？
因为留给她们可考虑的，只有这么多。
若是希望再大一些，若是二人的情况再好一些，她们又何必做出那般选择？
想活吗？
对于这个问题，奥杰塔和奥吉莉亚绝对不会摇头。
想见爷爷吗？
对于这个问题，奥杰塔和奥吉莉亚也绝对不会摇头。
那从一开始发生在双子姐妹身上的种种，或许早就已经让二人“反抗”的心思越来越弱。
那一抹避之不去的灰暗，从未消失。
但眼下，面对着早已注定的结果，奥杰塔用另一种形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此刻的她是不屈的。
在种种叠加的影响下，在奥吉莉亚的离开，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后，奥杰塔宛若回光返照一般。
高歌的百灵鸟，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选择了嘶哑的呐喊。
无力，也有力。
轩离眸光微微闪烁，他有些动容，但他也明白，就算回到之前在双子空洞的那时，再让双子姐妹抉择，她们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就在乐曲越来越高昂时，仿佛大海的浪涛要拍打而下时，忽然，台上的舞者身形一顿，而后直接倒在了台上。
而随着这个变故的出现，乐曲声瞬间戛然而止。
轩离早已快步来到了舞台之上。
看着虚弱的瘫倒在地上的奥杰塔，轩离眸光紧紧的看着她，而后伸手将其抱了起来。
靠在轩离的怀中，安静的剧院中，奥杰塔轻轻喘着气，铺在地上的红色舞裙仿佛是晕染开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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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be，主角就是要无所不能的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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