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未必是坏事

深夜，英格力驻华使馆内灯火通明。

切斯特菲尔德、席尔瓦和罗曼诺夫面色凝重地坐在会议室中，对面是法兰西代表杜波依斯和美利坚代表威尔逊。

"三天？"威尔逊皱眉，"这个苏疯子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问题是，"切斯特菲尔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伯德帝国的装甲部队已经推进到巴黎郊外，我们在欧洲战场已经自顾不暇。"

"更要命的是，"杜波依斯叹了口气，"华国的军事科技简直匪夷所思。他们的'苍龙'坦克，性能远超我们的任何装甲车辆，就连伯德最新的'豹式'坦克也望尘莫及。"

席尔瓦苦笑："你们还记得扶桑是怎么完蛋的吗？就在三个月前，整个远东第一舰队，在一夜之间就被华国那些闻所未闻的新式武器轰炸得粉碎。"

"苏正阳这个疯子，"罗曼诺夫咬牙切齿，"他居然要我们归还远东地区！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你们沙俄现在有的选吗？"威尔逊冷静分析，"你们的主力部队都在西线对抗伯德，东线几乎是不设防的状态。而华国的那些武器......"他摇摇头，"连我们的情报部门都搞不清楚是怎么研发出来的。"

房间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诸位，"切斯特菲尔德沉重地说，"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当年的水清了。他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那些科技甚至连伯德帝国都望尘莫及。"

"最可怕的是，"杜波依斯补充道，"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短短几年间发展出这些超前的科技。我们的专家说，有些武器至少领先我们二十年。"

"这就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威尔逊点点头，"一个军事科技如此发达的国家，现在要求收回领土，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席尔瓦颓然靠在椅背上："所以我们现在的选择是，要么乖乖交出港城和澳城，要么......"

"要么就会重演扶桑的悲剧，"切斯特菲尔德接过话，"我们都看到了，那位'苏疯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主。"

"但三天时间......"罗曼诺夫还想挣扎。

"已经很仁慈了，"威尔逊打断道，"你们忘了吗？他在租界谈判时可是当场处决了反对的代表，然后一天之内就派出那些可怕的新式武器，强行接管了所有租界。"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明白，在当前的世界格局下，他们根本没有与华国对抗的资本。伯德的钢铁洪流正在欧洲肆虐，而华国就像一头拥有未来科技的巨龙，随时准备在远东亮出獠牙。

"我想，"切斯特菲尔德最终打破沉默，"我们别无选择。必须按他的要求做，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人愿意面对一个被称为"苏疯子"的对手，尤其是当这个"疯子"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科技。

威尔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点燃。蓝色的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他深吸了两口，突然说道："这也许并不是坏事。"

"什么？"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同时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切斯特菲尔德猛地拍案而起，"港城可是我们在远东最重要的战略据点！"

席尔瓦也愤怒地说："是啊，你们美利坚在太平洋上有的是军港，当然可以轻松地说放弃。但澳城对我们葡国来说，可是最后一块远东领地了！"

威尔逊不慌不忙地弹了弹雪茄灰："诸位，请冷静。我的意思是，在目前的局势下，让华国控制这些地区，对我们反意志同盟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哦？说说看。"杜波依斯来了兴趣。

"想想看，"威尔逊吐出一口烟圈，"现在伯德帝国在欧洲如日中天，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来牵制他们。而华国，恰恰有这个实力。"

"但华国和伯德的关系......"罗曼诺夫欲言又止。

"表面的和平罢了，"威尔逊冷笑，"两个强大的国家，怎么可能真的和平共处？早晚会有利益冲突。"

切斯特菲尔德怒极反笑："所以你是建议我们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换取一个可能存在的未来？"

"这不是牺牲，"威尔逊正色道，"这是战略性撤退。诸位，睁开眼看看现实吧！就算我们不想给，难道能阻止那个'苏疯子'来拿吗？与其等他用武力夺取，不如体面地交出来，还能保住一些颜面。"

"颜面？"席尔瓦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你们美利坚在远东的殖民地早就被扶桑占领了？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因为你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威尔逊面色一沉："正因为我们失去过，才更明白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诸位，这个世界正在改变，我们必须适应这种改变。"

"说得轻巧，"切斯特菲尔德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把夏威夷群岛割让给华国？"

"如果华国真要来拿，"威尔逊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恐怕我们也没什么选择。你们也看到了，那些超越时代的武器装备......"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威尔逊的话虽然刺耳，但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去他的战略考量，"席尔瓦最后愤愤地说，"你们美利坚就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威尔逊不置可否地又吸了一口雪茄，任由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去。

会议室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和无力感。

"时间不早了，"威尔逊看了看腕表，已经是凌晨两点，"诸位还是回去好好考虑吧。毕竟，"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你们只剩下两天零二十二个小时了。"

切斯特菲尔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美利坚佬从头到尾就没给出一个实质性的建议，反而在一旁说风凉话。

"走吧，"席尔瓦疲惫地站起身，"再坐下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罗曼诺夫摇摇晃晃地起身，脸色比来时更加苍白。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

三位使节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门口，背影看起来异常萧索。他们都知道，这一夜过后，世界格局恐怕又要发生巨大的变化。

"等等，"切斯特菲尔德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还在悠闲抽雪茄的威尔逊，"如果...如果华国真的拿回了这些领土，你们美利坚准备怎么办？"

威尔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不劳诸位操心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在给出答复时，最好态度诚恳一点。那位'苏疯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哼，"席尔瓦冷哼一声，"你们美利坚就等着看好戏吧。"

三人走出使馆大门，夜色已深。远处隐约传来军队操练的声音，那是华国军队在进行夜间演习。那些神秘的新式武器，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剪影。

"诸位，"罗曼诺夫苦笑着说，"看来我们都要在历史书上留下一笔了。"

"是啊，"切斯特菲尔德叹了口气，"'不战而降的懦夫'，大概会这么写吧。"

"总比'被苏疯子处决的外交官'强，"席尔瓦试图开个玩笑，但笑容比哭还难看。

三人各自上了轿车，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两天，将是一场艰难的抉择。但更清楚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一场选择题。

在那个被称为"苏疯子"的男人面前，在那些超越时代的可怕武器面前，在这个动荡的大时代面前，他们的挣扎，不过是徒劳罢了。

而此时的总统府，那个让各国使节闻风丧胆的男人，或许正在优雅地品着今晚的最后一杯茶，等待着这些可怜虫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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