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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死不承认


翌日一早,小玉与清晓两个人就出了画心堂,站在苏家最高的霜露台上,望着院里来来往往的人。

霜露台是苏家中秋赏月时办宴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楼台外有一片木芙蓉,春暖开花的时候,艳紫色的一片如同云烟,极是好看。而外面有一条曲径,连通着前后院子。寻常后院下人想要去前院,如果不想引人注目,都会选择走这一条小路。

小姐让她们来这里守着,也不知能不能逮到人。

两个小丫头闲着无聊,就吃着小姐给她们的琥珀糖。

“小玉,你有没有发现你比刚入院那会胖了许多?”清晓看她吃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入后院的时候,小玉瘦骨伶仃,显得眼睛很大。像只吃不饱的小猫,小姐心疼她,有好吃的都先打赏给她。

这才半年小玉两颊上都有了肉,模样也变得好看起来。

小玉吃完琥珀糖,又剥了一颗,“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大小姐不嫌弃就好。奴婢这辈子就打算跟着小姐。”

大小姐对她,对她的弟弟都有救命之恩。

清晓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小道上走过的人影,正是陈姨太身边新买的一等丫鬟烟翠。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眼睛发亮,等烟翠走远之后,她们才小心翼翼下了楼台。一路尾随在后面。

她走过小径,谨慎地左右看看,当真是要出拱门去前院。

清晓和小玉趴在身子,躲在几株常青树后面,等她出了后院之后,又追了上去。

出了后院,烟翠并没有去刘掌事的药柜,而是绕进了一处无人的假山。在假山后面有一个小厮,与她接头。

跟来的两个小丫头都呆了呆,她们以为烟翠会去找刘掌柜,没想到她来这竟是跟人私会?

两个人猫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可惜隔得太远,她们听不清这两个人说得到底是什么。

只见烟翠将一个装钱的荷包偷偷塞给了那个小厮,那小厮接过钱一笑,便离开了假山附近。

等烟翠也离开之后,小玉和清晓才敢露出小脑袋,她们此刻有点弄不明白。烟翠到底是跟人私通,还是借这小厮与刘管事有联系。

回去之后,两个小丫鬟就将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夕颜。

苏夕颜沉吟之后,笑了笑:“陈姨太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发现她暗地里做得事情!”

要不是她重生一次,绝不可能发现这些猫腻。

她起了身子,将小玉与清晓两人都带着,“马上也快到我的及笄礼了,去前院看看,几个管事有没有将东西都准备好。”

小玉和清晓明白小姐是要去找那小厮,假如那小厮真的是刘管事身边的人,郡主汤药里面的火参就是陈姨太与刘管事合谋做得手脚。

苏夕颜换了一件银鼠毛的披风,带着她们两人向前院走去。

过了垂花拱门,也不过是半柱香的工夫。

府中的宴会,人情待物都是几个管事在打理。其中这个刘管事,似乎与陈姨太早就相识。他本从商,后来亏了本钱,才得陈姨太引荐入府做管事。

这些年,他为人做事也算是得体有度,就一直不曾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刘管事穿着暗青色的直裰,逢人三分笑意,看上去还真不像个偷奸耍滑的人。

苏夕颜一踏入屋子,清晓就搬来太师椅,苏夕颜撩起银鼠披风,姿态高贵难测地坐下。

刘管事看到这架势,眼皮跳了跳,“大小姐您怎么突然来了?”

清晓也不含糊,将之前大小姐教她的话说了一遍。

“离大小姐的生辰还有半个月,但该备下的东西,我都已经备下了。”刘管事含笑,心里隐隐察觉不对,且不说离大小姐的生辰还有一段时日。大小姐向来不管府内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事情来了?

平日里后院的事情也是云容郡主在管,难道云容郡主身子已经差得不能再打理事情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苏夕颜神色很平静,让管事瞧不出端倪,“我只是代郡主过来问问,及笄礼也是件大事。郡主的药材也快吃完了,管事这边还有吗?”

听到大小姐问起药材的事情,刘管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府中收购药材的事情,是小六在管,我让小六进来给小姐回话。”

苏夕颜点点头,苏府总归这么大,不可能人会凭空消失,只要慢慢找总会找到。

等刘掌柜出去叫人,小玉俯下身子靠在苏夕颜身边道:“小姐之前与烟翠相见的小厮,并不在这里。”

苏夕颜耐心地捧着茶盏,一会刘掌柜挑了门帘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见到他之后,小玉和清晓都瞪大了眼睛,果然是他!

这一切都在苏夕颜的预料中,那人走到苏夕颜的面前行礼,“奴才见过大小姐,郡主吃的药材,府中一直都有。只有几味快要见底了,等明日奴才就去府外买些回来。”

身边两个小丫鬟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人就是私下里与烟翠见面的人,苏夕颜见目的达到也不多逗留,直接站起了身子,“府里的这些事情有劳管事了!”

刘管事点头哈腰,直道:“这些是我的本分,应该做的。”

等苏夕颜离开之后,刘管事脸上笑容散去换上阴测莫辨的神色,“快点去通知陈姨太,大小姐恐怕发现些事情了!”

刚出去没多久,清晓就急切地叫了起来:“小姐,就是他!您怎么不让人将他拿下?”

苏夕颜缓缓吐了一口气,“没有抓到他与烟翠接头的证据,怎么抓他?就算抓了他,也只是一只替罪羊!后面的‘大鱼’抓不到,说不定还会让陈姨太倒打一耙。”

另一边的小玉还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大小姐,这人是跟府里的丫鬟私通吗?”

苏夕颜的目光冰冷,微微勾唇,“他不是与烟翠私通,而是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陈姨太勾结院外的人,要谋害郡主的性命!

陈姨太见着自己的女儿成了残废,一辈子无望,也是狗急跳墙,再也等不了了!用尽了心机手段,想要成为后院的正主!

见小玉还不明白,清晓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小玉满脸的惊愕:“奴婢一直知道陈姨太不是个好人,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小姐您得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这件事闹到苏富泽那……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小玉、清晓,都是她的人,陈姨太只要咬住了不松口,根本拿她没有办法。加之陈姨太一向刁钻,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

郡主吃了这么久的汤药,现在才发现问题……落在旁人眼中,也会觉得太巧。更像是她们有意在陷害陈姨太。

思来想去,苏夕颜还是决定先敲山震虎,让陈姨太知道害怕,不敢再做这些阴毒的勾当。

苏夕颜走了不久,刘管事派出的人已经到了凝香楼,将苏夕颜来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陈姨太。

陈姨太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对身边伺候的秦妈妈,冷笑说道:“大小姐可真有本事,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让她给发现了!”

秦妈妈没有陈姨太这样镇定,“夫人,大小姐会不会去告诉老爷?”

陈姨太掀起茶杯盖,吹了吹茶沫,反而一笑:“她去告诉老爷,反而更好!她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她的话?”

云容郡主染了风寒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之前央氏那样嚣张跋扈,有央家做靠山不照样败在了她的手里?

她让刘管事在云容郡主的药材里面放入了火参,要不是苏夕颜多事,云容郡主早就虚弱病死了!

烟翠这丫头,自己对她有恩,之前在瘟疫的时候,自己给了她不少银两,救了她全家老小的性命。

她对自己可谓是忠心不二,就算遭了家法,也不可能多说半个字。所以苏夕颜别想撬动她身边人的嘴。

门外的小丫鬟焦急地跑来传话:“姨太,大小姐来了。她直接往屋内闯,奴婢们根本都拦不住她!”

陈姨太起了身子,冷冷一笑:“慌什么?让她在厅房等着!”

对着铜镜,陈姨太理了理妆容。

站在门外的苏夕颜将陈姨太的话听了清楚,她都已经到了门口,就没有再折回的道理!

小丫鬟怯怯地向苏夕颜说道:“大小姐……还请您去厅房里面等候!”

身边的清晓已抬起了巴掌,“小姐要进去见陈姨太,你们谁敢拦着?”

小丫鬟看了一眼大小姐清冷的面色,吓得躲到了一旁,再不敢多说一句。

清晓和小玉两人直接将门推开,苏夕颜迈过门槛,挑开门帘就看见对着镜子梳发的陈姨太。

陈姨太抿了抿唇上的胭脂,优雅高傲起身,完全像是不把苏夕颜放在眼里。

“不请自入,这就是大小姐学得规矩?”陈姨太一挑柳眉,讽刺地说道。

苏夕颜径直走到陈姨太的面前,想到方才看见的匆匆离开的前院小厮,笑容冷凉地望着陈姨太说道:“姨太真能沉得住气,二妹要是有姨太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变成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陈姨太媚艳的花容一刺,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苏夕颜,脸上却露出不知情的神色,“大小姐在说什么?妾身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陈姨太觉得现在装傻,还有用?”她抬手将用丝绢包好的药渣扔在了陈姨太的面前。

陈姨太望着面前散落一地的残渣,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脸色依旧镇定如常,“大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妾身当真不明白呢!大小姐怒气冲冲过来,就是拿这些莫名的东西来找妾身的麻烦?如果是这样,秦妈妈将凳子端过来,让大小姐坐下来慢慢说!”

秦妈妈依言将凳子端了过来,苏夕颜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陈姨太的面前坐下,“姨太说得没错,我就是来找你的麻烦。如若不然,我也没有闲心过来。”

陈姨太脸色微变,却没有发作。笑里藏刀地盯着苏夕颜。

苏夕颜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来也巧,我的丫鬟撞见了姨太身边的烟翠与前院小厮私会,两个人窃窃私语,交情匪浅。后院素来容不得这样私通败坏门风的事情,我今日领着丫鬟去前院找那小厮,陈姨太怕是猜不到,那小厮就是刘掌柜的手下。姨太你说巧吗?”

“更巧的是我在郡主常吃的药汤里面发现了火参,御医的方子里没有这味药。这味火参属于凉性药材,对郡主身子有害无益。陈姨太你说这味药材是怎么进去的?它不会是自己长腿跑进去,当然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只要郡主一死,姨太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扶正,二妹妹也能成为嫡女。姨太,我说得对吗?”

陈姨太再也绷不住,花容上露出阴冷之色。

陈姨太以为苏夕颜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她连烟翠和小六见面的事情都知道!

不过很快,陈姨太就平静了下来,用染着豆蔻的手指抚过自己的云鬓,“大小姐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说什么便是什么。你的丫鬟,指证我身边的人与旁人有私,妾身也只能认下不是?妾身也信口开河说一句,清晓姑娘与旁人不清不楚,是不是清晓姑娘就要被拉过去浸猪笼?”

清晓听见后,出奇的愤怒,“姨太你说得未免太过分了!这件事不止奴婢一人看到,还有旁人能作证!姨太百般抵赖,郡主药材里面的火参,你该怎么解释?”

陈姨太冷眼睨着清晓,“你一个贱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大小姐没有教过你规矩,妾身来教你!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

秦妈妈上前,抬手就要打,被苏夕颜一把握住,清澈的眸同样泛着薄凉,冷冷地望着陈姨太,“我的人,她再不对,也轮不到姨太来管教!姨太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现在就将自己当成了后院之主?”

陈姨太再猖狂,不过是个妾室。而苏夕颜是苏家的嫡出小姐,她只能忍下这口气,要不然就要顶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陈姨太目露寒光地盯着苏夕颜白皙冷凝的容颜,以前自己想怎么打压她都行。没想到苏夕颜也能翻身,在苏家站稳脚跟,用她嫡出的身份压自己一头,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许久,陈姨太才挤出冷淡的笑容道:“妾身确实没有资格教训大小姐的奴婢,不过就算大小姐仗着身份,妾身没有做过的事情,也没办法承认。大小姐总不能对妾身屈打成招吧!妾身一直将郡主当成姐姐,对她只有恭敬爱戴,哪敢下毒去害她?今天的事情,应该是大小姐误会了。”

清晓,小玉两个人看着陈姨太装出柔媚无辜的样子,两人的指尖都变得冰凉。

世上怎会有这样歹毒又厚颜无耻的人?

苏夕颜冷笑出声:“姨娘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逼你。但人在做,天在看,郡主如果没有误服了药,也不会病重成这样!这些年姨太做过的事情,不要以为真的没人知道。哪一天,我把这些事情都抖开说了,姨太当真觉得自己能撇得一干二净?”

陈姨太与苏夕颜对视,一双妙目中只有诡谲阴寒,她捏着手中的绣帕,并不说话。

苏夕颜继续淡笑着道:“姨太百般心思,千般算计。到头来不是一场空才好,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只要有一件查清楚,姨太恐怕都用用命去抵。你活了这么多年,死不足惜,但二妹这一生恐怕都不用再嫁人了。”

终于陈姨太的脸上露出不安怨怒之色,像是面具上的一道裂痕,绣帕被她攥在手心里,揉捏成团。

苏夕颜放缓了语调,神色清冷,“这一回,我是没有证据,所以我只是来提醒姨太将狐狸尾巴藏好。如果再有下次,我只能将姨太的狐狸尾巴当众砍下。姨太听清楚了?”

陈姨太眼眸睨着苏夕颜,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尖利的冷笑,“要不是你害嫣儿变成这样,我会对郡主下手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苏夕颜眸光又冷了一分,轻嗤一笑,“姨太还要为自己的野心遮掩?你已经在郡主的药材中掺了半年的火参,是为了报复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扶正?姨太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姨太好自为之,再有下次,谁都救不了你!”丢下这句话之后,苏夕颜领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眼见她们离开凝香楼后,秦妈妈凑到陈姨太的身边问道:“大小姐这般张狂,姨太也不能白受欺负。这件事,要不要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来撑腰?”

陈姨太敛去眼神中的阴狠,柔美地笑了起来,“当然要!老爷昨日说我指甲染得好看,今日也该去书房中伺候他磨墨练字了。”

秦妈妈心领神会,含笑为陈姨太取了一件颜色艳丽的披肩过来。

苏富泽并没有在书房中,而是在平乐居中陪着雪姨太。雪姨太会弹几首琴曲,便抚琴给苏富泽听。

抚琴的雪素,更显柔美动人。

苏富泽没有专心听琴,而是将目光落在雪素的面容上。

一曲弹完,苏富泽称赞道:“琴声婉转动人,而你比琴声更动人!”

雪素倏忽红了面颊,发现苏富泽用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苏富泽也不用她开口,直接起身将她抱起。

他望着雪素面如桃绯的模样,笑说道:“听过琴声千万曲,不如帐下影成双。”

雪素到底是县令家的小姐,一直对欢好之事放不开,就算有了好几次经历,心里都还有些抵触。老爷似乎并不喜欢她的生涩与推拒。

感受到怀中佳人的僵硬,苏富泽就想到了陈姨太,她能温柔似水,又能热情如火。他府中有这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陈姨太伺候人的功夫。

苏富泽刚将怀中人放在床榻上,准备宽衣解带,一直在书房中伺候的书童来了平乐居院门外。

在院中伺候的芳兰只能进去通传,“老爷,陈姨太在书房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您要不要过去?”

苏富泽握着衣带的手微顿,“她怎么会去书房?”

芳兰也只能摇头,“奴婢也是听书童来禀报的,姨太似乎有事要急着见您,一直留在书房中不肯走。”

苏富泽犹豫地站着,躺在床榻上的雪素坐起,一双柔荑握住苏富泽的手背,“老爷您要走吗?可是您都要与妾身……晚些去见陈姨太,应该也没关系。”

昨夜苏富泽就睡在陈姨太那,今日才来看了她一会,难得要与她温存,就被陈姨太又叫走了。

苏富泽望着雪素水眸汪汪,惹人怜的样子,还是重新系上了腰带,“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雪素失望地垂下面容,心里不是滋味,纤细的手指捏紧了被褥。

苏富泽离开了房间,房间一下子就似变得空荡冰冷,芳兰等老爷离开之后,才进了屋子伺候。

“雪姨太,这件事要不要去告诉大小姐?陈姨太霸宠得未免太厉害了!”芳兰看她一脸苍白失望的模样,小声问道。

雪素缓缓摇头,“何必再去麻烦大小姐?我一点用都没有,这么长时间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大小姐带我来苏家,本就是想分去陈姨太的恩宠,结果……却是一样!”

书房之中,陈姨太聘袅地站着。看见苏富泽过来,便温柔解语地上前,帮苏富泽解下身上的披风。

苏富泽在椅子间坐下之后,陈姨太便用白嫩如葱的手指,帮他揉按肩头,细声细语道:“妾身以为老爷不会过来呢!”

苏富泽望着她白净纤长的手指,指甲盖上浅粉色的豆蔻,格外撩人。他握住陈姨太柔软的手指道:“你在这,我还能去哪?”

“听下人说,你有事要见我。”苏富泽一把搂过陈姨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陈姨太发出一阵娇媚的笑声,然后就提起了苏夕颜来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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