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重症室的玻璃窗忽地被敲响。

郁寒深抬头,看见了石虎和沈沐黎。

他放下司桐的手,起身走出重症室,在门口脱掉防护服和一次性医用手套,丢进垃圾桶,顺手又摘下口罩。

“阿深,桐桐刚才是不是醒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沈沐黎迫不及待地上来问。

这三天,郁寒深每天都在重症室里陪着妻子,沈沐黎也想进去陪,可女婿不让。

闻言,郁寒深面色冷峻,并没接她的话,而是看了眼石虎,“去那边说。”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石虎恭敬地站在郁寒深身后,“我们顺着韩灵丽交代的人查到了景泽川。”

郁寒深转眸看向石虎。

“就是苏北那个景泽川。”石虎道。

郁寒深和司桐大婚那晚,交代他调查荣画桥,在荣画桥的资料里,出现过这个名字。

景家与荣家世交,荣画桥和景泽川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两人从小定下婚约,但是荣画桥上大学时,喜欢上了一个叫宋子浅的男生。

男生虽然是个孤儿,但头脑异常聪明,大学一毕业,就靠着对股市的敏锐洞察力和判断力,成为金融圈炙手可热的操盘手。

只不过他在股市再厉害,在荣家眼里也不够看。

然而荣家越是反对和打压,这对恋人爱得越深,宋子浅被荣家搞得在国内金融圈没法立足,最后决定带着爱人去M国发展。

于是两人私奔了。

可就在两人抵达M国的两天后,惨遭绑架。

宋子浅死了,荣画桥精神失常,被荣家带回去修养了一年多才恢复正常。

这件事被荣家瞒得很紧,外面几乎没人知道。

石虎能查出来,还是因为他对荣家的老佣人用了点特殊手段。

郁寒深单手插兜,另一手搭着窗台边沿,脊背挺拔,他微微垂着眸,眼底的光幽暗晦涩。

“苏北上流圈都在说,景泽川这么多年不娶妻,是因为放不下前未婚妻。”石虎说:“他八成是因为荣画桥才找人为难太太。”

“还有颁奖礼上的那名男记者,也是景泽川的人找来的。”石虎补充。

景泽川跟司桐素不相识,隔着几百公里大费周章为难她,肯定不会是因为他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树立个敌人玩儿。

动了海城首富的妻子,给自己树的还是个强劲的敌人。

过了会儿,郁寒深薄唇轻启:“查一下当初绑架荣画桥的是什么人。”

石虎几乎是立刻明白了郁寒深的意思,“你是怀疑……”

郁寒深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倒映在他眼底,衬得男人本就深沉的眼越发高深莫测。

“苏北这位景先生,可不是什么善茬,未婚妻被夺,他哪能这么轻易咽下那口气。”

郁寒深勾了下唇角,浅淡的笑容里透露出一丝阴狠,“查仔细点,宋先生怎么死的,荣小姐怎么疯的,最好都能挖出来。”

石虎被郁寒深笑得打了个冷颤,虽然不知道郁寒深打算做什么,但他已经忍不住替荣画桥和景泽川捏了把汗。

两周后,司桐被转进VIP病房。

这两周里,她除了医生和护士,只接触了郁寒深。

不过重症室外一直有人守着她,有时是沈沐黎,有时是司清城,有时是司家老两口,或是沈家老两口。

也会看见张梦玲和季念念、李晓萱站在外面朝她微笑挥手,郁老夫人和郁老爷子时不时过来瞧她一眼。

每次对上沈沐黎的泪眼,司桐能感觉出沈沐黎有话想跟她说。

不过等她转进VIP病房,沈沐黎像是消失了,一直没出现。

倒是沈老夫人和司老夫人围着她嘘寒问暖,司老夫人是她奶奶,她理解,沈老夫人也这么殷勤,司桐不理解,也不习惯。

尤其是沈老夫人总是用欲说还休的眼神看她。

“沈奶奶有话跟我讲?”司桐问。

沈老夫人眼神躲闪,“没有啊。”

“……”司桐看着她。

“……”沈老夫人心虚片刻,说:“这件事让小黎跟你说吧。”

“沈阿姨,她人呢?”

“她回家换衣服化妆了。”

司桐:“……”

她微微蹙眉,心头疑云很重,不过也没继续追问,跟沈老夫人不熟,也不好追问。

一直到晚上,郁寒深开口撵两位老人回去,两人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你知道沈阿姨要跟我讲什么吗?”司桐看着站在病床边给他挤牙膏的丈夫问。

郁寒深挤好牙膏,把牙刷递给她,又将一个印着‘华和医院’的白色塑料盆送到司桐的锁骨前,让她漱口吐水。

生完孩子快二十天,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她其实可以自己去卫生间洗漱。

郁寒深非要伺候她在床上刷牙洗脸。

闻言,他没开口。

等小妻子刷完牙,郁寒深用不同的盆接了温度合适的热水给帮她洗了脸和脚。

又一次从卫生间出来,郁寒深手里的盆又换了一个。

他把水盆放在司桐腿边的椅子上,先去把病房门反锁,回来后对她说:“裤子脱了。”

“……”司桐正靠在床头,看手机里张梦玲发来的孩子照片。

隔着玻璃和保温箱,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司桐也觉看不够。

闻言,瞪大眼睛看着丈夫,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一向爱干净,这么多天没洗,肯定不舒服,我帮你擦洗一下。”郁寒深神色平静,说得理所当然。

像给她洗脸洗脚一样自然。

司桐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满脸的惊恐,舌头打结:“这、这就不必了吧?”

郁寒深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腿弯,强势又轻柔地把妻子放平在床上。

手指摸上她的病号服裤腰,

司桐:“……”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羞,她克制不住地发颤,脸颊烫得要燃烧。

忍不住朝郁寒深看过去,越过双膝,她看见男人持重虔诚的眉眼,不见一丝杂念,也不见半分嫌弃。

刚认识的时候,司桐打死也不敢相信,有一天那位高不可攀的郁家掌权人,会为她做这样的事。

羞涩间,不免生出满足和甜蜜。

洗完,郁寒深扶着司桐躺下,叮嘱她快睡。

然后自己去卫生间洗漱。

司桐捂了捂滚热的脸颊,听着卫生间传出淋浴声,正要闭上眼睛,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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