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景浩然震惊的刹那间，那原本模糊的记忆也瞬间记起、清晰起来！
2003年，这个老头的模样他不认得，但十几年后，他的模样让无数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半夜睡不着觉！
他就是纪监委职务最高的领导、周建华周书记！
十几年后，电视、报纸、新闻上，到处都能看到周建华的面貌身影，所以景浩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是明星胜似明星！
因为他就是反腐界的明星！
如果这个清洁工老头就是周建华周书记的话，那这个场景是不是就是一场“戏”？
甚至是不是今天的“面试”？
景浩然忽然激动起来！
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中年男冲着老头吼道：
“我这鞋子八千多，你赔我！”
清洁工老头苍白着脸颤声道：
“我……我赔不起，我……我给您擦干净吧！”
他一边说一边蹲下去给中年男的皮鞋用衣袖擦拭起来。
“擦你妹！”
“赔钱，给老子赔钱！”
“啊哟……”
中年男凶狠的一脚就踹翻了清洁工老头，一连又是几脚狠踢！
面试登记处的一个工作人员招手对登记了的面试人员说：
“大家赶紧跟我来！”
“还有五分钟就到点面试了，过期不候！”
登记了的面试者都赶紧跟着工作人员走，对清洁工老头的事都不再多看一眼！
天下不平的事多了去，有的是不敢管，有的是不愿管！
因为管的话你面对的就是权贵，你敢跟有钱有势的人斗吗？
再说有人愿意为了伸手管这么个不平事而耽搁考公面试的机会吗？
估计只有傻子才会！
“哎哟哎哟……”
人都跟着带路的工作人员走了。
看着被踢得满地打滚惨叫的清洁工老头，景浩然忽然就做了个决定！
不管这清洁工老头是不是只是跟周建华长得像，他都决定不跟着记忆中的历史轨迹重走一遍！
“草你M的！”
景浩然冲过去就把中年男猛的一把推开，蹲着扶起老头后就对中年男恼道：
“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就脏了点鞋子，你至于吗？”
中年男竖着眉毛凶狠狠的冲着景浩然吼道：
“关你屁事！”
“小心我找人弄死你！”
“来！”
“你弄死我！”
“你不弄死我你就是狗娘养的！”
景浩然也不客气了，卷起衣袖就跟中年男怼了起来！
这一刻他毫无顾忌的把心里头的悲惨、仇恨通通都发泄出来！
是演戏也好，是现实也好，这一生再不窝囊了，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中年男似乎被景浩然的凶悍震住了！
景浩然掏出手机来就要报警。
结果清洁工老头这时候却一把紧紧的捂着他要报警的手机说：
“小兄弟！”
“别报警！”
“你报警事情闹大了我工作就丢了！”
“我家里还有九十岁老母、三岁嗷嗷待哺的孙子，坐牢的儿子指不上，儿媳也跑了，一家人就指望我几百块的工资过日子，丢了这工作我就死路一条……所以千万不能报警！”
老头说完又挣扎着对中年男说：
“老板！”
“我赔！”
“我赔钱！”
中年男哼了哼说：
“行啊，赔钱就好说！”
看着佝偻着身子跟中年男一瘸一拐走了的清洁工老头，景浩然把在他身上刚刚沾到的“血”伸到嘴里尝了尝。
甜的。
番茄酱！
果然是一场戏啊！
如果这场戏就是面试的话，景浩然算是知道二十年前他为什么面试失败了！
不过即使是二十年前，周建华也不太可能还只是海城这个江北省省城市委里的市级干部吧？
回过头，登记住的工作人员看着手表对他说：
“面试已经截止！”
“你不用上去了！”
“好！”
景浩然也不多说，默默的转身就走。
“景先生！”
他才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那个工作人员的声音！
“面试是截止了。”
“但有一个人要见你，请跟我来！”
“什么人？”
“你跟我来就好了！”
工作人员带着景浩然乘电梯来到招待所楼上。
他停下来的时候，景浩然清楚、明白的看到门上的门牌号码：
1103！
工作人员又把门刷卡打开，然后推开门对景浩然说：
“景先生，请进！”
景浩然凝神走了进去，背后的工作人员把门关上了，但人却没跟着进来。
房间里很安静。
里面背向着他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头发花白，还有些稀疏，看来不年轻了。
房间里就只有这一个人。
听到景浩然的脚步声后，老人转过头来朝他笑着招手：
“小景！”
“过来坐！”
老人赫然就是刚才在楼下大厅里被暴打的清洁工老头！
他果然就是周建华！
此时的他没有了那些“血”、那些“伤”，也没有了之前那卑微、可怜的表情，而是一股子凌厉逼人的气势！
等景浩然坐到了他对面后，他微笑着对景浩然又说道：
“小景！”
“恭喜你，你面试合格了！”
“恭喜你成为江北省纪检委的一名干部！”
“您是……”
虽然知道之前的是一场戏，但景浩然还是不能肯定这老人就是后来的周建华！
或许是长得像的两的个人呢？
“我姓周！”
“在江北省省纪委工作。”
“你暂时就别管我是谁，我告诉你，你已经面试了！”
“我跟中年男的纠纷就是今天面试的主题！”
“七天来，你是1421个面试者中唯一一个通过这个测试的人！”
“还有，你的笔试成绩也是江北省三万考公应试者中的第一名！”
“你非常优秀！”
老人越说表情却越来越严肃了！
“小景。”
“虽然你应试成功了，但以后的路并不好走！”
“我们纪委的工作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是跟罪恶腐败作斗争，我们只有唯一的一种选择！”
“而江北省纪检队伍任重道远，我需要一批不畏强权、坚持初心的新鲜血液，你……”
说到这儿，老人盯着景浩然严肃又认真的问他：
“你有信心守得住诱惑、守得住贪恋而成为一名合格的纪检干部吗？”
信心？
信念？
景浩然想起这几年的卑微经历，他不就是想拥有这样的权力去扫清这世间的不平事么？
他不就是差那么一把达摩克利斯权力之剑吗？
“我、”
“有！”
望着老人严肃又期待的表情和眼神，景浩然血气上涌、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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