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诈死


华子琪听了程钰的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大概,被程钰的生活态度震惊,十分好奇,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让她活得如此通透?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开解。”

华子琪消失在了夜幕里。

程钰回到店里,郑艳华已经关了店门,她重新开了锁,踩着楼梯回到卧室。

洗漱完毕,她坐在床上,即便晚上发生的意外都过去了,李春芬跟那两个坏蛋被抓,她已经百分百安全。

可她只要想一想,还是会感觉恐惧。

如果华子琪没有看见她被人掳走,她真的很难想象,她会面临什么。

如果她真的被玷污,那么她能冲破阴影,从里面走出来吗?

程钰不确定,人总是很容易劝说别人,轮到了自己,却难以跨过那一关……

这一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在睡梦中,她又回到了被两个坏人掳走的当场。

她拼了命跑啊跑,跑到了一条河,游了很久的泳,很快就要被淹死了。

河里的水突然发热,蒸得她浑身难受。

程钰在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猛地醒过来。

她的身上,还有头上,几乎都被汗水浸透,再一摸,就是滚烫的额头。

程钰记得抽屉里有备用的安乃近,起来吃了一片,回到床上,又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后半夜,她睡的还算踏实。

清早起来,她烧终于退了,力气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只是精力还有些跟不上。

好在店里有郑阿姨招呼,程钰在楼上休息了半天。

下午,她把床单被罩都拿出来,本是想回到坪山村的家里去洗,一想到昨晚上发生的意外,难免心里会有芥蒂。

于是她就只能在店里洗了。

她就着门口的太阳地,用水盆打了一大盆水,将床单泡进去,再打上肥皂,慢慢揉搓。

由于洗的认真,她并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影靠近。

当她的眼睛被一双手蒙住,她本能吓得“啊”了一声。

待转头,看见邢宴衡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她的眼圈刷的红了,先是委屈,随即生气的用湿手在他肩头捶打。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吓我,讨厌,讨厌死了你!”

“我想给你个惊喜,胆子咋变这么小了?”邢宴衡发出‘咯咯’的笑。

程钰白了他一眼,涮掉手上多余的泡沫,站起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通。

好看归好看,程钰也承认他好看,可就是说的话儿,怎么听着都酸溜溜的。

“行啊,出去几天,鸟枪换炮,连皮夹克都穿上了?”

邢宴衡去了南方一趟,回来要拉拢业务,自然要把自己穿的像样一点儿。

是以,就给自己买了件皮夹克,牛仔裤,脚上穿着皮鞋,头发应该也刚刚剪过,比结婚那天还利索。

“瞧你那小样儿吧,走,进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邢宴衡拉着程钰的手往屋里走。

程钰指了指地上的水盆:“床单还没洗完。”

“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来洗。”

邢宴衡跟郑艳华打了招呼,就拉着程钰上了楼梯。

打开帆布包,里面没有几样他的东西,多是给程钰带的,有化妆品、发卡、发带、香水,另外就是皮鞋、裙子,还有一件跟他身上那件款式差不多,但小了一码的女款皮夹克。

程钰顿时勾起唇角,拿起来,往自己身上试穿了下。

“真是人靠衣装,看看,好看不?”她侧过身,给邢宴衡看。

邢宴衡笑的两只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我媳妇穿啥都好看,怎么我都喜欢看!”

他走了过来,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

嗓音低低的问:“这么多天不在家,想我没有?”

程钰头一回没有挣扎,乖乖的靠在他肩头,后来甚至反手抱住他,嗓音也跟着哽咽。

“我不光想你,昨天晚上,我差点儿就被人给害了。”

“咋回事儿?”邢宴衡顿时站直身体,神色严肃。

程钰便将李春芳花钱找人强暴她的事说了,邢宴衡的拳头攥得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气冲冲的坐在床边,愤怒的骂道:“李春芬这个蠢货,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做黄粱梦!简直该死!”

骂完,他站起身,来到程钰身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媳妇儿,都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程钰昨夜才发过高烧,导致她一直都没什么力气,被他抱在怀里,浑身都软软的。

“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走夜路,好不好?别怕,老公以后使劲儿挣钱,给你买城里的轿车开,还给你跟咱妈妈买一套大房子,咱们直接住城里,再也不回农村去了!”

程钰知道他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邢宴衡给她汇过来的三万块钱。

其实那些钱就足够买房子的,但程钰不确定,那些钱能不能动,动了,会不会被人察觉,追究它的来历。

“你到潮口去做什么了?那三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邢宴衡正准备跟程钰说,拉着她坐在床边,跟她讲述起,从他出门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跟杜益阳坐了两天火车,到了第三天,下铺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就是倒爷,在车上以为邢宴衡把东西扔了,愤愤不平的中途下了车。

却不知道邢宴衡将东西藏在鞋底,顺利的带出火车站。

在潮口住了一宿,本来是打算卖的。

然而,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个变故。

“你猜我在潮口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程钰被他一惊一乍,弄得神经都紧绷起来。

邢宴衡的面色也确实凝重,从鼻腔哼了哼,说道:“我还纳闷儿,我之前做那个事,死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官家追究,原来是那个死老头,在跟我们演戏!”

“演戏?你说的老头,就是给你们带头的那个?”

邢宴衡点头:“没错,就是他,我们都以为他让山匪给杀了,为了活命,不得不抛下东西逃亡,结果我在潮口看他出门坐着小轿车,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有滋味儿。”

程钰听到这里,基本也理清了脉络。

“所以,那个老头当时是诈死,跟那些山匪一切欺骗了所有人,再私吞了所有货物,逃去了潮口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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