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333
第三百三十三章 333
西凉王府。
西凉王黄德望携王妃在主位就坐，两边两排桌子，右边一排，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西凉的大小官员。
左边一排给秦玄等客人留着，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王妃不由皱眉，低声道：“年轻人行事任性，作风不稳，果然如此。这个小秦大人一大早连招呼都不打，独自跑到丁香园去干什么？”
“如果说是看花，现在并非最佳季节。除了几株异种，大部分灰突突的，有什么好看。”
黄德望却是心中有病。
儿子在丁香园搞得小动作，瞒着王妃，但是却瞒不过他。只不过一直以来，他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儿子不过于激进、做得太过分，他权当不知道。
如今武帝在位，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等武桀上位之后，看情况再说。
好就好，不好那就掀桌子，大家各凭本事。
难道，秦玄一大早突袭丁香园，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风声？掌握了什么线索？
想到秦玄行事诡异，狡猾多端，深不可测，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儿子黄彪性格乖张偏激，希望他去丁香园跟秦玄会面，不会产生什么冲突吧。
万一儿子失手把秦玄杀了，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可怎么向女儿交代啊。
他各种不安，又不宜表现出来，只得勉强对王妃笑道：“应该是听莺莺说过万亩丁香园的事情，所以小秦大人一大早过去欣赏。”
“这个小秦大人，倒是有几分风雅在身上的。”
王妃哼了一声，道：“附庸风雅，令人作恶。”
黄德望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夫人，小太监此来，主要是想说动你去联系南诏，让南诏出兵，帮我们瓦解镇南军。事成之后，陛下会赐婚他和莺莺。这件事，你到底怎么看？”
“你亲自设宴欢迎他，莫非……你愿意？”
王妃犹豫了一下，冷笑道：“他是皇命钦差，我设宴乃是为了咱们作为主人自己的体面，并不是为了他。省得让人出去说我们西凉夫妇不懂规矩。”
“至于联系南诏，想娶莺莺，哼，做梦去吧！”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就是不懂事轻贱自己，我这个做娘的可不能坐视不管！想娶莺莺，除非天下男人都死绝了！”
“——黄德望，你该不会被小太监说动，要出卖女儿吧？”
“你给我老实交代，小太监是不是给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处？”
黄德望一缩脖子，急忙辩解道：“这叫什么话！”
“你不知道在京的时候，听说他要娶莺莺，把我气成了什么样子！就连莺莺在我门外下跪哭求，我都没开门见她！”
“我已经放了狠话，小太监要娶莺莺，要么割掉的东西长出来，要么就是我跟这个不孝女断绝关系！”
他咬牙切齿，心中虽然有些舍不得柳诗诗，但事关掌上明珠，如果秦玄真的要用柳诗诗来交换女儿，那么他也只能忍痛拒绝了。
“这还差不多！”王妃点了点头，不过又秀眉紧锁，低声道：“这个不孝女，真是不让人省心！”
“多少好男儿任她挑，她怎么就看上一个太监了呢？”
“这个太监到底能有什么好？”
黄德望安慰道：“夫人你也别太上火。这件事情放眼西凉没有人会同意，咱们身为长辈不适合亲自去对付小太监，不是还有彪儿吗？”
“彪儿身为莺儿的哥哥，由他出面，让小太监知难而退，合情合理。我看彪儿对小太监也是嫉恶如仇。”
“说不定在丁香园已经给足了小太监苦头，小太监已经放弃了。”
王妃冷笑道：“但愿如此。”
话虽如此说，黄德望终究心中不安，害怕儿子没有分寸，把秦玄打死或者打残，都不好对武帝交待。又过了一会，准备派人再去看看的时候，外面传来报幕声：“世子殿下到！”
“少保秦大人，及随从，到！”
黄德望急忙站起来，满脸激动地看去。
他想看的是柳诗诗，谁知道看着自己儿子带着秦玄走进来，秦玄的随从是关飞和野驼，并没有柳诗诗的身影，眼中肉眼可见地浮起一抹失望。
缓缓坐回去，尴尬笑道：“秦大人，本王和王妃等待已久，你跟世子因何迟迟不来？”
“——你去丁香园做什么？”
“你们，没事吧？”
见秦玄和黄彪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他心中稍安，不过还是担心地问道。
没等秦玄说话，黄彪兴奋地道：“回父王！”
“秦大人仰慕我们西凉风景，一大早趁着余闲外出游玩。儿子听说之后，主动过去为秦大人做向导。”
“儿子陪秦大人在丁香园游览了一翻，秦大人极口称赞母后爱花之雅兴，也佩服父王在这西北苍凉之地竟然能打造出如此奇观的魄力！”
“是吧秦大人？”
听了这话，黄德望不由一愣。
看儿子这咧嘴傻笑的样子，怎么跟预期中暴怒仇恨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昨天还是乌鸡眼，怎么睡了一觉变了个人？
黄德望不由诧异地看向秦玄。
秦玄微微一笑，躬身道：“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正如世子殿下所说，秦某心慕西凉异景已久，早晨空气凉爽，突生雅兴，独自外出观赏。多谢世子厚爱，听说之后，不惜劳苦，亲自赶去做向导，让秦某畅游花海，领略到王妃爱花之雅兴，王爷护花之壮举，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黄德望眉头紧锁。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看儿子的样子，分明跟秦玄十分亲密，而且不是装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秦玄略微出手，就先摆平了黄彪这个最大的障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小太监可就太可怕了。
他隐隐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胁和不安。
王妃见秦玄谈吐不凡，越觉得他是个擅长耍嘴皮子的小白脸，靠着这张嘴忽悠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便冷笑道：“秦大人挺会说话。”
“区区几株丁香花，我也不过是偶尔过去看看，算不得什么雅兴。”
“再说了，你真的能领略到丁香的好处吗？”
秦玄犹豫了一下，道：“回王妃。实不相瞒，下官方才游览的过程中，想起了几句歪词，王妃若不嫌弃，当众献上，请王妃和王爷评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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