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后（16）
“钱海权，你敢拍着胸脯说那七十二条人命不是你干的吗？！”
郑磊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眼底带着浓浓的失望。
沈初瑾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动，一张用灵气凝结的真言符便毫无预兆地贴在了钱海权的腿上。
她身子往后仰，好整以暇地望向对面的钱海权。
面对郑磊的质问，钱海权冷哼一声，“当然......”
话说着说着，便转了调。
“不敢。”
闻言，郑磊和周新明都一愣。
但两人都很快反应过来了。
郑磊忙问，“那七十二条人命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
钱海权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道。
回答完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你们对我做什么了？！”他慌张地大喊。
郑磊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发问。
“你是如何害死他们的？”
虽然从凶案现场看，所有受害人都是被刀乱刺而死的，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就是这七十二人几乎都是在同一天死掉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同一天晚上被害死的。
最诡异的是，他们走访受害者的邻居，所有邻居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和平时一样。
那这就很奇怪了。
要真是钱海权用刀将人杀害的，那肯定会产生不小的动静。
毕竟有些死者可是警局人员，是会拳脚功夫的，钱海权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再厉害，和年轻人比起来，力量上也会有悬殊，一旦打斗起来，引起的动静肯定不小。
再说了，钱海权一个人杀了那么多人，有些受害者家里可是有好几个人的，怎么可能全都死了，却一点声响都不发出。
这不科学。
现在房屋的隔音功能还没有那么强大。
就算有屋子具备这样的功能，那也不可能每个死者的家里都具备这样的功能。
所以，钱海权的杀人手法还有待商榷。
听到问话，钱海权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但是他的嘴巴根本就不听他使唤。
“我老家有一种虫子，那虫子可以钻入人体内，造成人瞬间休克。我就把含有那虫子的东西给了他们，亲眼看到他们服下，等症状发作时，就用刀轻而易举杀了他们。”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说出实情，钱海权彻底放弃挣扎了。
“你说的是...蛊虫？”
沈初瑾的眉头微微敛起。
钱海权：“没错。”
郑磊痛心疾首，“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同事！”
“谁让他们都知道了我的秘密，没听过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什么秘密？”
“我收受贿赂的事情。”
“什么？！”郑磊很是心惊。
不怪他惊讶，实在是因为这钱海权就不像是贪官的样子。
自从他的妻女意外死后，他就洁身自好，孤身一人，住在原来的小房子里面，每个月的工资，他还拿出去一大部分捐给福利院。
平时休假的时候他也不四处游玩，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福利院，去那里做义工。
这样的热心肠的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将他和杀人犯，贪官联系到一起。
所以，当事实呈现在眼前的时候，郑磊他们才会如此震惊。
看到郑磊、周新明露出的惊讶神色，钱海权笑了起来。
“呵，怎么，没想到是吗？你们还真以为我去福利院是去做义工的？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去那里不过是去见人，提供内部消息的。选择那里，不过是因为那里才不会引人怀疑。”
“钱海权，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郑磊体内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这钱海权还是他提拔上去的。
可没想到，原来兢兢业业奉公职守的警队楷模，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
他的眼底全是痛心与失望。
钱海权弯了弯唇，“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呗。最有钱的不就是毒贩们吗，所以，给他们提供内部消息就可以让我赚得盆满钵满，这不挺好的吗？”
“嘭！”
郑磊气得双拳捶在了桌面上。
“钱海权，你还是人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警察！你居然帮毒贩，你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迫害了多少家庭，害死了多少缉毒警察吗？！”
“知道啊，不过，那又怎样？”钱海权满不在乎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笑着，“我以前倒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将抓捕犯人当做自己的终生理想和抱负，可是结果呢？我这样做的回报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身子前倾，双目狰狞。
“我女儿原本乖乖地在学校上学，可是却被性骚扰，被拖到废弃仓库被人欺负！我妻子去接她，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她们就一起被车撞死了！
我想讨一个公道，但可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警局的前局长让我不要追究，否则就让我在警局干不下去，也会让我死无葬生之地。
因为，欺负我女儿的是江城首富的儿子，害死她们娘俩儿的也是那首富儿子找的人。
所以，前局长为了钱，就活生生让我吞下这个哑巴亏。
我不甘心！
因此，我假意服从，暗地里结交了毒贩们。
在他们的帮助和我的有意设计下，终于将前局长拉下马，后来才是你上的位。
毒贩们还帮着我把江城首富和他的儿子全杀了。
你来说说，我死心塌地任劳任怨的公职人员身份最后为我带来了什么？”
他冷笑着质问，随后又自顾自回答。
“不过就是上级的打压，为了权势和钱不惜枉顾公义，牺牲自己下属！
我得不到的公义，最后却被我一直想要缉拿归案的毒贩们给到了。
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人民服务？
当然，我杀的那三十四人也并非都是知道我贪污受贿的。
有些是当年处理过我妻儿案件的，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消除了所有证据。
有些则是之前跟在钱局长身边，干了许多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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