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三
结束城堡之旅, 回到家后,贺司宴第一时间计划先去领证。
自从大儿子出事后, 苏婉蓉变得有些迷信, 所以特意找大师算了个好日子,让他们那天去领证,确保两人可以白头到老, 幸福美满。
贺司宴当然不信这些, 但谢秋和苏婉蓉站在统一战线,他不得不妥协。
趁此机会, 他也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这天晚上, 谢秋正躺在沙发上看书,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抬起眼眸, 唇角微弯:“你回来啦。”
“嗯, 回来了。”贺司宴走到他面前,将手里厚厚一沓文件递给他,“宝宝, 签几个名。”
“这是什么?”谢秋放下手中的书, 语气玩笑般问道, “难道是婚前财产协议吗?”
贺司宴抬手松了下领结:“你看看就知道了。”
谢秋接过文件夹, 打开后看了一眼:“这是……”
贺司宴回道:“婚前赠与协议。”
谢秋怔了几秒,仰起脸:“贺司宴,你不用这样做的。”
他知道贺司宴不会跟他签署婚前财产协议, 但是这份赠与协议, 意味着贺司宴要将自己庞大的婚前财产也赠与给他。
贺司宴单膝跪地, 视线和他平齐:“我想这么做。”
谢秋抿了下唇:“可是……”
贺司宴握住他的手:“我说过, 我的就是你的。”
谢秋望进那双漆沉的眼眸里, 小声问道:“你就不怕哪天我要是跟你离婚,分走你的一半家产吗?”
贺司宴笑了声:“那你会跟我离婚吗?”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但谢秋莫名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那就对了。”贺司宴亲了亲他的手背,“签字吧,乖。”
身为法律生,谢秋本着严谨的态度认真看过了文件,最后郑重签上自己的名字。
贺司宴收回文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谢秋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美滋滋:“这下我真的成有钱人了。”
贺司宴俯身将他抱起来:“这下你不得不跟你老公我,一起同流合污了。”
两天后,终于到了大师算好的吉利日子。
一大清早,谢秋在睡梦中被吻醒了。
贺司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唤道:“宝宝,起床了。”
“嗯……”谢秋眼睛半睁半闭,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柔软,“几点啦?”
贺司宴回道:“七点半。”
“这么早呀……”谢秋撒娇不肯起来,“我想再睡会儿。”
今天是贺司宴心心念念已久的大日子,他一点也没心软,直接将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先去领证,领完证再回来补觉。”
谢秋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缩进了男人怀里。
贺司宴抱着他进了浴室,伺候他洗漱完后,又抱回床上准备穿衣服。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贺司宴走到门后,打开房门:“妈。”
“早上好,司宴。”苏婉蓉探头往里看,“小秋起床了吗?”
谢秋迷迷糊糊地应声:“妈,我醒了。”
贺司宴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妈就是想看看你们起床没。”苏婉蓉笑眯眯地回道,“还有啊,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记得穿喜庆点。”
贺司宴微一点头:“知道了。”
关上房门,他走回房里:“宝宝,妈说今天要穿喜庆点。”
“好哦。”谢秋清醒了几分,指挥道,“那我要穿那件红色的毛衣。”
贺司宴依言去衣帽间翻出他的红色套头毛衣,给他穿上。
“那你呢?”谢秋坐在床沿边,晃了晃腿,“你有没有什么红色的衣服呀?”
贺司宴如实回道:“没有。”
“那不行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穿红色。”谢秋忽然想起什么,从床上跳了下去,“啊,我有红袜子!”
贺司宴:“……”
于是,贺总生平第一次穿上了大红色的袜子。
吃完早餐后,两人坐车前往民政局。
也许是到了年底,又或许是大师算的日子确实好,今天民政局没那么冷清,结婚的新人竟然比离婚的还要多两对。
在等待的时间里,谢秋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贺司宴看向他的手:“这是什么?”
谢秋眨了眨眼睫:“你猜呢?”
贺司宴心头一动,伸手打开了盒盖。
两枚铂金男戒静静地立在盒子里,款式简约大方,日常白搭。
谢秋拿起大一圈的那枚戒指,就势单膝跪地,举着戒指问道:“贺司宴,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大厅里的新人们纷纷看向他们,就连正在吵架的怨偶们都停了下来。
贺司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道:“我愿意。”
谢秋抓住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枚戒指套上男人的无名指。
贺司宴取出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声音含笑:“我说你临走前怎么又回楼上了,原来是在给我准备大惊喜。”
谢秋眉眼弯弯地回道:“你求一次婚,我求一次婚,这才公平嘛。”
贺司宴将人拉起来:“嗯,很公平。”
谢秋凑到他耳畔,小声说道:“这对戒指比较低调,平常也可以戴。”
贺司宴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低声承诺道:“好,天天戴。”
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叫到他们了,递上材料后先去拍结婚照。
谢秋在贺司宴的帮忙下脱了红色毛衣,又简单整理了下发型。
两人身穿白衬衫坐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拍好了结婚照。
拿到红色小本本时,谢秋才发现贺司宴唇角扬起,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真心实意。
回去的路上,贺司宴还在翻来覆去地看着结婚证。
“好啦,别看了。”谢秋碰了碰他的肩膀,“又看不出花来。”
“比花好看。”贺司宴回了句,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谢秋看着他的动作:“要干嘛?”
“拍照。”贺司宴将自拍摄像头对准了他们,“举起你的结婚证。”
面对镜头,谢秋自动调整好表情,露出好看的笑容。
贺司宴按下拍摄键,留下两人手举红本本的自拍照。
很快,谢秋就在朋友圈刷到了新的动态。
贺司宴:【领证了。】
简单的三个字,底下配的是两人新鲜出炉的自拍照。
谢秋点了个赞,一抬眼便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贺司宴淡淡问道,“你不发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谢秋失笑,“别急,贺先生,正准备发呢。”
贺司宴再次打开微信,点进朋友圈刷新动态。
谢秋:【合法了。】
图片配的同样是刚才两人的自拍。
两人的动态正好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朋友圈,组成了一句话。
领证了,合法了。
贺司宴反复咀嚼着这六个字,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最近整个贺氏集团上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一片喜气洋洋,只因为大老板心情大好,年终奖发得都比往年更多。
集团管理层知道贺总领证了,不过暂时没接到参加婚礼的邀请,也不好公开贺喜。
年前上班的最后一天,裴照大律师来了趟公司。
一进办公室,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贺司宴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首先我没问,其次,我不是个瞎子。”裴照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在朋友圈广而告之,我想不知道都难啊!”
贺司宴状似无意地抬起左手,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看见了,看见了!”裴照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相框,又忍不住爆了句粗,“我靠,至于吗你?”
贺司宴拿回相框,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嫉妒我有老婆?”
相框里赫然是那天他拍的官宣合照,被他打印出来表在相框里,摆在办公桌上。
裴照啧了一声:“是是是,我嫉妒你有老婆,还是个那么年轻可爱的老婆。”
贺司宴眉头一皱,语气警告道:“裴照。”
“不是——老贺你想哪儿去了?”裴照赶紧澄清,“我可是个直男,钢铁直男好吗?”
贺司宴冷冷回道:“你最好是。”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裴照举起双手强调道,“我真的就是礼貌性地夸夸你老婆,贺总您老能不能别这么草木皆兵?”
“行了,我知道了。”贺司宴收回视线,“有事说事。”
裴照表情正经起来:“我今儿个来,还真是有正事。”
两人谈得差不多时,门上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
贺司宴:“进。”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露出一张水灵漂亮的脸:“打扰你们了吗?”
裴照转过身,笑着打招呼:“谢秋同学,好久不见啊。”
谢秋走进办公室:“好久不见,裴律师。”
“我刚还跟老贺说你呢。”裴照靠在办公桌上,“恭喜你们结婚啊,等着喝喜酒了。”
“谢谢。”谢秋甜甜一笑,“到时候肯定请你。”
裴照还想再说两句,却被贺司宴冷酷地打断了:“你该走了。”
“我这就走,不碍您老的眼。”裴照临走前半开玩笑道,“谢秋同学,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跟一个醋坛子——哦不,醋缸子结婚了?”
贺司宴:“麻利地滚。”
裴照:“好嘞!”
办公室安静下来,谢秋眼睛转回贺司宴身上:“裴律师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贺司宴轻描淡写地回道,“废话太多。”
“好吧。”谢秋走到办公桌前,眼尖地注意到了那个相框,好奇地拿起来。
看清照片时,他愣了一下:“你怎么把这张自拍打出来了?”
贺司宴:“好看。”
谢秋:“……”
贺司宴从他手里接过相框:“等拍了结婚照,再换成结婚照。”
谢秋笑了笑:“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贺司宴微一抬眉:“高调吗?”
谢秋和他对视一眼,无奈道:“好吧,你高兴就行。”
贺司宴摆放好相框,看了眼腕表:“等会还有个会,今晚应该能准时下班。”
“没事,不着急。”谢秋绕到他身后,抬手给他捏肩膀,“贺总,辛苦啦。”
贺司宴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享受地闭上眼眸。
谢秋捏了一会儿,俯身轻声问道:“贺总,我服务得您还满意吗?”
贺司宴睁开双眼,伸手将人拉到腿上,凑过去吻他的唇。
谢秋往后躲了躲:“贺总,这不好吧?”
贺司宴动作一顿:“有什么不好?”
谢秋推他的胸膛:“这可是你的办公室,正经办公的地方。”
“没事,他们进来前会敲门。”贺司宴低声哄道,“只亲亲,不干别的。”
谢秋被哄得接了个长长的吻,直吻得喘不过气来。
贺司宴又将他抱到了办公桌上,掐着他的腰继续吻,舌头在湿热的口腔里肆意搅弄。
等谢秋回过神来,身上穿的白色毛衣都已经被卷了起来。
他有些慌张地按住钻进去的那只手:“办公室里不行……”
贺司宴吻他耳后最敏感的那块肌肤:“早就想在办公室里试试了。”
谢秋难耐地仰起脖颈:“你不是说、不干别的……”
“嗯,不干别的。”贺司宴哑声笑道,“干……你。”
谢秋脊椎一麻,浑身过电般颤了起来:“贺司宴……”
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方特助的声音响起来:“贺总,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贺司宴咬了咬后槽牙:“推迟会议。”
方特助在外面听不见,又敲了下门:“贺总?”
“先开会。”谢秋抓住机会劝道,“老公,开完会再……”
贺司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红肿的唇,松开了手:“宝宝,今天你跑不掉。”
他低头看了眼西装裤,按下桌上的内部电话:“改线上会议。”
贺司宴平复了一下,打开电脑,登上软件发起会议。
谢秋还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支着桌面,凌乱的衣衫也没整理。
线上会议开始,贺司宴简单说了几句后,接着听底下的人汇报。
谢秋缓过劲儿来,发现贺总工作时的状态很是赏心悦目。
看着看着,心头忽然涌起一个很坏的主意。
不能总是他被男人弄得毫无招架之力,现在好像就是个很适合反击的时机。
贺司宴身体一僵,掀开眼皮,对上一双水色潋滟的眼眸。
谢秋不知何时脱掉了鞋,一只脚慢慢蹭上了挺括的西装裤。
贺司宴眸色幽沉,无声地示意他别闹。
谢秋舔了下唇,不听话地继续往上踩。
贺司宴太阳穴跳了跳,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两人目光对视,周遭的空气干燥得仿佛能噼里啪啦地燃起来。
谢秋弯了弯唇角,就在他觉得玩够了,打算收回脚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贺司宴脱掉了他脚上的袜子,直接将白皙柔嫩的脚心按到了某处。
谢秋被烫得抖了一下,控制不住泄出一丝声音,随即又咬住了下唇。
完了完了,他好像玩得太过火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贺总拧起眉心,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看起来很严肃甚至有些恼怒,显得愈发性感也愈发吓人。
正在汇报的属下满脸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直到贺总的屏幕闪了一下,突然黑屏。
贺司宴用力阖上电脑,欺身而上,将人压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地问道:“宝宝,你是不是想被我在这里干-死?”
谢秋连忙摇头:“不是啊……”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把抱下了办公桌,转身按在桌沿边。
办公桌的高度刚好,他上半身趴伏在桌面上,两条纤长笔直的腿被分开,严严实实地卡在桌子和身后滚烫的躯体间,动弹不得。
这一天,谢秋终于知道贺总办公室的办公桌材质有多坚实,哪怕被持续撞得移位,也没散架。
没错,快散架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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