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走！谁怕谁！
在静谧的洞穴中，两道身影静静地守候了十余分钟，四周却始终未曾响起任何声息。余意向李阳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
“它大概已经离开了，我们出去吧，去寻找通往洞口的出路。”
他们从狭窄的裂缝中钻出，李阳拧亮手电筒，光束投射在地面上，照见了满地的大小石子。
“那种怪物，无论体积还是攻击力，都无疑是顶尖的存在，既有物理攻击手段，又具备化学攻击能力。但愿我们不要再遭遇它。”
自从不期而遇那恐怖的生物，两人每一步走得都异常谨慎。是啊，万一再碰上那种骨肉蜈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抵达了一处分岔路口。李阳用手电筒的光线分别探查了两条道路，但都只见一片漆黑，深不可测。
“我们应该选择哪条路？”李阳询问。
余意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会知道？随便选一条吧。”
“你不是会占卜吗？算一算哪条路是正确的也好。”李阳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
余意冷哼一声，摆动手指一番，随后指向其中一条道路：“贫道略施小计，此路定为生路。”
李阳有些惊讶：“你真的会？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道观里长大，什么都不懂呢。”
余意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要不要验证一下我的推断是否正确？”
李阳明白了余意只是在戏弄他：“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的心理素质倒是不错。”
“别说我，你那阴阳术就不能判断一下哪条路是正确的吗？”余意反问。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明白彼此都是半斤八两。
李阳收起了话题，再次用手电筒扫视四周：“嘿，你看，这条路上的碎石，显然是那怪物留下的痕迹。”
“你怎么确定？”余意好奇地问。
“你看这条路满是碎石，而另一条却没有。我们来的路上也是石头纷纷，这不正说明那蜈蚣走的就是这条路吗？”李阳分析道。
余意摸着下巴思考：“有道理。那我们就选择这条路？”
既然是那熟悉洞穴的怪物所走的路，应该不会错得太离谱吧？李阳心中也不是十分确定，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好吧，就走这条路，听你的，要死一起死！”李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喂，你这神棍，这可不是在推卸责任！”余意调侃道。
“那你走不走？”
“当然走！谁怕谁！”
两人坚定地踏上了那条布满碎石的小径。沿着通道行进了十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
李阳心中一喜，难道他们真的找到了正确的出口？
然而，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光源，才发现那并非自然之光，而是人为的灯光。
在这个显然荒废多年的密室中，怎么可能有灯光存在？
李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与余意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向着光亮处走去。
走近一看，他们才发现光亮来自石壁上的一个方形洞口，仿佛是一扇人为开启的门。
他们抵达洞穴入口，意外地发现里面是一间精巧的石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石制桌案，桌上的一盏油灯泛着淡淡的黄光。
在摇曳的灯光映照下，石室一隅的床榻上分明躺着一个人影，看得李阳心跳加速。“这里怎会有人？他是生是死？”他惊疑不定。
相较之下，余洋更为大胆，他迈步走向床边，用手电筒直射床上的人。只听他冷静地说出一个字：“死。”
李阳紧随其后，手中的光束照亮了石床上的干尸。那尸体不知逝去多久，却未腐败，形态依旧如生。
尸体保持着安详的睡姿，但嘴巴大张，面容扭曲，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遭遇了极大的恐慌。与此刻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地方太不寻常了，这具尸体看起来年代久远，但那灯火为何依旧闪烁？”李阳满怀疑惑。
他们的目光转向桌上的油灯，只见灯芯持续燃烧，灯罩内尚余半油。
余洋抿唇不语，片刻后提议：“我们继续前进吧。”
李阳点头赞同，两人离开这间石室，未料通道尽头亮起了无数光点，两侧接连出现众多石室，延伸至拐角。
在光线的照耀下，通道一片明亮。
“我们能不继续走吗？或许我们应该返回原来的路。”李阳犹豫地提议，心中默念“好奇心杀死猫”。但见余洋决心已定，他也未再反对，只是轻轻抚摸着胸前的阴阳镜，以壮胆量。
他们进入第二间石室，只见石桌上的油灯旁，角落里嵌着石壁书架。这里像是一间书房。
与先前类似，书架前的椅子上也有一具干尸，它靠着椅背，一手似握有书卷，仿佛在阅读，然而岁月早已将书本化为尘埃。
他们继续探访下一间石室。
此处没有石桌，燃烧的油灯置于石砌的灶台上。一具更为瘦小的干尸蹲在灶台前，似乎在凝视着灶火。
这里应是厨房。
他们一路探查，发现这些石室包括了卧室、厨房、书房、浴室，甚至还有马厩。
每一间石室内都有一具栩栩如生的干尸，仿佛在日常生活中突然被时光凝固，永久保持了生前的状态。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些人都是陪葬品？
李阳回忆起曾在考古纪录片中看到的情景，一些古墓会仿照墓主人生前的环境进行布置，让仆从如同生前一般陪葬。但那些依旧燃烧的油灯，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嘿，记得曾在某本小说里看过，鲛人制成的烛蜡能燃烧数千年不灭，你猜那些灯火是否也是鲛人油脂所制？”李阳天马行空地猜测。
余意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别胡思乱想了。我倒觉得，因为我们所处之地阴气浓郁，仿佛一脚已踏入了幽冥之界，所以阴阳两界之物才会同时映入眼帘。那些灯火，应是属于阴界的存在，阴界之物不会耗损，不会腐败，保持着它们在阳界最后的形态。”
“怎么又踏入阴界了？频繁如此，我担心自己会逐渐混淆了阴阳界限。”
“你真是无人指导啊？”余意仿佛看着一个无知的孩子，语气中带着责备，“分辨阴阳界限，这难道不是我们这行的基本功吗？”
“这书上也没记载啊，我父亲也没教过我。”李阳辩解道。
余意轻叹一声：“幸好你遇到了我，我乐于助人，心地善良，愿意为你传授一二。从今往后，你我就算得上是师徒关系了，往后你可以称我为‘父’。”
“哈。”李阳冷笑一声，“道长果然是道长，这番言辞真是让人佩服。”
李阳心里明白，余意这人嘴上虽不饶人，但也不与他过多计较。
余意收起玩笑之心，严肃地解释：“阴阳两界如同天地之分，除了冷暖、明暗的差异，更有时间的概念。阳界的时间犹如流水，一切事物都会随时间推移而变化；而在阴界，时间却是静止的。尽管阴界也有昼夜交替，但树叶不会枯黄，灯火不会熄灭，人也不会衰老和腐朽。”
这个观点让李阳感到颇为新奇：“如果阴界之人不老不死，那阴界岂不是人满为患？毕竟历经千年，死去的灵魂不可计数。”
“阴界自有其生存法则，正如阳界之人死后会进入阴界，阴界之灵也会经历一个‘生’的过程。他们在阴界逗留数十年，最终能够通过‘生’的方式重返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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