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发现了
从萨卡嘴里抠出所有已知信息、并结合那些入狱倒霉蛋的体感描述后，研究院的院长断定迟冬使用的一定是某种能刺激痛觉神经的未知科技或变异植物。
几名助手立刻去准备即将用到的实验材料，专家大佬们则交头接耳讨论着迟冬可能使用的‘作案手段’，有人提出有没有可能联盟研制出了一种可以直接刺激痛觉神经的小体积设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否决了——地下实验室入口有三道隐蔽的检测阀口，迟冬经过的时候，那些设备已经把他身上从内到外全都透视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金属、矿石之类可以反射信号波的东西，身体内部也没有植入任何异常装置（帝国曾将振波武器植入战士体内，怀疑联盟人可能效仿这个做法）。
片刻后，助手们将几十个变异植物样本搬过来，每个切一小块轮流递给萨卡闻，其中包括一些有轻微毒性的变异植物，毕竟虽然被迟冬折腾过的倒霉蛋身体里没有检测出任何毒性，可不能排除联盟已经研制出气味无毒的变异植物。
为了确保萨卡的人身安全，助手们还提前准备了解毒的试剂。
萨卡：......
萨卡看着那些专门用密封设备保存的变异植物，深吸一口气。
他就不该自找麻烦。
几十株变异植物闻下来，萨卡光是喝解毒试剂都快喝饱了，整个人状态也不太好，又困又难受——这是必然的，虽然有解毒试剂，可试剂并不会立刻生效，大部分变异植物的毒性都会造成头疼、反胃、晕眩之类的症状，萨卡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好了，先让他休息休息，”院长的声音响起：“你们再去把那些气味无毒的剧毒植株拿过来。”
助手们很快离开，萨卡体内的解毒试剂也慢慢生效，状态稍微好了一些，靠着椅子喘着气休息。
“辛苦了，”大皇子适时出声安慰：“找出罪魁祸首后，我会以王储的名义授封你‘少尉’的军衔，等联盟的人离开后，我再向全国褒奖你的杰出贡献。”
萨卡闻言精神一振，立刻道：“谢谢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别看只是个小小‘少尉’，在帝国，大部分军衔都只有在战场上立军功才能受封，像他这种未来不会上战场的科研人员想要得到这个军衔可不容易，像他现在的导师，就算研制出空间储物设备，目前也只是个中尉。不过虽然军衔看上去没有那些打打仗就能攀到校官级别的战士高，可科研人员的军衔含金量相当高，一个‘少尉’在军部的重量级堪比‘少校’或‘中校’，是无数科研人眼一辈子追逐的目标。
除此之外，有了军衔后，他就不只是军校学生，更是一个在职军官，不仅能享受军官才有的社保福利和月俸，不少教职工也会给他面子，即便他不小心触犯了校规，一般只是口头警告，不会扣分——高年级的几个学长学姐就是类似的案例，据说他们曾在假期相约出去旅行，沿途截获一艘联盟的间谍舰，军部按照他们的贡献授予他们少尉到上尉军衔。
萨卡啃了口大皇子画的饼，精神振奋，感觉自己还能再嗅百八十个变异植物样本。
助手们很快回来，每个人都穿着严丝合缝的防护服，周遭的研究员们、大皇子也退出几米远，毕竟这次搬来的都是些气味无毒、可本身具有致死毒性的变异植物，稍微沾到一点汁液都无药可解、大概率当场暴毙。
研究员们帮萨卡套上防护服，没有戴头盔，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将变异植物样本递到他面前，萨卡咽了咽口水，凑过去嗅了一下，摇摇头：“这个味道是苦的，不是这个。”
研究员立刻收回手，换了下一个。
两个小时后，就连这些样本也被排除，萨卡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不断反问自己‘真的需要这个军衔吗？’，院长则皱着眉沉思片刻，朝助手们眼神示意，助手们重返冷藏室，很快捧来几个被透明矿石箱密封保存的变异植物。
萨卡对变异植物了解不错，也不是植物专业的学生，远远看着一个都没认出来，直到凑近了，才返现其中一个圆滚滚的血色菌球，看着有点像书里提到过的‘血浆菇’。
血浆菇气味有微弱的致幻毒性，嗅几口甚至连解毒药剂都不需要喝，但表皮与汁液却有剧毒，触之即死，可想而知跟它一起搬出来的植物都都是什么级别的毒王。
萨卡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紧绷，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些植株的气味毒性不强，只要不出意外，他就不会出意外。
助手们这次恨不能裹两层防护服，毕竟血浆菇的腐蚀性极强，一旦喷溅出汁液，就连防护服都抵挡不住，助手小心地用镊子取一点样本凑到萨卡面前。
第一个就是血浆菇。
萨卡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嗅了嗅，微微一愣，强忍住恐惧再嗅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浓烈的甜香扑鼻袭来，他立刻缩回去，示意助手将样本收回，才在众人的目光下道：“就是这个味道。”
忙了一整晚的研究员们第一反应是惊喜，紧接着反应过来刚刚给萨卡闻的到底是什么，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院长神情今惊愕：“是血浆菇？”
怎么可能？血浆菇的毒确实能带给人巨大的痛苦，中毒的人跟被迟冬抓住的人表现差不多，可它的毒性是绝对无解的，而且造成的伤口面积相当大，最后中毒的人会化成一滩腥臭的血水，如果迟冬用的真的是这个东西，他是怎么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掏出通体剧毒的血浆菇？又是怎么让人中毒后痊愈、甚至身上不留半点伤痕？
萨卡又把剩下的几个植物样本闻了一下，喝着解毒药剂摇头：‘就是‘血浆菇’，绝对没认错，甜味太特殊了。’
他刚刚嗅闻的所有变异植物里，散发出甜味的只有几个，只有血浆菇的味道跟他之前闻到的味道吻合：浓腻的甜味里参杂着一丝跟血液类似的腥味，确实是这个味道无疑。
院长皱着眉问他：“你确定是这个？”
萨卡也知道这个答案有多离谱，可他闻到的味道确实跟这个一样，点头道：“确定，我闻到过两次。”
研究员里有专门研究心理的战士，他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观察萨卡，确认他确实没有撒谎，不是为了博取军衔、或是因为忍受不了连续不断的‘试毒’而随便指认一个，在院长耳边耳语两句，院长神情微缓：“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萨卡摇摇晃晃站起来，很快又助手上前掺住他，大皇子道：“做个全身检查，确认身体没有因为过量解毒药剂产生副作用后再回去。”
萨卡感激道：“谢谢殿下。”
大皇子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今天麻烦你了。”
萨卡赶忙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萨卡被搀扶走后，大皇子面上的笑容逐渐冷却，朝院长淡淡道：“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院长连连点头：“我明白。”
既然萨卡没有撒谎，他闻到的味道确实是血浆菇的气味，那么为了验证这个答案的真实性，监狱里那两个真正体验过迟冬手段的倒霉蛋当然要再次体验一遍并提供证词，发挥他们最后的价值——当然是最后一次发挥作用，即便帝国并没有真的打算判处他们死刑，可血浆菇的毒本来就是无解的，以他们的体质，沾染分毫都有可能当场毙命。
检查过身体后，萨卡很快被送回家疗养，军部准许他在家休息两天再回校，大皇子则连夜赶制了‘授封’申请上传到军部网站。
迟冬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没见到萨卡，才问了一嘴，听舍友说萨卡家里出了点事也就没再多问。
他照常上了一天可课，萨卡请假后，他就在操场上随意挑选一个看得顺眼的学生，尾随他去上课，一天上了两节训练课，还被老师点名出来跟学长学姐互殴，点到为止，磨拳霍霍的学长学姐们的结局参考周韶跟迟冬战败后的那一段。除此之外，他还上了一节人体医学和机甲的制造与驾驶课程。
本来以为未来的三个月都会这样度过，谁料第二天晚上，大皇子冷不丁约他出去玩。
迟冬：？？
不是，真的假的，喊他出去玩？
有毛病吧？
迟冬给大皇子发消息：【你应该知道我是已婚人士吧？】
大皇子：【知道。】
迟冬：【那你约我出去做什么？我是个正经人。】
大皇子：......
所以呢？难道他堂堂王储，会专门邀请迟冬出来干什么不正经的勾当吗？
虽然迟冬确实很漂亮，可他对人.妻不感兴趣，也无意冒犯为人类做出贡献、本身实力也相当可观的战神周景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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