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现代篇(五十四)
五天后,除夕夜。
迟秋就收到了徒弟的除夕团圆饭的邀请,收拾得像模像样,饭前准时来按门铃。
值得一提的是,看来独来独往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却又不显壮,满脸写着冷漠,手上却拎着跟他气质截然不同的红色塑料袋。
里面是迟秋给徒弟徒媳带的节礼。
虽说两家人不需要这么客气,但他这段时间吃喝住行都花徒媳的钱,难免有些过不去,就千里迢迢跑回隐仙山,摘了一大堆山货来。
迟冬趿拉着拖鞋来开门,看到迟秋的一瞬间,小炮弹一样冲过去抱他:“师父!”
又朝身后喊了一声:“老公!师父来了!还带了个男模!”
周景烁:?
迟秋:?
天道:?
“臭小子,什么男模?没礼貌,他是你长辈,”迟秋把迟冬从身上撕下来,把他往客厅里推:“那大冷天的,就让我们站在外面说话?快进去。”
迟秋又凑到迟冬耳边小声哔哔:“不过他确实很好看,有鼻子有眼的,要是真下海,肯定是个最赚钱的男模。”
又评价道:“不过前提是他别天天板着个脸,虽然也有吃他这挂的,但别人花钱不就图个乐呵嘛,不是花钱请来个大爷。”
纯纯找罪受。
天道:......
他就不该对这师徒俩抱有期待。
天道把迟秋拉到身边:“多大人了?稍微稳重点,别动不动就往别人身边靠。”
迟秋不满:“什么‘别人’,这是我徒弟,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迟冬:?
“那也不行,”天道说:“人家是已经有家室了,还是正缘,你破坏了这门亲事,是要亏功德的。”
迟秋一琢磨:“也是。”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就是这个道理。
迟冬用一种小动物遇到敌人的警惕视线打量天道:“那他是谁?我感觉他很强大...是马上要飞升的修真者吗?”
“不是,”迟秋说:“我朋友,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迟冬说:“我年纪很小的时候,有时候会在你身边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也会看到你跟身边的空气说话——就是他吗?”
他开始记事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迟秋:......
迟秋锤了两下天道:“你不是说小孩子记不住吗?这不记得清清楚楚?”
天道闷不吭声,任由他锤。
“既然他是师父的朋友,那师父为什么要隐瞒他的存在?”迟冬奇怪道:“这么看来,他也不是你朋友,而是你不可见人的情人吧。”
迟秋:......
迟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天道主动开口:“对,我是他的情人。”
暂时不是,但未来肯定是。
天道掌管天道法则,只要他想,就能顺着时间线看到未来发生的事——只能看,不能改变。
这不妨碍他看到未来的迟秋脱单,道侣不可见——他观测不到自己的未来,所以可想而知,迟秋未来的伴侣是他。
一想到这,天道的心情就芜湖起飞。
“这就对了,”迟冬道:“我又不是什么迂腐的家长...家崽,情人就情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迟秋看了眼天道:“嗯。”
迟冬把他们迎进客厅,管家立刻给他们泡茶,又端来一盘点心。
迟冬看着给迟秋端茶倒水的天道,隐约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冬天的气味,冷冷的,混合着苦朽草木最后的清香。
“怎么称呼?”迟冬把热茶往他面前推了推:“也是修真者吗?”
“嗯,”天道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勉强但是他跟迟秋的孩子(迟秋捡走迟冬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还算客气:“叫我天道就行。”
迟冬:?
“你叫天道?”迟冬乐了:“怎么跟法则一个名字?”
他并没有意识到天道有人形、还距离他这么近,只当‘天道’的父母志向远大,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天道说:“生来如此。”
“你说话的调调跟师父好像,”迟冬猜测道:“你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吗?”
天道说:“我比他年龄大一些。”
迟秋点点头:“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长这样。”
年龄大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
“都是老古董,”迟冬笑说:“马上吃年夜饭,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两人摇头。
“外面雪大了,今天吃完饭就住在这吧,”迟冬领着他们去客房看了一眼:“我以为只有师父一个人来,就只让人收拾了一间客房,不过现在收拾也来得及——”
“算了。”
“没必要。”
两道声音响起,迟冬转头看了一眼默契十足的两人:“果真不要吗?”
“这么大张床,我们俩人睡足够了,”迟秋比划了一下:“大过年的,就不劳烦人家多做苦力活了。”
迟冬点点头:“行吧,庄园里的卧床都是Max型号,睡三个人也绰绰有余,你们俩睡也不会太挤。”
再说了,两个人是千年前就认识的‘情人’,睡一张床也合情合理。
迟冬说:“那你们先休息,我去厨房打打下手。”
迟秋点点头:“去吧,我们自己逛——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住城堡一样的房子。”
迟冬点点头,往楼下跑。
*
“没想到有钱人真住城堡,”迟秋四处摸摸,感慨道:“我还以为只是小说里写写呢。”
随便一间客房,面积都足足三百平,除了主卧,还有休息区、更衣室和单独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浴缸和落地窗。
迟秋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在落地窗前洗澡,是什么暴露狂之类的怪癖吗?
但他很快就发现玻璃是单向的,而窗户外的景象秀丽,居高临下地看着,真有一种世界尽在掌握的感觉。
“喜欢?那你可以让周景烁给你买一栋,他应该不会拒绝,”天道的目光始终落在床上:“你养那么大的小白菜被拱了,我想他会理解的。”
迟秋说:“你竟然认为冬冬是小白菜?我还以为他是小野猪,徒媳是大白菜呢。”
天道:......
*
迟冬还没跑下楼,中途就被周景烁拦住了:“有消息了。”
迟冬:“什么?”
“那个肇事司机,”周景烁说:“最近有人陆续给他的账户打钱。”
迟冬来了兴致:“多少钱?”
多少钱值得买他这条命?
“五百万,”周景烁顿了顿,“这不奇怪,那个司机既然敢对你出手,说明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价钱给高了,反而不太合适。”
话虽这么说,迟冬还是郁闷:“好少,我昨天买的那几个摆件都能买我一条命了。”
周景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于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来说,绑架或谋杀的价钱低到这种地步,确实让人感到羞耻。
周景烁说:“司机的事稍后再议,我们先来谈谈你刚刚对我的称呼。”
“怎么啦,”迟冬问他:“不能喊你老公吗?”
“......这个称呼会不会太亲密了?”周景烁说:“我们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
“这有什么关系?”迟冬摊手:“人家不认识的人都能称呼老公呢。”
周景烁:?
周景烁:“谁?”
“追星族,”迟冬说:“他们能喊一个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的人为‘老公’,我为什么不能称呼你老公?”
周景烁说:“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迟冬靠过去,手指在周景烁胸前戳了戳:“我喜欢你的脸,我喜欢你的身材,想跟你谈恋爱,这跟追星有差别吗?别人能喊明星一声老公,我为什么不能喊?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太双标了吗?”
周景烁:??
周景烁有些被绕晕了——他不是那种能随便忽悠的人,鉴于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迟冬捏他的胸的手上,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忽悠了。
周景烁:“是,是这样吗?”
“当然啦,”迟冬甜蜜蜜地说:“所以我喊你一声老公有错吗?”
周景烁:“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迟冬拽着他的衣领,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有什么不对?”
“没有,”周景烁说:“随你吧,只要不在外人面前喊就好。”
迟冬抱着他的胳膊:“这才对嘛。”
“我没教过他这个,”迟秋说:“我可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迟秋一一种偷感很重的姿势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对话——虽然众人都知道他的灵力能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事,不需要做出这种姿势。
但谁知道呢?也许是个人爱好。
“我相信你,”天道说:“你是我见过最正经的人。”
迟秋问:“那为什么冬冬会变成这样呢?跟个登徒子似的。”
“兴许是看多了爱情小说,”天道回答:“我建议你也多看几本,你已经单身快两千年了。”
“我才不看那种腻腻歪歪的书,”迟秋发出拒绝的声音:“我更喜欢看复仇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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